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时七个月贾跃亭“成功”破产 债权人的钱能追回来吗？
中国商报/中国商网（采访人员祖爽）贾跃亭的“破产”大戏终于落下了帷幕 。 5月22日 ， 贾跃亭债务处理小组透露 ， 美国加州中区破产法院已经正式确认并通过了FaradayFuture（法拉第未来 ， 以下简称FF）创始人兼CPUO（首席产品和用户官）贾跃亭的个人破产重组方案 ， 该方案有望在6月初生效 。 从去年10月首次承认申请破产到方案通过 ， 贾跃亭和他的团队用了七个月的时间导演了一出令人拍案叫绝的破产戏码 。 如今“成功”破产 ， 债权人的债务能否得到妥善解决？出走三年的贾跃亭真的要回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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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七个月的破产大戏
去年10月14日 ， 贾跃亭债务处理小组正式承认贾跃亭已于美国当地时间10月13日主动申请个人破产重组 。 该方案完成后 ， 贾跃亭将不再持有任何FF母公司SmartKing股权 。 贾跃亭将把美国法院认可的全部个人资产 ， 即个人持有的全部FF股权及相关收益权正式转入债权人信托 ， 该信托由债权人委员会和信托受托人控制和管理 。
在此方案下 ， 债权人保留对贾跃亭及其他直接债务人原有被冻结的所有国内资产的处置权 ， 贾跃亭之外的原有债务人及担保人继续履行他们的还债义务 ， 全体债权人在法律上有权利通过债权人信托参与贾跃亭资产的处置并获得相关的收益 。 个人破产重组方案完成后 ， 贾跃亭将把个人所持有的全部FF股权和相关收益权转让给债权人 ， 个人担保义务和债务得以解除 。
不过 ， 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 截至去年11月6日 ， 同意贾跃亭破产重组方案的债权人债务占比仅为23% ， 而破产方案要顺利推进 ， 这个比例要超过50% 。 债权人之一、A股上市公司欧菲光提出明确的反对意见 ， 认为贾跃亭以英文的形式公布破产文件导致中国债权人充分理解法案的时间不够 ， 无法做出有效的判断 。 基于此 ， 贾跃亭撤回此前提交的破产方案 ， 并将投票期延后 。
为了“早日”破产 ， 贾跃亭致信百余名债权人 ， 表示要“打工还债” 。 同时邀请债权人到访FF并参加债权人大会 ， 深度沟通FF的融资、IPO（首次公开募股）规划、短中长期战略规划和进展 。 同年12月19日 ， 美国特拉华州破产法庭批准贾跃亭个人破产重组在加州中区继续推进 。
此后 ， 贾跃亭破产重组的案件开始顺利推进 。 今年3月2日 ， 贾跃亭所有破产重组相关文件均已提交完成 ， 妻子甘薇放弃了优先分割夫妻共同财产的权利 ， 将会在债权人信托成立后与全体债权人平等受偿 ， 而且权利主张仅占信托总额的13%左右 。 再次开启债权人投票流程后 ， 超过八成的债权人投票接受 。
资产、负债仍然迷雾重重
破产重组虽然如愿通过 ， 但贾跃亭身上的资产和债务谜团仍然没有解开 。 贾跃亭到底有多少资产？根据贾跃亭提交的破产申请文件 ， 他个人资产总额为14.17亿美元 ， 其中大部分是金融资产 ， 为14.12亿美元 ， 房地产资产为477.39万美元 。 贾跃亭在国内拥有三处房产 ， 两处在北京 ， 一处在浙江慈溪 ， 三栋房产总价值超过了3357万元人民币 。
另有消息称 ， 贾跃亭未冻结存款仅为6.7万美元 ， 国内冻结的存款大概是30万元人民币 ， 总额是77.8万元人民币 。 此外 ， 贾跃亭还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欧文市购买了价值650万美元的基金、债券和股票 。
而根据乐视网的2019年年报 ， 贾跃亭还持有乐视网约9.2亿股 ， 占公司总股本的23.07% 。 上述股票中约8.57亿股已质押 ， 占公司总股本的21.49% ， 其所持有公司的全部股份被北京市第三中级人民法院等司法部门冻结、轮候冻结 。
而负债就更是一笔“糊涂账”了 。 破产文件显示 ， 贾跃亭待偿还债务总额约为36亿美元 ， 债权人数量在100-199个之间 ， 其中最大的20个债权人大多都在中国 ， 北京英大资本管理有限公司为最大债权人 ， 索赔金额为2.797亿美元 。
另外 ， 从和乐视网的债务纠纷来看 ， 双方也一直存在分歧 。 此前乐视网曾发布澄清公告称 ， 自2017年乐视网爆发经营危机以来 ， 贾跃亭方面多次宣称保证偿还债务 ， 但未有任何担保实际行动 。 乐视网还表示 ， 即便个人破产重组成功 ， 其在乐视网公司债务中担保的约90亿元人民币债务也无法回冲 。 但贾跃亭方面却表示 ， 担保金额实际为30亿元人民币 ， 且已经包含在此次破产重组计划当中 。
【历时七个月贾跃亭“成功”破产 债权人的钱能追回来吗？】债权人的钱能追回多少
根据贾跃亭破产重组方案 ， 自方案生效日起 ， 贾跃亭在美国的个人债务将直接解除 ， 与此同时 ， 在接下来的四年内 ， 债权人不得在任何美国以外的管辖地直接主张追究贾跃亭的个人责任 ， 或衍生性地以贾跃亭债权人的名义提起任何新诉因 。 也就是说 ， 在未来的四年的诉讼静止期 ， 国内的债权人不能跟贾跃亭继续讨债 。 贾跃亭也将暂时摆脱在中国的“老赖”身份 。
在中国商报采访人员采访中 ， 有业内人士表示 ， 债权人投票通过破产重组方案也实属无奈之举 。 “债权人已经拖了好几年了 ， 不确定性越来越多 ， 还不如早点达成和解 。 ”第三方研究机构透镜公司研究创始人况玉清表示 。 他补充道 ， 由于贾跃亭的个人破产问题已经严重影响到FF的融资和商业化 ， 如果再耗下去 ， 债权人损失更大 。
北京夏安律师事务所律师吴月超也表示 ， 贾跃亭将把目前个人所持有的全部FF股权转入债权人信托 ， 贾跃亭作为FF创始人也不再拥有任何一股FF股权 。 这样的安排使FF与贾跃亭做了切割 ， 保住了FF不会因为贾跃亭的债务而使控制人发生变更 ， 从而使FF未来保持经营稳定 。
当然 ， 债权人在中国并没有丧失对贾跃亭的追索权利 ， 只不过在四年静止期内不可以 。 另外 ， 如果债权人从信托中受偿比例达到40%获准索赔分配额 ， 或者从信托及其他途径获得的偿付比例达到获准索赔分配额的100% ， 那贾跃亭在中国的个人债务也将自动解除 。 “个人债务会按照方案进行清算和重组 ， 就其之前所做各种切割保全资产的结果 ， 债权人这次会大亏本 。 ”香颂资本执行董事沈萌对中国商报采访人员表示 。
28万名乐视网“韭菜”的怒火
破产之后 ， FF的融资与商业化无疑成为债权人最关注的问题 。 不过 ， 就目前来看 ， FF还有诸多债务缠身 。 截至去年7月31日 ， FF累计亏损21.5亿美元 ， 流动负债金额为7.343亿美元 ， 关联方贷款人和第三方贷款人未偿还应付票据为4.021亿美元 。 FF全球CEO毕福康透露 ， 贾跃亭破产重组如果顺利完成 ， FF将全面启动中国落地计划 ， 并计划在中国举行首场FF91产品发布会 。
自2017年7月赴美 ， 贾跃亭离开中国即将三年了 。 他曾经信誓旦旦地表示“下周回国”成了笑话 。 而今终于丢掉包袱 ， 贾跃亭会借机回国吗？而他又敢回国吗？等待他的还有28万名乐视网“韭菜”的怒火 。
在贾跃亭破产成功前不久 ， 乐视网也走到了退市末路 。 5月14日晚间 ， 深交所发布通告宣布 ， 乐视网正式终止上市 。 自2020年6月5日起 ， 乐视网股票交易进入退市整理期 。 退市整理期届满的次一交易日 ， 乐视网股票将被摘牌 。 乐视网一季报显示 ， 截至今年3月31日 ， 乐视网股东数量为28.07万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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