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天任：日本的“群体免疫”已经看到了曙光
经常有这样的情景：本来一个单纯的科学或者技术问题被人无知地或者有意地歪曲成了政治问题 ， 再之后就没人敢提 ， 再再之后又反转过来 。“群体免疫”的概念就是这样 。3月13日英国政府首席科学家帕特里克·瓦伦斯爵士在BBC的访谈把“群体免疫”概念和这次的疫情连接了起来 。 欧洲的白左们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攻击英国保守党政府的机会 ， 生生把个“群体免疫”的科学概念给歪曲成了“听任40万人死亡”的杀人计划 。 
欧洲白左们是在歪曲 ， 而《环球时报》惊呼“英国政府做了一个疯狂的选择”就是无知了 。“群体免疫”到底是怎么回事？从纯自然的观点来看 ， 只要某种病毒引发的疾病的死亡率不是100%就自然会有停止的那一天 ， 因为没死的人就有了免疫力 ， 当所有个体都有了免疫力之后这种病当然也就流行不下去了 。但这不是“群体免疫”的概念 。 “群体免疫（Herd immunity）”并不是这样的纯天然地毫无作为 。 群体免疫不需要群体中所有成员都有免疫力 ， 而是“只要获得了免疫力的群体成员比例到达一定阈值以上就能够保护这个群体中那些没有免疫力的成员不会继续感染这种流行病”的概念 。“群体免疫”根本就不是那些傻白左们胡说的那种淘汰群体中劣势个体的“社会达尔文主义” ， 而是一种积极保护群体中免疫弱势的个体们的积极措施 。最早观察到“群体免疫”现象是在1930年代 ， 有人发现在一定量的儿童感染了麻疹之后就不再有新的感染病症出现 ， 甚至那些被认为易于感染的儿童也不再感染了 。 看上去就像整个群体获得了免疫力那样 。“群体免疫”的基本原理不难理解：群体中有免疫力的个体比例越高 ， 没有免疫力的个体遭遇到受感染个体的概率就越低 ， 这样就能为没有免疫力的个体建立起屏障起来 。
群体免疫示意图“群体免疫”的示意图如上 ， 最上面的图显示了人群中有少数人感染（红色） ， 其余人无免疫力（蓝色） ， 疾病可以自由地传播；中间那张图显示人群中有少数人免疫（黄色） ， 此时未免疫者继续被感染；底部那张图中大部分人免疫 ， 防止了疾病进一步传播 ， 就是那些未免疫的人也受到了保护 。 在顶部和中部的图中 ， 大多数未免疫者被感染 ， 但底部图中只有1/4的未免疫者被感染 。“群体免疫”能够积极的保护无法获得免疫力的个体 。即使在已经有了疫苗之后还是有一部分个体无法获得免疫力 。 新生儿不能接种疫苗；还有一些人因为免疫缺陷或者免疫抑制等医学上的理由也无法接种疫苗 。 但这些无法接种疫苗的个体并不是就注定要被传染 ， 只要这些个体所在的群体达到了群体免疫的阈值之上 ， 这些个体就可以依靠群体免疫来避免感染 。如果能在世界范围内达到群体免疫 ， 甚至可以消除这种流行病 。 比如天花（1977年）和牛瘟（2011年）这两种病就是这么被消除的 。 本来小儿麻痹症（脊髓灰质炎）也应该用这种方法消除了 ， 但这些年来源自欧洲的白左思潮一直在反对人工接种疫苗而使得无法在全球范围内达成对小儿麻痹症的群体接种 ， 群体免疫也就无法达成 ， 以至于这种病到现在还在危害人类 。现在知道白左有多可恶了？“群体免疫”的数学机理并不是所有的传染病都能采用群体免疫 。 群体免疫仅对接触传染的感染症有效 ， 而像破伤风那样的不是接触传染感染症就无法采取群体免疫的方法 。能够采取群体免疫措施的一些流行疾病的理论群体免疫阈值如下：
这些阈值是这么计算出来的：设基本传染数（每个病毒携带者可以传染多少健康人）为R0， R0 的倒数S就意味着“健康人接触到多少感染者后就会被感染” ， 有R0 ⋅S =1 的关系 。S可以改写为（1 – p） ， p是群体中已经免疫人的比例 ， p + S =1 。变换之后就这样：
这里最后把p重写为了pc ， 也就是实际群体免疫阈值 。 这样就可以从R0计算出实际群体免疫阈值pc 。 R0 = 2时理论上免疫阈值为50% ， 而 R0 =10的时候就是90%了 。这种计算有两个基本假设：首先是一开始所有人都没有免疫力 ， 都能感染上这种病 。 但实际上是不管什么病都有人是天生有免疫力的 。 这时的有效传染数Re或者在时间t时的实际传染数Rt可以在本来的R0 乘以一个因子得出 。 当Re小于1时发病率就会逐渐降低一直到消失 。 群体中的免疫数目大于免疫阈值时 ， 发病数就会急速减少 ， 大流行得到抑制或者减轻 。反过来如果Re大于1 ， 发病率就会不断增高 ， 更多的人将会染病 。另外的假设是这个群体是均质并且充分混合的 ， 任何个体和另外个体相遇的概率是同样的但实际社会的群体都分为若干大小不等的亚群体 ， 个体相对只和限定的其他个体发生联系 ， 感染只在物理或地理上临近的亚群体内或之间发生 ， 也就是说阈值会更低一些 。日本为什么选择“群体防疫”？有了特效药当然也就没有了流行病 ， 现在新冠肺炎之所以能猖獗就是因为还没有特效药 。有一个一定要面对的事实：迄今为止所有痊愈了的新冠肺炎病人都是靠自愈而不是被治愈的 。 现时对新冠肺炎的所有治疗都只是支持性和辅助性的 ， 而那些没挺过来的人们就过去了 。停止继续感染的方法只有两种：1. 尽快尽可能降低R0 ；2. 实现群体防疫 。尽快降低R0 最有效的方法是实行尽可能大规模的封锁 ， 封锁人员流动 。 封锁了人员的流动也就停止了人员的接触 ， 没有了接触也就没有了传染 ， R0 也就降低下来了 。 R0 降低之后 ， 发病病例的减少甚至消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 这已经被中国的实践所证明了 。当然 ， 这种方法伴随着短时间内经济直线下降的副作用 ， 另外在特效药没有开发出来之前 ， 这种封锁一直要没完没了地进行 。 因为这种方法维持的是群体免疫示意图中顶部那张图左边的情景 ， 外来的感染者是最大的威胁 ， 只要出现不为人知的感染者就随时可能变成右边的情景 。而且是不是能够进行“没完没了地封锁”也还是个疑问 。当然 ， 除了特效药之外 ， 疫苗的出现也可以解决问题 。 但是疫苗的存在其实是为了能够实现群体防疫 。经过这些天的拨乱反正 ， 人们已经知道了群体免疫不是像白左和环球时报所说的那样罪大恶极或者疯狂 ， 而是对付流行病的一种有效措施 ， 而且性价比非常高 。这可能就是日本试图搞群体防疫的出发点吧？虽然日本人的做法一直因为既不严厉又不急迫而老是受人批评 ， （最搞笑的是《纽约时报》和《华尔街日报》是批评日本的急先锋 ， 也不知道美国人到底有什么资格批评日本人） ， 但日本人一直很佛性地听不进别人的意见 。日本人手里有一套很完整的资料 ， 就是“钻石公主号”邮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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