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西医之短长说开——我们要秉持怎样的认知态度

从中西医之短长说开——我们要秉持怎样的认知态度有感于我曾经受惠于中医，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想写一篇题为“我与中医”的杂感。后来想到这个题目的口气太大了，作为一个仅对中医略知皮毛、且受惠于中医的人，应该对中医存敬畏之心。恰在此时，遇到有人争论中西医的短长。我感到说清这个问题涉及到秉持什么样的认知态度的问题，说清楚当前的其它热点问题也涉及认知态度的问题。文章的题目就改成现在这样了。初知中医1967年，我是一个在校的初中生。这时正是文革深入发展的时候，在学校里，只要找到几个意气相投、观点一致的同学协商一致，找一间房做办公室，通过大字报发一个成立宣言，在办公室门上贴一个组织名称，就算成立一个“革命组织”了。1967年上半年，我在汉口海寿街与中山大道相交的路口、朝“上面”（即长江上游方向）约二十米处街边的一扇门上，看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标牌，写着：“中西医结合研究所” 。这个时候，人们都成立组织去“闹革命” ，这里在搞“中西医结合” ，还“研究”哪。我好奇地透过橱窗朝里看，里面有人招呼我进去，我就推门进去了。门内房间约三十平米，隔成内外两造，房间里摆放着三、四张条桌，墙上贴着几张经络图。房间里有三位男青年，他们自称是湖北中医学院的大学生。我现在已记不起一开始是怎样与他们交谈，只记得其中一位大学生热情洋溢向我介绍他们的宗旨，他向我介绍了中医和西医的区别、如果能将中西医结合起来的优势。他们的宗旨就是要研究怎样把中医和西医结合起来，更好地为广大群众治病。从他们这里我第一次知道西医与中医对人体健康和疾病认知的区别，以及治疗思路的不同。西医是把人体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研究，把人体看作各个器官和系统的组合。西医把人体所得的病看作是某一个器官、某一个系统出了问题。西医治疗是针对出问题的器官和系统进行治疗。中医把人的机体看作一个整体，这个整体由心、肝、肺、脾、肾等五脏六腑以及肤发、耳鼻喉眼，四肢、躯干等组成的相互依存相互作用的整体。这些部分不仅仅是特指单独的器官，更是对应一定的功能的系统。这些功能系统按照阴阳五行的规则相生相克，组成人的整体。在中医看来，人的机体是一个各个器官和系统组成的相互作用的整体。健康的人，他的各个系统是相互平衡和协调的。人生了病，就是体内各部分之间失去了平衡。中医治病，着眼于认识人的整体，恢复人的机体整体的平衡。因此这位大学生认为，中医和西医各有所长，如果能够把中医和西医结合起来，就会有很好的治疗效果。此时的我，是一个爱读书的少年，读过毛泽东的《矛盾论》，这本书里面涉及到系统观点的内容。因此，我大体能听懂这位大学生介绍的体现了系统观念的讲述内容，并且对能够听到这样新颖的见解感到兴奋。不知不觉，我与这位大学生谈了一个多小时。半年后，我再次路过这里，看到那个“中西医结合研究所”已经不在了，更见不到那几个大学生了。唉，社会的大潮不知把他们冲到哪里去了。2000年以后，我路过这里，这里是一家琴行。2018年，我在武汉市中医院找一位老中医看病。老中医为我看完病后闲下来了，我借此机会与他聊起我在五十年前见到的 “中西医结合研究所”以及那三位大学生，我问老中医是否知道这几个人。老中医说，不知道这样一段历史，但是那间门面过去是武汉市中医院的房产。若是机缘匹配，那三位当年充满激情的大学生现在应是当代名医了吧。受惠于中医上世纪八十年代，我们家的儿子出生了。因为家里没有老人帮助，且我们对照顾孩子缺乏经验，儿子在三岁以内是医院的常客，呼吸道三天两头出问题。在医院里打针大多了，效果也就不多好了。我想起文革期间从“中西医研究所”的大学生那里所得到的知识，对中医有信赖感，在儿子生病后多次带儿子去看中医，倒也有不错的效果。有一次我带儿子在二医院（现在的武汉市中心医院南京路院区）看病，在我抱着儿子等待拿药时，听到后面有人说：“你看那个小孩的头发，说明他是肺虚。 ”我听到后心中一激灵，想去请教一下，因正在取药窗口取药，不能分心，耽搁了一下。等我取了药，我背后的说话的人已经离开了。1990年前后，我妻子腰疼，扎了很长时间的针灸不见好，万般无奈。她有一次路过武汉市中医院，正好那天武汉市中医院的章真如医生看完病人空闲下来，就找章医生看。章医生诊视后，说她的问题不是出在腰上，是肾虚。章医生给她开了一个由七味中药组成的处方，抓了七付药，回家吃了就好了。我妻子现在还把份处方保留着。1991年前后近一年的时间里，我的口腔反复发生溃疡。每次发作后，我都是到口腔科（应属于西医吧）找医生看，医生也就是开一些治疗口腔溃疡的西药，外加口服的抗菌素。在这段时间，我的口腔溃疡发作得越来越频繁，到了每月一次的程度。好不容易通过天天吃药把上一次的口腔溃疡治好了，没过几天，口腔了又出几个溃疡点，发展成几片。我和口腔科的医生都成熟人了，医生也毫无办法，每次还是开那几种药，至多是变换一下抗生素的种类。这段时间，我过得很痛苦，心情灰暗，怀疑自己得了癌症。没有办法，我只有找别的医生试试，我想到了中医。此时的章真如名气已是很大，但他的号还不算难挂。我挂到他的号后，排队等了近一个小时，轮到给我看病了。当时的章真如看上去约六十岁左右，面色略红润，但说话口齿不清。在他旁边围坐了几个徒弟。我向章医生述说了自己的病情，他对我进行了望闻问切，便对旁边的学生小声细语。旁边的学生按照他的述说写病历，开处方。这一次章医生给我开了七付中药，我取药回家认真煎服了，之后还未明显见好，我又来找章医生看。这一次章医生听我述说完后，微微一笑，望闻切之后，又吩咐徒弟开了七付草药。在一个星期天，我大约是服到第三付药，下午我突然上吐下泻，吐泻过程闹了三个小时，简直把我吐泻空了，整得我有气无力。恰在这天，有位同学来我家玩，我也实在无力招待他，只好让他走了。此时我以为是中医院把我的药抓错了，第二天，我就再不敢服这次抓的药了。可是从第二天开始，我的口腔溃疡就好了，口腔内的溃疡处不疼了，没几天就愈合了。最重要的是，我后来再没有发生反复发作的口腔溃疡，近三十年后的今天仍是如此。这次的就医经历使我切身体会到，中医相对西医在某些方面确有自己的优势，高水平中医治病效果真的是好，能够解决一些西医所难以解决的问题。当我的朋友遭遇久治而未取得理想治疗效果的内科慢性病时，我总是给他们讲起我的这一次就医经历，建议他们找水平高的中医试试。后来，我的妻子出现了体弱、消化差、消廋这样的慢性病症状，她还是找章医生看，吃上一个多月的草药，效果也很好。 2000年以后，章医生的身体很差了，仍坚持坐在轮椅上出诊，他出诊的时间不可避免地少了，这时挂他的号就不容易了。我的妻子看慢性病就去找章医生的徒弟，效果也是很不错的。网上有资料介绍章真如的情况：章真如是江西南昌人， 1924年出生。他幼时丧父，随祖父学医， 18岁时师从江西名医许寿仁先生， 26岁时独立开诊所。许寿仁先生是江南中医名派“新安学派”的传人。章真如师从许寿仁先生前后12年，他在研习新安学派的基础上上溯到研究金元医家朱丹溪学说，成为朱丹溪学说的继承和发扬者。章真如为全面掌握现代医学知识，从1958年开始，参加由武汉医学院举办的“业余医学院”学习达6年之久，学完了西医本科全部课程，并获得毕业证书。章真如治学严谨、造诣深厚、医术高明、医德高尚，在武汉的患者中有极好的口碑。章真如1991年荣获国务院首批颁发的有突出贡献专家特殊津贴证书，曾经担任武汉市中医医院名誉院长、中华全国中医学会理事、湖北中医学会副理事长、武汉中医学会理事长。章真如医生于2010年7月逝世。现在在武汉市中医院还设有“章真如医学工作室”为患者治病。西医与中医的短长这次由新冠病毒所引起的瘟疫，酿成了一场国难，也引起人们对西医与中医短长的争议。这次引起瘟疫的新冠病毒，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新病毒。西医面对这种新型病毒引起的疾病，没有经验、没有已知有确定疗效的药物对抗这种病毒，主要是采取支持疗法。西医认为，这种病毒侵入人体后，人体被激发起免疫反应对抗病毒，在这个过程中，患者会发烧、身体疼痛、咳嗽，严重的免疫反应会导致多器官出现炎症，甚至引起多器官衰竭，造成病人死亡。对于体质好的人来说，经过一不太长的发烧、咳嗽、不舒服的过程之后，人体逐渐产生了对抗这种病毒的抗体，消灭或遏制住病毒，恢复健康。对于体质弱的人来说，强烈的免疫反应可能超出人的机体所能承受的程度，引起人体机能的紊乱，造成器官衰竭，致人死亡。西医在不掌握有确定疗效的药物的情况下，主要是采用支持疗法，努力把人体的免疫反应控制在人体可以承受的限度，消除炎症，使人的机体各系统能够维持相对正常的运行，帮助患者熬过病毒在体内肆虐的阶段，通过免疫反应建立抗体，战胜病毒。中医认为，健康的人，人体内各系统之间是相互平衡的，人体内气血运行是能够满足人体各系统正常运行需要的。人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内部因素或外来因素的作用，使人体各系统之间失去了平衡。治病，就是恢复人体各系统之间的平衡，保持人体的气血正常运行。中医理论里没有细菌和病毒的概念，中医治疗由新冠病毒感染的病人，着眼于恢复人体内各系统的平衡，排出毒素。从目前可以了解到的实际效果看，中医治疗（包括中西医结合治疗）实现了降低体温、改善呼吸、促进人体排出免疫反应所产生的的有害物质，也把人体的免疫反应控制在人体可承受的程度，为人体产生应对病毒的抗体争取了时间，有利于最终康复。西医发端于欧洲的文艺复兴时期，人们建立人体解剖学，从研究人体的结构和器官开始，研究人体各部分的功能，探究疾病的变化与机理，寻求适当的诊断与治疗。西医是依托于科技进步发展提高的，西医对人体结构和人体各系统工作机理认识的深化，对人的健康和疾病认识的深化，对疾病诊断和治疗手段的提高、西医理论体系的健全和提高，都是在科技进步的基础上实现的。现在的西医越来越依赖科技进步提供的认识工具、治疗手段，高度注重实验和实证。现代西医对疾病诊判准确程度较高、治疗手段比较规范、对药品的药理和使用范围研究相对透彻，成为较为严谨的科学体系，是现代医学的主体。西医的医学体系覆盖了涉及人体健康的几乎所有领域，为人类社会的繁荣昌盛提供了重要的技术保障。欧洲经济史提供的资料表明，在200年前，欧洲各国的人均寿命只有40多岁，现在欧洲各国人均期望寿命提升到75岁左右。西医在欧洲的普及和发展是实现这个变化的重要保障。中国大陆地区自1949年以来广大群众健康水平提高，就实现的技术手段而言，也主要是通过西医实现的。西医的发展进步高度依赖于科学技术进步，它也就必然受制于科学技术发展水平的局限性。人类对客观世界的认识、对自身的认识都处于不断深化、拓展范围的过程中，人类未知的东西远多于已知的。这种人类认知的局限性决定了西医总是面临局限性，总要通过突破现有的局限实现发展提高。以这次应对新冠病毒瘟疫为例，人类对微生物发展演化的规律远远没有认识清楚，人类对自己如何对抗疾病也远未能如意。人类对自己生存过程中的一些现象也远未搞清楚，如心灵感应、气功、人体经络现象、人体穴位反应现象，甚至还有若有若无的特异功能现象。中国传统医学还有非常神秘的一个分支叫做“祝由科” ，在我们看来祝由科的治疗手段近乎于巫术，但亲历者言之凿凿、承认有效，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还有过一位中医界的科学院院士呼吁国家组织对祝由科进行研究。现在的西医理论基本上无法合理解释上述这些现象。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国有司马南、方舟子等著名“科技打假斗士” ，不能说他们都打得不对，但是他们的思维逻辑是有问题的。他们的思维逻辑是，那些用现代已知的科学技术知识不能合理解释的就是假的，就应该打。更“恶毒”一点，可以这样演绎他们的逻辑：我是懂科学的，你的这个事我不能理解，所以你的这个事是用现代科技知识不能合理解释的，所以你是假的。这样对待未知的事物，是要封闭科学的发展道路的。须知人类对世界、对自己的认识总是要发展的，对人类来说，未知的事物总是会远远多于已知的事物。人类已知的以为确定无疑的事物未必都是真的，与人类已有认识相矛盾的事物未必是假的， 400年前人们还以“地心说”为正统呢。人类总是在扬弃自己已有认识的过程中发展的。对待自己不理解、与自己已有认识相矛盾的事物，应该采取“求实、开放、理性”的态度来面对。求实，就是要注重弄清事实、肯定事实。开放，就是要尊重事实，乐于接受事实，无论是不是与自己已有的认识和立场相符，无论是不是自己喜欢，都要面对事实。理性，就是要以正确的价值取向和价值观念为引导，正确认识这些事实，建立健全的认识体系，以合适的态度面对这些事实。“求实、开放、理性”不是什么高深的大道理，只是一种基于常识的认知态度。在中医和西医之短长的争议中，我们应该以“发展医学科学，为维护广大人民的健康服务”为价值导向，用“求实、开放、理性”的态度来认知。在这次有关中医与西医之短长的争议中，有的偏爱西医的人认为，中医缺乏科学性，中药所起的作用是安慰剂的作用，中医医生给人看病常需要通过试错才能确定正确的药方。这种认识是有严重片面性的认识从1973年开始，我国科学家运用电子学、生物化学、生物物理学、动植物形态学多学科检测和实验，证明人体的经络系统是客观存在的，经络系统具有低电阻（高导电性）、对声波传导高响应的特点。经络不是神经，不是血管，在经络上的穴位处神经分布密集。经络具有传导声波、光波、输送液体的功能。科学家们的实验和研究前后历时20年，他们发现人体经络是一个多层次、多形态、具有多功能的立体网络结构。令人惊讶的是科学家们通过实验所发现的人体经络走向与古代中医典籍上所记录的人体经络图完全一致，很难想象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是怎样确认人体的经络系统的。经络理论是中医理论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医认为人体的各个部分是通过经络相联系的。人体经络结构被人们用现代科技手段所发现和证实，说明中医理论的原理并不是虚幻的东西。人体的经络现象和穴位反应现象只存在于活人的机体上，发端于人体解剖学的西医是无法看到这些现象的。中医和西医是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方式认识人的机体的运行规律，中医理论是不同于西医的一种认识体系。中医理论反映了一些西医未认识到的现象和规律，在有的场合能够比西医更好地解决问题。中医和中药理论在明清时期发展到高峰。从明清到现在，中医在诊疗手段、对药物的识别和加工等方面也有所进步。就整体而言，明清以来，中医药的理论没有实质性的进步与完善，它的基本概念与原理没有在现代科学技术基础上实现系统的验证、深化、丰富与完善。现在的中医理论在本质上是一种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思辨体系，这种状况妨碍中医在新的时代发挥作用。 200多年来，中医就整体而言没有依托于科技革命实现创新发展，致使中医在众多领域落后于西医。但是中医有自己的经验积累，有西医理论所不及的地方，在西医实践遭遇瓶颈的时候，中医的思辨思维及处置方式可能发挥出西医所不及的作用。在这次对抗新冠病毒瘟疫的大规模医疗实践中，西医面对这种前所未遇的病毒感染，受制于现有科技发展水平的局限，在诊疗技术和应对药品等方面都面对暂时的瓶颈，因而显得吃力。中医在明清时期就产生了温病（传染病）学说，还有应对“戾气”（由口鼻所传染）导致染病的研究，在应对瘟疫方面有一定的经验积累。并且中医诊疗疾病的思路是注重研判人的整体状态、着眼于恢复人的机体整体平衡。这样的思路对因新冠病毒感染所致疾病有一定的针对性，因此在这次抗新冠病毒瘟疫的医疗实践中，中医（包括中西医结合）能够取得好于纯粹西医的治疗效果。中医面临着三个方面的问题1.中医理论有待现代化。就整体而言，中医的理论没有在现代科学技术层面上得到说明和验证，更没有得到系统的阐释和发挥。中医对问题的阐释大体上还止于定性和趋向的分析，远远没有达到量的分析和精确。这并不是说中医的理论是没有价值的，而是说在这个方面没有开展系统的研究，这就使得中医不能走向现代化。这种状况妨碍了中医理论的传播、应用和发展。2.优秀的中医人才很难培养。因为中医理论是建立在经验基础上的思辨体系，治疗疾病讲究辩证施治，同样的病在不同人身上要用不同的药方，同一个人同一个病在治疗的不同阶段要用不同的药方。掌握和运用好这样玄妙的理论，要高度依赖于人的悟性。中国优秀中医大家的产生，或是因为有家传，或是有名师长期教诲指点，而且还需要本人非常勤奋地学习和领悟。这就造成高水平的中医数量稀少，悟性不高的医生比较多。人们在看中医（特别是看中医内科时）时，遇到高水平的医生会有比较好的效果，遇到低水平的医生，可能要通过试错才能取得效果。3.今日中药材的疗效与古代比或有差别。中医治病大量使用各种药材，今日药材的生长环境、生长过程已不同于古代。古代的药材大量是野生的，一般是在无污染的环境下生长的。今日的药材大都是人工栽种的，在药材生长过程中有使用化肥的，栽种环境有遭遇污染的，有的在加工环节不尽规范。这些因素使得今日药材的性味与古代药材的性味有差异，今日组方的疗效未必与古代同样组方相同。因此当今有人担心“中医将毁于中药” 。时代在进步，中医是中华民族的瑰宝，要在新的时代光大中医，使它更好地为保障人民健康服务，必须实现中医现代化，使其融合于现代医学体系中，成为现代医学的重要组成部分。首先，要实现中医理论的现代化。要把中医对病状描述分析、中医的基本概念、基本原理放在现代医学的平台上，用现代医学的语言来描述和诠释。这不是要改变中医理论的内容，而是要明确中医概念和原理、中医对具体病例的理解在现代医学语境下的对应内容。不仅要有定性和趋向的分析，还要尽可能实现定量分析和阐释。中医理论的现代化使人们可以进一步运用现代科技与它对接、发展它，丰富和深化人们对人的机体运行规律以及疾病的认识。这就使中医成为可以在现代医学平台上学习研究的实证医学体系，也有利于培养高水平的中医人才。其次，要在中医理论现代化的基础上促进中西医的融合（中西医结合）。中医与西医，其研究对象都是人的机体的运行规律及对疾病的治疗，其研究目标是相同的，但研究方法和分析思路、理论传承不同。随着人们对人的机体运行规律和疾病认识的深化，中医和西医认识的应该是同一个对象的真相。中医和西医理应走上相互融合的道路第三，要在现代医学的平台上研究中药的组分、作用机理、质量要求和满足质量要求的保障手段。第四，要培养学贯中医和西医的医学人才。中国官方提出推进中西医结合已有60年了，到今天仍无突出进展，最重要的是中医的概念和原理仍不能在现代医学的平台上实现系统的阐释表达，这就制约了中医与现代科技的对接，妨碍中医在新的时代发展。究其原因，是没有明确且持久的规划，也没有机构和得力人员来明确且持久地推进这个工程。在推进中医现代化和中西医结合的问题上，需要国家出手，把这件事作为国家工程来做。要由国家组建几所融研究、治疗、人才培养于一体的研究型中医医院，由具有扎实中医根底、学贯西医的医学大家来主持这样的研究型中医医院。这样的研究型中医医院应扎扎实实地从基础理论、基本问题、实际病例、具体药物分析做起，用现代医学的语言表达基础理论、基本问题、对实际病例的认知与处理、对药物和药物使用效果的分析、保障药物品质的手段，使人们可以在现代医学的平台上理解中医理论、应用中医理论解决问题、运用中医的思路研究问题，使中医对问题的理解与处置能与现代科技相对接，并进一步发扬光大中医体系。推进这个工程，应持之以恒，逐年积累，由量变积累至质变，逐渐形成现代化的中医医学体系。做好这样的国家工程，是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国家花钱做好这样的事，其社会效益远超过办些可有可无的运动会。在这次应对新冠病毒瘟疫的大规模医疗实践中。在中国大陆地区，中医（包括中西医结合）治疗模式的成绩好于纯粹西医治疗模式，有人以此为契机，发出有悖常识的全面贬斥西医的言论。有人以所谓西医博士的身份发文（这个西医博士很可能是虚构的），历数西医的失败之处，把西医说成是骗人害人之术，主张取消西医。还有人以这次中医（包括中西医结合）的治疗效果优于纯粹西医为话题，推而广之，污蔑说：“西医整个就是在残害病人，不仅残害病人，而且谋财害命” 。还鼓动读者说：“你们要剥皮西医宣传中医，要取消西医。 ”还有人把中西医治疗理念的不同上升到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竞争的高度，贬斥西医与西药，把中西医优劣之争绑架到争论文化优劣的战车上，赋予这个争议以准政治色彩。这些言论在一定程度上是迎合社会中出现的鼓吹自大仇外的思潮。微信上出现的鼓吹仇视西医的那篇文章，我怀疑作者是“为博眼球强说仇，语不惊人誓不休” ，只是太低俗了。我很想在他的文章后面批注一句：“你妈生你的时候，是西医接生的。 ”可是文章后面只允许点赞，不允许我批注这样的言论。这个作者何止是出生时受惠于西医，他在成长过程中注射的保健疫苗也都是西医体系研发出来的。此外，在中医界，也有中医大师认为中医的理念要远比西医先进，因此反对中医实现现代化。显然，这种态度是有点故步自封。讨论中西医的优劣，应该以“求实、开放、理性”的认知态度来讨论，这里只讨论中西医的优劣问题，对这个内容之外的讨论到后面再说。毫无疑问，受人类科技发展水平的制约，西医是一个有缺陷的医学科学体系，这个体系还不能全部解决维护人的健康的所有问题。但是西医体系是目前人类社会中发展水平最高、体系最完备的医学体系。在现在这个时代，西医体系提供了维护人类健康的绝大部分技术手段，西医成为现代医学的主体，是近代以来人类社会发展的自然选择。中医体系在很多领域当然有自己的优势，但是中医体系在更多的领域、更多的场合不如西医，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中医的诊疗思辨体系是西医有所不及的，作为一个思辨的体系， 200多年来整体上没有进步，不与现代科技对接，这个体系又能发挥多大作用？中医治病的治疗效果高度依赖医生的经验积累和思辨思维水平。高水平的中医医生数量很少，也满足不了广大群众治病的需要。在中国，为了更好地维护广大人民的健康，中国医学的发展道路应该是以西医为主体、中西医结合、中医走向现代化。拓展开来说认知态度中国社会已然是一个多元意见的社会，在一些热点问题上，出现尖锐对立的意见。在多元意见中，有一种意见很突出，动不动就自诩“厉害了”、称他人“吓尿了” ，对于不喜欢的他国则习惯性地以夸张的语气予以贬斥。这是由于有一部分人长期接受一些被选择性提供的信息，形成了一种盲目自得、受虐感、排外的心态。这种情况不利于形成理性、务实的国民心态，不利于国家的发展。当今的中国，综合国力已远远超过四十年前，在国际社会中的话语权也远超过四十年前。但是中国毕竟还是地球村中世界大家庭中的一员。中国所处的国际环境可用两句话概述：经济全球化席卷全球，各国之间既相互博弈、又合作互利，利益深度交融。江南旧人2020/3/20

从中西医之短长说开——我们要秉持怎样的认知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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