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里事」《畛河川》里觅乡愁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畛河川》里觅乡愁
一向很少读小说 , 不是不喜欢 , 实在是困于视力和时间 。 拿到河南省洛阳市新安县本土作家李金河先生的小说《畛河川》时 , 400多页的厚度着实让我望而生惧 。 但一路翻读下来 , 先前的心境渐渐转化成了感慨和敬意 。 近年 , 随着城镇化建设进程的推进 , 诸多原生态的村落已不复存在 。 瓦房炊烟、鸡犬相闻的声息正渐次成为一代人的记忆 。 乡愁 , 作为乡村的代言或符号 , 正成为游子心头绕不过去的沟坎 。
「洛阳城里事」《畛河川》里觅乡愁
本文插图

而《畛河川》 , 恰是一部乡愁的载体 。 小说以本土畛河流域为背景 , 以河流为引子 , 从村庄名字起源为切口 , 以龙湾李家老少几代人的生活为题材 , 描述了从民国到改革开放以来近百年间 , 畛河流域的风土人情以及生活在畛河水畔的普通人的生活生命历程和喜怒哀乐 。 其内容涵盖了时代变迁、民俗风物、生活模式、地域文化、人际关系 , 以及特定时间段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等 。 小说通过对畛河人家生存文化的还原和再现 , 为眼下日益凋零的乡村和乡愁提供了一幅可供追忆和触摸的画卷 。
这样的小说并不好写 , 由于时空跨度大 , 人物事件琐碎、分散 , 既要串联起来承接有度 , 又要兼具故事性可读性 , 同时 , 还要具备文学、艺术之美 , 保留民俗文化之原汁精髓 , 实在不是一件好差事 , 稍不小心就易落入俗套 。 《畛河川》的作者无疑是下了功夫的 。 小说中 , 从杆首寨匪到良家女子 , 从耄耋老者到学龄儿童 , 从改滩造田、秋收麦种到修渠筑坝、建桥修路再到联产承包、移民搬迁 , 甚至穿插其间的红白大事、炼钢运动等 , 诸多人物的言语行动 , 诸多场景的刻画转换 , 在作者的匠心布局下 , 一切情节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妥帖安置 。 而无处不在的方言俚语、乡风民俗 , 更处处传递出浓郁的生活气息 。 尽管现时代下 , 一些陈旧的乡风民约已随着乡村的崩解或支离破碎、或被简化 , 但我们读到的时候 , 依然会深深触动 。 比如《畛河川》中描写婚丧嫁娶的那些仪式、情节 , 看似复杂繁琐 , 倘若仔细阅读体味 , 你会发现 , 在那些小细节里 , 处处隐含着乡人们美好的祈愿和寄托 。 这些看似陈旧的民俗礼仪 , 恰恰反映出乡人们长久以来对于美好生活的愿景从来没有熄灭过 , 如同文人或歌者通过文字或歌声表达念想一样 , 淳朴的乡人们 , 把他们所有对生活的热切祈愿 , 都融和进了身边的物事上 。 婚丧嫁娶 , 任何一项对乡人来说 , 都是马虎不得的人生大事 , 那些看似条条款款的细节礼仪 , 是一代代乡人智慧的集结和烙印 , 包裹着乡人们对美好生活的深切向往和浓郁情怀 。 《畛河川》的作者无疑是有过深厚乡村生活经验和体验的人 , 这些情节场景在他笔下似信手拈来 , 却处处触动游子的软肋 。
《畛河川》描述的是寻常人家寻常人的寻常生活 , 是北方农村大众生活的缩影 。 文本语言质朴平实 , 情节自然鲜活 , 尤其诸多方言俚语的巧妙运用 , 既契合人物身份 , 又充满乡土风味 , 体现了乡人特有的智慧和幽默 , 为文本增色不少 。 在人物刻画方面 , 从逃婚的青年嘉贤到成为有担当有作为的生产队长再到土地承包劳动致富 , 从少年求学的青青到高考落榜教书育人再到成为一校之长 , 从宗武、宗义到秋桂、玉莲等 , 这些生长在传统农村 , 淳朴、勤劳、本分的人物形象呼之欲出 。 人 , 说到底都是具备两面性的 , 早年的乡村 , 文明和野蛮在某些时候时常互为转换 , 有时候 , 鸡毛蒜皮也会引起一场战事 , 而大是大非面前 , 人们又会一笑泯恩仇 , 表现出一种大局和担当 。 而这样的情节 , 往往在乡人身上表现更为明显 。 譬如:王二虎和李嘉贤从狭路相逢到缔结亲家姻缘 , 为磨面先后而对骂打架的凤莲和素花 , 为先人迁坟立碑出力出钱的族人 , 嘉贤为村学校修建校舍桌椅以及与菊花从被动到和谐的婚姻 , 青青带领团支部创办“青年书屋”以及对挚爱若兰的适时放手 , 为支持国家小浪底建设而背井离乡的村民等 , 这里面既有人性的狭隘 , 更有人性的宽善 , 以及面对公众利益的担当 。 同样 , 告黑状的喜才 , 村里的精神领袖宗明大伯 , 睿慧通达的秋桂 , 温顺孝顺的杏莉 , 吃苦耐劳的菊花 , 活泼矜持的若兰等 , 这些人物刻画 , 真实自然 , 形象鲜明 , 从这些寻常而又具有典型意义的人物身上 , 我们很容易能够找到父辈和自身几代人的影子 。 这些 , 都充分展现了作者对于生活素材的深度审视以及挖掘塑造的能力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