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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丑可以不外扬，但能尽快改掉不

本文首发于荒猫公众号【荒猫之舞三】人们崇尚说好话 ， 不喜欢听不好的话 ， 其中一条理由是：家丑不可外扬 。 实际上大家并没有说他的“家丑” ， 但他总喜欢往自己身上揽 ， 总觉得别人干的那丑事他是同谋 。 于是 ， 当有人要揭露那些丑事的真相时 ， 他会比干了那丑事的人还义愤填膺 。 好像那丑事一旦败露 ， 他也会臊得没皮似的——当然 ， 这还得有一个前提 ， 即他不是那“家丑”的受害者 ， 否则 ， 他凄厉的叫声会直冲霄汉 。这是一种有趣的现象 。 事实上 ， 在中国人的心中 ， 并没有什么“隐私”的概念 。 中国人可能比世界上任何地方的人更愿意打听别人的“家丑” ， 以作为自己茶余饭后无聊的谈资 。 就像今天我看到的郭德纲和于谦说的一个段子一样：“别人家的事 ， 往死了说都没事；自己家的事 ， 死了都要说没事” 。 当年阮玲玉就不幸死在中国人的这种德行上 。 因此 ， 中国人并不是不扬家丑 ， 他只是不扬自己的家丑 ， 至于别人的家丑 ， 他会不顾别人死活地扬 ， 扬得越远越好 。这也是中国人不允许说自己国家的“家丑” ， 但津津乐道于其他国家的“家丑”的原因 。 在国人的观念中 ， 家国一体 ， 因此国丑就是他的家丑 。 但也不完全如此 。 历史上的丑 ， 有些可以扬 ， 有些不能扬 。 比如关于中国受他国欺负的丑 ， 可以扬；历代统治者的腐败堕落 ， 也可以扬 。 但历代农民起义的野蛮残暴 ， 不能扬 。 虽然都是祖宗 ， 但他很自然地把某些祖宗视为家人 ， 把某些祖宗视为外人 。即便是现实中 ， 有很多家丑 ， 他也不避讳 。 比如拐卖儿童的事 ， 他会到处传 。 此时他忘记了这是家丑 ， 一本正经地说这样的事必须让更多人知道 ， 以避免更多儿童成为受害者 。 同样的道理 ， 如果某些家丑让他成为受害者 ， 他就会到处喊救命 ， 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了 。 但另外某些事情 ， 他却希望所有人都隐瞒 ， 此时他不在乎会有更多人成为受害者 ， 甚至不在乎自己也可能成为受害者 。也就是说 ， 家丑并非绝对不可外扬 ， 而是可以有选择地外扬 。 究竟哪些可以外扬 ， 哪些不可以外扬 ， 国人有自己心照不宣的标准 。 这一标准 ， 在每一件丑事上 ， 他都能拿捏精准 。 这是国人的鸡贼 ， 哪怕这种鸡贼时时伤害着他自己 ， 也无怨无悔 。在“家丑”的处理上 ， 他往往很有主人的感觉 。 但实际情况却经常是 ， 外人早就知道了那“家丑” ， 只有他还不知道 。 他可能一个偶然的机会听说了 ， 还神神秘秘地告诫别人“不要到处说” ， 好像那事到目前为止只有他知道似的 。 他以为“家丑不可外扬” ， 但实际上不扬的目的 ， 正是为了瞒住他而已 。 这一方面是因为现代资讯发达 ， 无论好事坏事 ， 对外面不受约束的人来说 ， 终究都瞒不住；另一方面 ， 外人还真不会那么关心这“家丑” ， 因为它可能伤害的首先是家人 ， 外人至多看看热闹 。 万一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 ， 外人也大不了同情一下而已 。不过有一点值得肯定 ， 他至少还承认那是“家丑” 。 有时候他为了不让自己失去颜面 ， 还极力否认某件“家丑”的真实性 。 这证明他虽然总是脑子混乱 ， 但基本的是非善恶观念还没有错得太离谱 。 因此 ， 虽然他总是表现得像一个无赖 ， 但应该还有救 。其实 ， 从我的角度来看 ， 倘能把那“家丑”不动声色地解决掉 ， 不扬也未尝不可 。 扬“家丑”的目的 ， 只是为了让更多“家人”知道 ， 然后大家能共同呼吁和督促那具体管事的人 ， 尽快采取措施而已 。 如果那管事的人真的有那么自觉 ， 并不需要那么多人督促 ， 我倒真的不介意大家都学会蛐蛐话 ， 每发现了什么“家丑” ， 便悄悄地对着那管事人的耳朵 ， 简单明了地完事 。但以大多数人的经验 ， 这种情况似乎不可能发生 。 绝大多数“家丑” ， 都是哪怕扬到举世闻名了 ， 可能还解决不了 。 可是 ， 往往制造家丑的没有责任 ， 扬家丑的却要担骂名 ， 被惩罚 。 长此以往 ， 那家丑只会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 ， 不扬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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