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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趣仙草清朝正统性建立的代价( 二 )


我在这本书的最后一章特别谈到文字狱本身所造成的后果 ， 我觉得出现了两个非常大的问题 。 第一个问题就是说士人阶层通过反复规训和改造 ， 逐渐靠近皇帝本身所期待的那种思想状态 ， 例如曾静案的问题 ， 大家或多或少比较熟悉 。 当年曾静是一个湖南小乡绅 ， 甚至有一段时间曾静都不知道改朝换代了 ， 以为还是李自成坐天下 。 后来他读江南吕留良的书才知道是清朝入关了 ， 最后想办法造反 ， 递了反书给当时的陕甘总督岳钟琪 ， 岳钟琪是岳飞的后代 ， 曾静心里想既然是岳飞的后代怎能不造清朝的反 。 后来他被抓起来之后 ， 雍正采取的方式是攻心术 ， 心想杀一个小乡绅太容易 ， 要跟他进行思想对话 ， 彻底俘虏他的心 。 经过一番训化 ， 曾静终于心服口服 ， 写了《归化说》这篇自我检讨的文字 。 原来他听到一些雍正篡权、残杀兄弟之类的故事 ， 写到自己的书里 。 曾静思想被洗脑后 ， 雍正派了两个宣传队去西北和湖南 ， 湖南这一支就是由曾静带队 ， 让他宣传自己是如何被改造成功的 。 这就是清朝皇帝发动的思想改造运动 ， 靠这种方式让士人洗心革面 ， 重新做人 。 以后的思想改造就模仿了这个模式 ， 我不杀你 ， 但是逐渐让你自惭形秽地接受灌输的思想 ， 让你从内心真正认同清朝的政权 。 当时雍正考虑到 ， 我堂堂皇帝把他杀了很容易 ， 但是如果连小乡绅都搞不定怎么当皇帝 。 他是要把大家的思想彻底征服了 。

火趣仙草清朝正统性建立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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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趣仙草清朝正统性建立的代价】

第二个问题是文字狱造成了非常大的危害 ， 使地方的督抚官员对文化活动本身性质的认识发生了改变 ， 完全是按照皇帝的意志 ， 去揣摩君主的旨意 ， 去监控地方士人的活动 。 比如刚开始编纂《四库全书》的时候 ， 一开始一些地方官员向乾隆汇报说没发现这些征集来的书涉及什么违碍言论 ， 乾隆帝的谕旨也表面上说只是通过编纂《四库全书》搜集自古遗留下来的优秀文化典籍 。 但是征书进行了一阵之后 ， 乾隆改变主意 ， 突然把征书变成了禁书 ， 企图把不利于满人的记载彻底清除掉 。 什么叫禁书？什么叫征书？这两个概念最开始很难搞清楚 。 比如江南一带的督抚就对什么叫禁书一头雾水 ， 于是随便收缴了几本交差 。 乾隆大怒 ， 专门下谕旨说我教你们什么叫禁书 。 最后搜查书籍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呢？就是这些督抚收的书越来越多 ， 查禁的标准越来越严格 。 甚至乾隆皇帝不说 ， 这些地方官都知道什么书该禁 ， 什么书不该禁 ， 嗅觉非常灵敏 。 官员自设界限之后 ， 搞得地方文化一片萧条 ， 说得严重点就是自宫 ， 完全是一场浩劫 ， 《四库全书》编纂完之后 ， 很多优秀的著作 ， 或者民间私人文献 ， 凡是不利于清朝的内容很多都被删掉了 。 这要归咎于乾隆的政策 ， 同时很大程度上也是官员自设查缴底线造成的后果 。
当清朝要保持大一统的统治格局的时候 ， 往往是以是否有利于大一统的局面为优先考虑对象 。 这影响到了后来的国家政策 ， 在“大一统”的前提下 ， 凡是涉及人的自由、尊严和个人选择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 近代以来 ， 中国在面对外来入侵的情况下 ， 又引进了西方的民族主义思潮 ， 凡是在反帝、反西方的旗帜之下 ， 牺牲个人利益和个人尊严不算什么重要的事 ， 个人利益必须服从国家和集体的利益 。 民族主义口号下提出的一些对个人思想的压抑与控制与当年清朝大一统要牺牲个人尊严和自由的态度如出一辙 。 如果“大一统”思想与民族主义思潮合流 ， 对个人尊严的制约和压抑将更加强烈 。

火趣仙草清朝正统性建立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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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些比较次要的因素会影响到清代历史的演变 ， 比如大一统以后人口剧烈增加 ， 导致资源分配越来越紧张 ， 与此同时 ， 人才的流动变得越来越困难 ， 这也是江南地区需要解决的问题 。 许多不利因素到晚清逐渐爆发出来了 。 我们知道科举制度作为一个人才选拔的机制 ， 在太平天国之后 ， 有很多豪绅、商人捐了钱 ， 获得了头衔 ， 以至于以科举士子名义游走于江南大地的人数一下子增加了几十万 ， 人才向哪里流动很难处理 。 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 到晚清时期变得更加严峻 。 这也是清朝正统性建立过程中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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