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居琐记（5）——文明的尺度
已经在家宅居1个月了 ， 没有下过楼——自己是易感染人群 ， 怕死！昨天傍晚 ， “看天气晴和……” ， 就下楼开车出去逛了一圈 。 主要是车子一个月没有开 ， 怕是放坏了 。 街上已经人来人往 ， 和平常差不多了 ， 只是人人戴着口罩 。 餐饮店都没有开门营业 。 我经常吃肠粉的那个早餐店 ， 卷闸门锁着 。 这个早餐店是海鸥岛的两夫妇开的 ， 肠粉做得很不错 。 早上他们夫妇卖肠粉 ， 中午和晚上是另一波人卖湛江羊肉 。 我开车到附近的工业区转了一圈 。 平常这个时候是工人下班的时间 ， 街上挤满了穿着工装的男男女女 。 今天人不是很多 ， 看来一些工厂还没有复工 。 一个工厂门口有推着车卖粉和面的 ， 几个工人围在旁边买 ， 都带着口罩 。 路边也有一些工人 ， 有些口罩挂在嘴边 ， 也有几个在地上干活的 ， 没有戴口罩 。 我绕到莲花山那边 ， 从一方渔家那边回来 。 一方渔家是一家很大的饭店 ， 是船厂改的 ， 门前停车场用交通隔离桩堵上了 ， 里面有人打羽毛球 ， 看来一直没有营业 。 黄金时间一个月不营业 ， 不知道是否要倒闭了 。 沿江路上空荡荡的 ， 历江涨潮了 ， 水面像一面镜子 ， 蜿蜒而去 ， 绿道上只有一两个人在走路 。 另外一边的钓鱼场里 ， 也有一两个人猫在那里 ， 在钓鱼——看来真是好家 。 昨晚上 ， 家长群里老师又说：3月3号也许能够开学 。 有家长欢呼 。 我说：一定要保障安全 。 我觉得现在离3月太近 ， 如果要开学 ， 校方是否能够来得及准备 。 老师说学校早早地 ， 一直在做相关准备 。 家长谁不想早早开学 ， 把孩子送回学校 ， 结束整天和孩子“对峙”的苦逼日子？但是开学后 ， 孩子在学校 ， 不在自己的安全掌握之中 ， 一旦发生疫情 ， 这粒尘埃落到谁家的孩子头上 ， 谁家就是塌天大祸 。 这样想一想 ， 觉得孩子呆在家里 ， 虽然闹心 ， 但也安全 。 而且 ， 儿子一个月 ， 营养好 ， 虽然学习紧张 ， 脸色却比在学校时好了好多 ， 皮肤有了水分 ， 不比在校时蜡黄、蜡黄的——这也是我们的“成绩”呀！果然 ， 刚刚各个渠道传来信息 ， 3月2号开始线上教学 ， 学生不返校 。 前几天 ， 有消息说3月开学 ， 盲目乐观了一阵子 ， 家长群里做了很多准备 ， 自己也买了口罩 ， 作准备 。 现在看来 ， 还是消消停停地在家里 ， 继续和孩子“对峙”吧！估计经过今年的这个春天 ， 这一场准备高考的鏖战 ， 每个家庭都会发生很多矛盾冲突 ， 也都会留下很多亲情故事 。 现在每天7点不到起来 ， 首先在网上填报儿子的健康情况表 ， 然后给儿子照相打卡 。 他们8点上网课 ， 班主任要求7点打卡 ， 但是儿子常常拖一点 。 几次提醒 ， 儿子眼睛一瞪 ， 我们只好“低眉”地退缩 。 我心里愤愤地想：“好吧 ， 我给你攒着 ， 等高考结束 ， 一起算总账” 。 忙完这些事 ， 就在家里拉几下单杠 ， 吃完药（高血压等等） ， 然后泡茶 ， 然后坐在沙发上 。 浏览一下微信 ， 看看看疫情 。 方方日记每天必读 ， 但是放在后面 ， 等杂事完了 ， 静静地阅读 。 这是对待精神食粮的态度 。 我喜欢方方的写作风格：理性平和 ， 大事上着眼 ， 琐碎处落笔 ， 时而露出孤傲的锋芒 。 是昨天吧 ， 有人说方方的写作 ， 让男人们羞愧 。 这让我想起了好早好早前的一首诗《小草在歌唱》……我们有…… ， 七尺汉子 ， 伟岸得象松林一样 ， 可是 ， 当风暴袭来的时候 ， 却是她 ， 冲在前边 ， 挺起柔嫩的肩膀 ， 肩起……! 我觉得这是一种“前现代”的落后思维 ， 多少是对女性俯视的一个角度 。 现代社会 ， 男女承担同样的角色 。 在精神上和男人一样“伟岸”的女性面前 ， 我们没有必要发如此激将式的感慨 。 当然 ， 也许我们的社会还在前现代也未可知 ， 那么 ， 我们男人们被方方羞死 ， 那也是活该 。 前几天 ， 还有人质问：方方一个屹立在前面 ， 作协那10几万吃饭的货色们 ， 现在你们在哪里？这样的质问 ， 其实方方自己已经回答：自己做的选择 ， 就要勇于承担选择的结果 。 在疫情面前 ， 我们每个人都在书写自己的历史 ， 而且个人对自己的行状负责 。 谁也没有权力逼着别人表态 。 逼着别人表态 ， 这是文革的遗留 。 理直气壮质问作协的人 ， 自己其实对此不自知 。 今天方方说：检验文明尺度的是你对弱势人群的态度 。 这是由武汉福利院的疫情而发 。 我自己觉得这个社会对弱势人群的权利一直是漠视的 。 一个极端的案例是 ， 我们的孩子 ， 他们是我们每个家庭的希望 ， 当然也是国家的未来 ， 但我一直想不通的是 ， 我们大人在家里全心身的守护着孩子 ， 但在社会上 ， 我们大人们却屡屡伤害孩子 。 他们在家里是皇帝 ， 何以在社会上成了“弃儿”？比如 ， 最早的让领导先走 ， 后来的奶粉里面的三聚氰胺 ， 再后来的汶川地震时的豆腐渣学校 ， 还有纸糊的一样的校车 ， 还有小学幼儿园里屡屡发生的对孩子的暴力 ， 等等 。 比起武汉福利院里的弱势群体 ， 孩子们后面有我们强大的父母 ， 文明尚且不能处处时时施予他们 ， 更何况生活在社会边缘的那些人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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