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坚」巴黎曾是现代性城市的典范,但于坚笔下常为何常提巴黎的“旧”?( 三 )
最近看到罗兰·巴特的一段话:“写作:是世界和语言之间的某种路径 , 而不是语言产品的结构形式 。 ”“反对一切‘凝固’的事物 。 世界不再以对象的方式呈现在我面前 。 而是出现为写作的形式 。 ”“有多少篇片段便有多少文章起头?也便有多少的乐趣”“利用短的片段提炼出永远新鲜的话语、强烈、动态、不固着于特定位置……盲目似地、不向任何普遍意义、宿命意念、精神超越开放:总之 , 是纯粹的漫游、无目的性的流变……而一切 , 会尽可能地、突然且无限地重新开始 。 ”与我近年在写作上的想法不谋而合 。
书乡:书中有大量你拍摄的照片 , 关于摄影你会有哪些特别的理念 , 哪些场景和瞬间会更引起你的兴趣?为何会把许多彩色照片特意处理成灰色调的?
于坚:生活是这样的呵!——我在惊奇中按下快门 。
灰色是生命的真相 。 我喜欢灰色 , 灰色是一种不确定的 , 在各种确定不移动之间 。 灰色的红 , 你知道那是什么红 , 是吧 , 比红更有深度 , 在红与不红之间 。
传统越来越稀薄了书乡:这些年随着国际局势变化 , 巴黎也遭遇了一些危机 , 譬如恐怖袭击、难民潮 , 还有去年的巴黎圣母院大火 , 这些事件里面巴黎呈现的形象都让人有所争议 。 在你看来 , 这些会妨碍巴黎吗?
于坚:不会 。 巴黎是巴黎的世界观 , 这个也不会放弃 , 所有的修复只是要加固那种看不见的旧 。 巴黎知道 , 老巴黎意味着一种诗性的生活 。 巴黎的新技术只是为了更坚固地保守住卢浮宫之类的老古董 。
书乡:你在多处常提到“诗意的栖居” , 但多数人并不生活在巴黎这样天然诗意的城市 , 如何实现?
于坚:巴黎是一本书 , 阅读它 。 其中有深意 。 书上有巴黎 , 空间中也有巴黎 , 这是神灵对人类的恩赐 。 也不必到巴黎去 , 巴黎作家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会告诉你如何“追忆” 。
书乡:这些年你写了许多基于田野调查的城市、国家游记 , 发现你特别关注的是一个地方的传统 , 所写之地也都是有深厚传统的地方 。 世界日新月异的当下 , 一个城市的传统尤其是精神传统的保存如何成为可能?
于坚:可能性越来越稀薄了——如果一直崇拜新的就是好的 , 有用就是好的 , 崇拜以物的占有量多寡估量人的价值、尊卑的话 。 其实传统已经丧失得差不多了 , 在空间上 , 还看得见多少唐诗宋词津津乐道的画栋雕梁、良辰美景?只有些碎片 。 其实五四要实现的东西已经大部分实现 , 又如何?就是这样 。 某个层面上说 , 武汉之难其实也是传统基本上不再发生作用的结果 , 比如“言必信行必果”、“名副其实” , 比如“芳邻”——我看到有人在高楼的窗口大喊“救我!”她没有左邻右舍 。 上世纪90年代初我在北京住过一年 , 这种事在胡同里是不会发生的 , 必有仁义之邻、熟人或者她的“刘关张”“青梅竹马”前来相救;比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 , 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 我居然看到有人建议让老人把床位让给年轻人的建议 , 因为年轻人“有用” , 老人已经时间不多了 。 真是残忍 。 这在传统上是没有先例的 。 零星的成功自救也是因为“仁者人也”还没有完全丧失 , 比如中医的复活 。
书乡:在这一类文章(游记、散文、随笔等)的文体上 , 你现在尝试在做一些什么样的探索和创造?接下来还有计划写写哪些地方吗?
于坚:回到文章 。 我去年去希腊待了一段时间 , 最近完成了长篇的文章《希腊记》 , 全文会在《芙蓉》杂志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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