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居琐记（7）——梦见武汉
宅居的日子 ， 伺候着一个高三学生 ， 终日操心 。 早上起得太早 ， 忙完儿子的事 ， 八点过了 ， 要睡一会 。 白昼当夜 ， 自然是夜长昼短！夜长就梦多 ， 常常在梦里经历不同的生活 ， 也是另一番人生的体验 。 今天早上竞然梦见武汉了！武汉来来回回 ， 经过了不下20回 ， 但没有去过 。 梦是这样的 。 我躲疫情 ， 去了北方 。 但不知道是北方的那里 。 估计是老家甘肃榆中县的那个山旮旯里！有一次 ， 和村里儿时伙计聊天 ， 他说据说有一个上面的领导来甘肃的东乡视察 ， 看到甘山枯岭 ， 黄土高坡 ， 寸草不生的沟沟里 ， 居然有什么多人类生存 。 领导当场引颈长鸣：这样的地方 ， 人类能够生存 ， 真是一个奇迹啊！我觉得这个领导是一个奇葩！我的梦是这样的 。 我瞒着家里人 ， 一个人坐高铁回广州 。 但是 ， 我中途在武汉下了车 。 我肯定不是去武汉送温暖去 ， 更不是冒死去做志愿者 。 我只是想去看看武汉 。 我走在武汉的大街上 ， 空荡荡的 ， 阳光很白亮 ， 很刺眼 。 很早、很早前看过加缪的一篇小说 ， 名字忘了 ， 但肯定不是《鼠疫》 。 小说中 ， 一个很消极的人 ， 可能是抑郁了的人吧 ， 一个人稀里糊涂来到海边 。 加缪描写这时的海边 ， 阳光也是很白亮 ， 很刺眼 ， 那个抑郁的人 ， 在阳光下 ， 走到一个大石头后面 ， 拿出左轮手枪 ， 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板机——他自杀了 。加缪说：那天的太阳像死鱼的眼睛！我记得是这样的描写 ， 但是 ， 时间太长了 ， 也许是我自己对当时的太阳形成了这种印象 。 我觉得照在梦中武汉空荡荡的街上的太阳也是这个样子 。我在武汉没有什么常常联系的朋友 ， 我到武汉也就是看一看 ， 然后我的梦就转到另外一个地方去了 。 这时大师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 他怎么来的不知道 ， 反正是梦 ， 没有逻辑上的不妥 。 我买了票 ， 要去看一场京剧 。 武汉也是京剧重镇 ， 湖北京剧院很不错 。 前几天一个老生演员 ， 得新冠肺炎死了 ， 很可惜 。 我没有考证 ， 我臆测：周信芳的麒派应该发源于武汉 ， 那粗犷有力的念白应该是汉阳码头上的调调 。 但是只有买票这一环节 ， 看戏的环节没有了 。 接下来的梦已经是和大师在武汉火车站了 。这时我心里有些怕 。 一个跑到武汉 ， 我回广州 ， 单位知道了怎么办？让不让我上课 ， 会不会处分？甚至…… 。 我曾经好几次梦见过失业 ， 那滋味 ， 醒来以后还后怕 。 我和大师要买火车票回广州 。 火车站很多人在排队 。 我拿出手机 ， 两个苹果手机 ， 一个大的 ， 一个小的 ， 好像专门为了显摆 。 我一定要在手机上买票 。 但是手机里面 ， 就是找不到买票的那个网站 。 后来 ， 我想起了微信里面有买票的链接 ， 就忙着打开微信 ， 可是这时手机坏了 。 手机的外壳像一个软软的塑料壳子 ， 在手里裂开了 。我喊大师帮忙 ， 大师却一个人踱到楼下去了 ， 怎么喊也不应声 。 我心里想 ， 这样的朋友 ， 一有急难 ， 就喊也喊不到！哼！ 。 我心里急得尿都快出来了 ， 正在这时醒来了——真的给尿憋醒了 。 这时10点多了 。 打开手机 ， 看到一个视频 ， 领导在武汉一个小区视察 ， 楼里的几个女人大声喊着：假的 ， 假的 。 这个视频我转发了一下 。 过去见识过的湖北女人不少 ， 印象中大嗓门 ， 常常早上在一楼吼老公 ， 我住八楼也听得清清楚楚 ， 就是视频里武汉女人的那个嗓门——武汉雄起 ， 要的就是这个样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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