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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集体供暖能把人冻抽

冬天来了 ， 很多江南人羡慕北方集体供暖 。 九十年代 ， 不会这样 。 当时东北经济大崩溃 ， 供暖也糟透了 。 一次 ， 传说是供暖的欠了自来水的钱 ， 自来水就在三九天掐了 。 供暖就停了一个礼拜 。 本毛左在屋里也穿成毛茸玩具 ， 还是感冒了 。 後来似乎是老头老太们上街抗议（当时只有他们敢不满 ， 年轻人会被打飞的） ， 闹剧才结束 。 但跨世纪好几年了 ， 供暖仍持续不暖 。 本市有钢厂 ， 余热水再利用 ， 向部分街区供暖 。 由于钢厂被勒索钢材 ， 也由于管控不严大量煤矸石被当作煤炭购入 ， 还由于钢材无销路 ， 或者由于主管故意想把厂子搞黄以便私有化：种种原因吧 ， 钢厂不能正常运转 ， 余热水自然不热 ， 不但不热 ， 还夹有大量泥沙 。 于是涉及的街区屋子里都像冰窖一样 ， 比市政的还倒霉（当时钢厂与市平级） 。 这些好歹还算有供暖 。 更惨的是 ， 当时开始收费供暖 ， 把全楼串连的管道锯得支离破碎 ， 然後再一家一户地安装出入管道 ， 极不美观 。 如果谁家不掏钱 ， 就把他家阀门关了 ， 管道锯开（後装的是硬质塑料）的 。 住在这样屋子里的失业工人也有很多 。 所以现在北方集体供暖的舒服来之不易呀 ， 这大概就是幸福了 。 每年初冬 ， 本毛左缴完取暖费就想 ， 今冬大概不会冻死了；每年初春总暗自庆幸 ， 又活过一冬 。 南方人一般不至于被冻死 ， 但北方可以冻死一片片的 。 冻死的人 ， 据说表情都是笑嘻嘻的 。 本毛左看过街边可能是冻死了的流浪汉 ， 但没有抵近观察面部表情 。 有一次隆冬 ， 本毛左在亲戚家饮酒 ， 乐甚 ， 回来走到热闹地带就把外套脱了 ， 尽情享受清新空气 ， 留连忘返 。 幸亏被家人连骂带拽弄回家 ， 否则早就跟诸位猫咪白白了 。 九十年代 ， 什么怪事都会发生 。 像最近披露的“蛇蝎美女”色诱杀人 ， 都是小意思 。 当时出租车前後座之间 ， 都是铁栏隔开的 。 真是不堪回首的风云激荡的糜烂岁月呀 。 幸福来之不易 ， 难得而易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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