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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表达挟持、被现代蛊惑，让中国艺术走向死亡

被叙事绑架、被表达挟持、被现代蛊惑 ， 将让中国舞蹈走向死亡——从一段抖音舞蹈说起○许石林在抖音上刷到一段不足３０秒的舞蹈——舞蹈《戈壁沙丘》的片段 ， 这片段不是从完整的舞蹈中截取的 ， 而是两个从专业舞蹈院校毕业的年轻舞蹈教师的随意表现 ， 即玩玩而已 。 但是 ， 这一段舞蹈却让人感受到了真正的舞蹈的美 。片段太短 ， 于是找完整的原版 ， 一看之下 ， 没有期望中的那么动人 。 甚至有点小小的失望 ， 不如这个随便跳的片断好看 。舞蹈不能或者说不擅长叙事 ， 舞蹈就是抒情 ， 所谓“言之不足 ， 故嗟叹之 。 嗟叹之不足 ， 故咏歌之 。 咏歌之不足 ， 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 ”所以说 ， 舞蹈是抒情的最高级方式 。完整版太偏叙事了 ， 配乐又弄什么风声、流水声等等具体的东西 ， 营造氛围和环境 ， 其实 ， 这就是舍高级抽象而返低级具体了 。 原版舞蹈不算长 ， ５分多钟吧？可是 ， 听到这种模拟现实真是声音的效果 ， 还有灯光黑黢黢的 ， 光束神秘兮兮的 ， 让人看了很不耐烦 ， 感觉很土 。 音乐最高潮处 ， 大约是拉骆驼的人们经过艰苦跋涉 ， 走过戈壁沙丘 ， 终于欢聚在一起 ， 于是亲热地歌舞 ， 宣扬喜悦和激情 ， 群舞动作的意思和情感足够了 ， 舞蹈家们个个技术高潮 ， 精神饱满、元气充沛 ， 但是 ， 却为了表达殷殷的情谊 ， 熊掌居然摸摸后生的头 ， 像生活中那么亲昵 ， 使得舞蹈显得破碎松散了 ， 不如上面说的段视频中两个年轻人的浑完整齐 ， 一气呵成 。 这两个年轻人应该是学原版舞蹈中的前辈们的表演的 ， 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不敢说年轻人的舞蹈修养和技术造诣超过了前辈艺术家 ， 但是 ， 就这段舞蹈来说 ， 前辈们由于技术过于娴熟而流于浮泛 ， 再加上前辈们有意在舞蹈中俯就叙事和表达 ， 没有专注于抒情 ， 而显得破碎凌乱了 ， 如果说那两个年轻人忠实地舞蹈 ， 其动作等等专著如行书 ， 非常挥洒而不逾矩 ， 一举一动皆在规范中 ， 而前辈们的动作就像任性的狂草了 ， 狂草固然也讲究规矩 ， 但草书出了格 ， 神仙认不得 。 主要是用的地方不对 。看过许多舞蹈家的表演 ， 、看过许多舞蹈家的视频片段 ， 往往舞蹈名家的表演 ， 年轻人相比 ， 显得太匠气、油气 ， 犹如五星级酒店的菜 ， 没毛病 ， 但缺乏滋味 。“唯乐不可以为伪” ， 所谓“乐”不单指音乐 ， 也包括舞蹈以及诗歌等等 ， 涵盖很广 ， 乐 ， 亦言志之事也 ， 故非动于中 ， 则不发于外 ， 发则不合符中节 ， 必然空洞不感人 ， 何况故意穿凿附会、扭捏作态？越来越发现 ， 现在舞蹈界被所谓“现代舞”影响、蛊惑、渗透、改造并带偏了、祸害了 ， 神神叨叨的 ， 似乎想用舞蹈告诉观众什么了不得的观念 ， 表达什么新锐前卫意识 ， 这纯粹是不守本分的胡闹！你咋不用舞蹈读报纸呢？相声不是已经对口读报纸、群口读文件了吗？莫非舞蹈也想群舞读社论了？所谓“现代舞” ， 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跟随无厘头、无病呻吟、故弄玄虚的“现代音乐”而起的——所谓潮流所及 ， 必然会波及并影响所有文化艺术门类 ， 各艺术门的妖怪们会应运而生 ， 舞蹈也不可能独善其身 。现代音乐 ， 像谭盾之流妄人 ， 思而不学 ， 心术不正 ， 企图凌越前人而凸显自己 ， 一味求怪以为新奇而惑人欺世 ， 于是妖异纷出 ， 诡谲连连 ， 又侥幸与愚众之普遍非分之心相契合 ， 一时人云亦云 ， 为之妄尚 。 “现代舞”的出现 ， 也可说是应运而生 。 我看现代舞 ， 舞台上必黑黢黢 ， 一束鬼光故做神秘 ， 忽而打闪、忽而冒烟 ， 舞者出不是如触电之僵尸 ， 便是中魔之疯癫 ， 动作不是滚就是爬 ， 或一人怔怔伫立 ， 凝视一方 ， 半天不动；或数人组合 ， 如鸠呆鹄立 ， 故作玄奥 。 俄而乐起 ， 如野豖惊散 ， 野蜂被焚 ， 不知所云 。但这种东西之所以祸害到民族、古典乃至芭蕾 ， 原因就是当今人精神苍白 ， 心无定见 ， 魂不守舍 ， 见奇异而纷趋 ， 思本来而厌倦 。总之 ， 舞蹈须务本 ， 本里而道生 。 舍本逐末 ， 卑下之举 ， 倘若被叙事绑架、被表达挟持、被现代蛊惑 ， 将让中国舞蹈走向死亡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 留着以后说 。２０２０年５月２５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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