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轻】一条朝圣之路,《随风而逝》:一段乡村生活

“夏的头一天 , 我随着风来;秋的最末一日 , 风将带着我去 。 ”
——阿巴斯
《随风而逝》是一部非“主流”的电影:拒绝动作 , 排除剧情 , 没头没尾 。 剧未终了 , 观众或已熟睡 。 影片的内容很“反叙事”:几个工程师似乎抱着某个目的来到伊朗一个小村子借住 , 影片围绕其中一个工程师巴扎在村子里的所见所闻展开 , 非常平淡、生活化 。 没有前因后果 , 只有生活片段 。 而这正是导演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的个人特色 。
阿巴斯是伊朗新浪潮电影运动的代表人物 , 《电影手册》评价他:“创造的影像标志着当代电影每年都在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 ”在电影大师马丁·斯科塞斯眼里 , 阿巴斯“是那种对这个世界拥有独特认知的少数艺术家” , 让·吕克·戈达尔对其评价更为振聋发聩:“电影始于格里菲斯 , 止于阿巴斯 。 ”
在电影界 , 阿巴斯无疑是一位有着伟大成就的独立电影人 , 这不仅仅是源于阿巴斯对电影新形式的探索 , 更重要的是他在作品中倾注的哲思 。
【陈清轻】一条朝圣之路,《随风而逝》:一段乡村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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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生与死的探讨 , 以及展现出的生死观:生死交替 , 循环往复纵观来看 , 阿巴斯在他的电影中喜欢对生与死的问题进行拷问 , 这一特色在越靠后的作品中越为突出 。 这是有原因的 。
1990年6月 , 伊朗北部发生大地震 , 数万人遇难 , 阿巴斯获悉后 , 带上自己的儿子驱车前往地震中心地带 , 想要寻找自己电影《何处是我朋友的家》中的小主角 。 一路上 , 他的目光没有聚焦在死亡上 , 而是被那些顽强的幸存者所吸引 。 这给了他的心灵很大的震撼 。 在自己的书中 , 他谈到:
“在地震现场 , 我有一个非常深刻的体会 , 我去那里不是为了观看死亡 , 而是为了发现生命 。 ”
根据这段“地震之旅” , 他拍出了动人心魄的《生生长流》 , 基本是自己这段经历的重现;在他后来的作品中 , 我们也能看到这场发生在他生命中的地震带来的“余震”:拍摄于1997年的《樱桃的滋味》通过一位自杀的人来探索死亡的主题 , 而这部拍摄于1999年代《随风而逝》 , 也通过影片中一位濒死的老太太和由于塌方被活埋的人 , 探索了生与死的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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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而逝》中有一位自始至终并未出境的老太太 , 她身患疾病 , 濒临死亡 , 巴扎到村子的第一天 , 安顿好住宿 , 第一时间就跟小向导发仔询问老太太的情况;第二天他去咖啡馆喝咖啡 , 濒死老太太的儿子也在 , 后被家人叫走 , 巴扎见状跟着他走 , 匆忙中相机都忘在了咖啡馆;随后几天 , 他每次见到小向导之后都要询问老太太的情况 , 在与老板古达兹夫人通电话时谈论的也都是濒死老太太的情况 , 似乎在等待着她的死亡 。 虽然导演并未说明巴扎一伙人到这个村子的原因 , 但我们有理由推测来村子的目的跟濒死老太太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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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村子里 , 他接到的第一通电话是爸爸打来的 , 我们依据巴扎在电话中的回应 , 可以推测爸爸打电话是来告知某位亲戚去世了 , 但巴扎此时的回应是:“真的很遗憾 , 那么哀悼吧 。 如果有人问起我 , 你就说联系不到我 , 反正他们不知道我买了手机 , 服丧的第七天我就会回去了 。 ”他有些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 此时他对待生命和死亡的态度是轻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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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到了后来 , 他的态度有了非常大的转变 , 当同伴们等待多天后仍不见濒死老太太死亡 , 敦促巴扎做出决定时 , 巴扎此时已经向濒死老太太那边倾斜 , 不愿意主动做出计划(很大可能是谋杀);当看到挖坑人被埋时 , 他开着车四处叫人来解救;在碰到医生后 , 他主动说起濒死老太太的疾病 , 邀请他去救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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