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不愿被称作“后浪”

2020年5月4日 , 在第一百零一个五四青年节 , 哔哩哔哩网站一条名为《后浪》的演讲视频“霸榜” 。 该视频由哔哩哔哩官方团队发布 , 五四青年节前夜在央视一套播出 , 并登陆《新闻联播》黄金时段 。 演员何冰作为主讲人 , 肯定当今青年人的朝气蓬勃与自信张扬 , 并在荧幕上以“前浪”身份 , 主张“和1.3亿B站年轻人一起表达自我 , 拥抱世界” 。激情洋溢的文字 , 多元文化的包容 , 宏阔壮丽的蓝图 , 决定了它无疑是一部成功的哔哩哔哩品牌公关广告 。 截止到5月4日下午 , 该视频官网播放量706万 , 评论3.3万 , 喜提新浪热搜 , 被《人民日报》等官微热转 , 各论坛网友也在社交平台热议 。对于《后浪》 , 褒扬的文字太多 , 压过了沉静与反思的声音 。 作为一个年轻人 , 我想说说 , 我为什么不愿被称作“后浪” 。首先 , “后浪”“前浪”这一概念的划分 , 在人群中建立起了一套不平等的对话机制 。 影片代表的无数“前浪”们 , 以阅尽千帆的过来人身份出现 , 一方面表达了对青年一代的认可 , 一方面又以这一身份所隐含的社会资历和经验傍身 , 刷着优越感 , 行着说教之实 。 而作为沟通对象的“后浪” , 在影片中失声 , 完全处于被定义和建构的存在 。 手无寸铁而空有万丈豪情的年轻人看后心潮澎湃 , 一定程度上也是折服于“前浪”所建构的糖衣炮弹 , 感觉自己被前辈认可 。 “前辈”“前浪”概念本身对角色所赋予的形象光环 , 恰恰就是他们设计的话语“圈套”的一部分 , 可谓是一套自创自演、自我赋权的表演 。其次 , 在“后浪”中 , 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 在“去遥远的地方旅行”“把传统变成现代 , 把经典变成流行”“把自己的热爱变成和千万人分享的事业”等诸如此类的概括里 , 我迷茫 , 给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 我承认 , 哔哩哔哩拓宽了个体的疆域和边界 , 给了我们更多选择和看见的可能 。 这个繁荣虚幻的信息岛 , 曾让每一位用户感觉自己正身处暴风中心 , 自己也有力掀起一阵风暴 。 但事实上 , 在这个网站上留下痕迹 , 需要设备门槛、技术门槛、信息资源 , 而这就是“小透明”和“大神”间难跨越的距离 。 但正是这些“小透明”——在1.3亿用户群中占绝大多数的无名人士 , 托起了少数内容创作大V的梦想 。 不幸的是 , 只有后者被官方“看见” , 并授予“后浪”这一荣誉称号 , 通过演讲中的视频剪影予以呈现 。《后浪》的推出 , 终究是看重青年群体作为网站用户 , 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所拥有的话题、关注和流量 。 “后浪”们 , 大可不必感动到难以自拔 。 黑塞在《德米安》中说,“真正的职责只有一个 , 找到自我 。 在那之中尽情生活 , 全心全意 , 不受动摇地生活” 。 说了这么多 , 演讲内容中有一处我特别赞同 , “自由的选择” , 无论这个网站它有没有辜负我们 , 但请我们不要为自己设限 。来源:红网作者:陈艾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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