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疫:战疫日记之陈凯——在武汉协和西院,我宽慰了一位抑郁症患者



战疫:战疫日记之陈凯——在武汉协和西院,我宽慰了一位抑郁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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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 , 中共党员
广西民族医院首批驰援武汉医疗队队员
广西民族医院重症医学科专科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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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16日 武汉协和医院西院
今天是我转战协和西院的第二个班 , 这个班有点特别 , 因为遇到了一个特别的患者 。
大家都叫他黄叔 , 今年78岁的他 , 格外憔悴 。 初次见他 , 就是躺在床上 , 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 一句话也不说 , 闷闷地 。
来这里医治的患者 , 心情不好很正常 , 但是他神情恍惚 , 偶尔又胡言乱语 。 后来 , 有同事告诉我 , 黄叔患有抑郁症 , 但我没有想到他抑郁得那么严重 。 他输完液后 , 不知又想到了什么 , 发作了 , 拿头直撞墙 , 还好有人发现了赶忙叫我们 , 我们进来后制止了他 。
考虑到他这样会影响到其他患者 , 也会存在其他不安全的隐患 , 毕竟病房里还有其他可以伤害自己的东西 , 但却又是输液等必须的东西 。 所以 , 跟班组商量后 , 马上清理了一间病房 , 让他住单间 。
并且班组决定 , 要派一个人专门看着他 , 24小时都要有人 , 另外 , 把房间里锋利的东西拿走 , 不让他随手碰到 , 生怕他出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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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第二个班 , 就是照看黄叔 。 病房里 , 我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 他好的时候还是跟正常人一样 , 但是发作起来真的让人抓狂 , 我穿着隔离衣很笨重 , 又担心跟他在“拉扯”会让隔离衣会破损 , 所以也不敢太用力 , 但不用力又拉不住 , 只能叫人一起 。
隔几个小时 , 他又发作了 , 一直嘟囔着要去死 , 说他不想活了 , 活着实在太难受 , 希望早点解脱 。
我以前在医院ICU病房的时候 , 很少遇到这样的患者 , ICU的重症都是需要插着各种管子 , 不能动弹 , 连上厕所都得我们帮忙 。 像黄叔这样的新冠重症患者 , 已经好了一大半 , 可以自己起身 , 但这样危险性反而更大了 。
在病房里 , 保护患者的生命健康安全是我们医务人员的职责 , 所有一切救治的前提 , 都在以患者安全、医务人员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 所以 , 我们要倾尽全力 。
再次想要撞墙的黄叔被我们制止了 , 这下需要给他进行更多的心理疏导 。 我小心着找话题和他聊天 , 提到他的家人 , 他落泪了 , 我想那一定是他的心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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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诚地告诉他医护人员都很担心他 , 想帮助他 , 希望他能说说心里的负担 。 黄叔慢慢地打开了心扉 , 从他的讲述中我这才知道 , 他本来就患有抑郁症 , 前段时间有家人因感染新冠病毒去世了 。 家人去世的打击让他的抑郁症更加严重了 , 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状态 。
不难理解 , 家人去世 , 对谁都是一种打击 。 但是 , 好好地活着 , 就是对死去的人最好的纪念啊 。 可我又不能说太多 , 我深知 , 此时再多的言语都是空白的 , 只有倾听才最有意义 。
倾听时 , 话语间 , 我感受到他每分每刻都在煎熬 , 但也希望他能够看到积极的一面 。 我学过心理学 , 知道跟抑郁症患者的沟通 , 对抑郁症患者 , 的确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对待和劝道 。
但抑郁症患者并不是不明事理 , 他们只是感觉到孤单 , 感觉不到普通的关爱 。 但如果你用心去对待他们 , 走入他们的世界 , 帮助他们去解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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