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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 法治周末采访人员在知乎APP上以“送养”为关键词进行搜索 , 随即找到多条“送养小孩”信息 。 采访人员注意到 , 在多条信息下方 , 都有同一位网友 。 她在头像旁边留下了自己的QQ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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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人员在知乎APP上发现的“送养孩子”相关内容法治周末采访人员以“咨询如何领养孩子”为名 , 加上述网友为好友 。 随即 , 采访人员收到了这位网友的信息 。 对方称 , 自己已经“领到”了孩子 , “订的时候孕妇才怀孕八个月 , 现在‘我女儿’一个多月 。 ”
而为了得到这个“女儿”, 上述网友称自己“花了四万元” 。
在这位网友的推荐下 , 法治周末采访人员得以进入一个名为“爱心救助站二”的QQ群 。 按照网友的介绍 , 这个群专门“提供送养、收养服务” 。 按照“群规” , 一旦收养成功 , 当事人必须退群 。
法治周末采访人员从群资料中看到 , 这个群建立于2019年12月 , 人数有29人(采访人员在群期间) , 包括3名管理员 。
这3名管理员有着不同的分工 。 其中 , 一位名为“客户负责人”的管理员在群里发送了一份名单:“河北 , 孕 , 36周 , 女 , 低补……广东 , 孕 , 37周 , 男 , 中补……”
法治周末采访人员了解到 , 所谓“补” , 意即“补偿款” 。 某种意义上说 , 也可以理解为送养者开出的“价格” 。 相应地 , “低补”即为“补偿款”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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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名为“爱心救助”的QQ群截图法治周末采访人员向其中一名管理员询问:“请问是合法领养吗?”
对方的回答是:“合法去福利院 , 别在这里找 。 我们不犯法 , 也不合法 。 ”
随即 , 采访人员被移出了群聊 。
之后 , 法治周末采访人员又以咨询领养为名联系上一位“中介”群主 。 对方表示 , 自己的资源很多 , 不光有领养群 , 还有“假结婚给孩子上户口”群等 。
据这位群主介绍 , 送养者不仅仅是一些未婚妈妈 , 还有生“二胎三胎的” 。 此外 , 被送养的孩子男女都有 。 采访人员还被告知 , 就她经手的送养和收养而言 , 已出生的孩子比待产的“价格低” , 但至少也要“十万起” 。
而在这位群主看来 , 通过他们收养孩子 , “不是不合法 , 而是民间领养不受法律保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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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人员与一位中介的聊天截屏罅隙之间的被私自收养儿童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副研究员、性别与法律研究中心副秘书长邓丽在接受法治周末采访人员采访时称 , 在概念上 , 用“私自收养”比“民间送养”会更准确一些 , 也更加有助于将个案与制度关联起来 。 私自收养是指未办理收养登记、自行建立亲子关系/类亲子关系(祖孙关系)的收养 。
【推荐:鲍毓明案牵出网络送养黑产链:已出生孩子10万起价】邓丽认为 , 私自收养脱离国家视野 , 缺乏规范监管和充分支持 , 法律关系和法律责任均不明晰 , 往往会导致所涉儿童权益不保 。
王小艳也在接受法治周末采访人员采访时指出 , 民间送养可能侵害儿童的人身权利 , 包括身体权、健康权、生命权、受教育权等 , 比如因送养行为导致的性侵、虐待、遗弃等行为 。
邓丽认为 , 近年曝出的一些集聚性的、极端的私自收养案例就很说明问题 。
比如2013年 , 河南省兰考县“爱心妈妈”袁厉害收留无家可归儿童的处所发生火灾 , 7名孩子死亡;2018年 , 河北武安市“大爱妈妈”李利娟涉嫌犯罪被刑事拘留 , 其照看的69名儿童全部转到当地福利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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