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峡湖北巴东一位老笔杆的传奇人生：“白杨树”——生命的交换文/武荀日头当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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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荀

日头当空，春风阵阵。

在人世间穿越了57个春秋，在坎坎坷坷的人生旅途中，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苍桑岁月。回顾过去，许许多多的往事都已经忘却了。

但唯一无法忘记的是我老家自留山上那颗白杨树，似乎已成了伴我走过多少年辛路历程而留给苍桑岁月的梦，因为那是一次生命的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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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在我上高中的课文里，茅盾先生曾这样歌颂过白杨树：“那是力争上游的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它的干通常是丈把高，像加过人工似的，一丈以内绝无旁枝，它所有的丫枝一律向上，而且仅仅靠拢，也像是加过人工似的，成为一束，绝无旁逸斜出，它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更不用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两丈、参天耸立，不折下挠，对抗着西北风……”

每当我想起课文里这段文字时，就想起在我老家一个叫剪草壳的自留山里，原来长有一颗约15米高的白杨树，这块自留山地，是典型的背阴坡。坡中林木茂密，林中还长满各种花花草草，那颗挺拔而高大白杨树算得上是这片自留山上的树中之王！而它却因为我牺牲了自己。

或许有人会问：偌大一颗白杨树生长在肥沃的土壤中，怎么会平白无故的牺牲呢？又怎么会跟你扯得上关系呢？想到这里，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了，因为那是一次生死悠关的生命交换！

“人为名高名丧人，树大招风风撼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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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世纪60年代初，我出生在位于长江三峡南岸，地处中国西部的湖北省巴东县绿葱坡镇水浒一个叫香家垭村的小山村里。

我从小家境贫寒，体弱多病。 1980年夏天，因在考场上晕倒而高考落榜，回家当了一位地地道道的农民。在当时的生产队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这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参加社会劳动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丑事。

“农村是一片广阔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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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和社员们一起出工，抬石垒坎、背脚打杵，犁田打坝样样都学着干，我在学中干，在干中学很快适应了大集体和社员们一起生产劳动的生活，不甘屈服命运的我，在劳动的间隙仍然带着高考复习资料坚持不断地学习，后来又考加了一次高考，因几分之差再次落榜。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 1982年一个秋天的早上，我从剪草壳山上背一回柴，在回家的路上，因脚上穿着一双破乱不堪胶鞋，鞋底早已磨平失去防滑的功能，背着重重的一回柴，走在黄土泥巴的山间小路上，一不小心重重的摔了一跤，当时，七巧像抽刀的一样流血不止，我用山上的艾叶赌住鼻孔，鲜血就从嘴里喷涌而出。

由于失血过多，没有钱治疗而落下病根，后来一发病就上气不接下气，手足麻木，人事不省，双手拧得力量小伙子都瓣不开我的手指，牙齿咬得用钳子都撬不开我的嘴，医生在抢救过程中用麝香风湿油往我鼻孔或嘴里灌我都不知道，烧灯火无效，打强性针抢救无效，掐穴位也无效……就这样不断的发病，最严重的时候每天发病三次以上，晕死已是常事，甚至休克，发病最长时候会两三个小时停止呼吸、停止心跳。

这样痛苦不堪，不生不死的日子折腾了我十多年。多少次脚踏黄泉又回头，又多少次男儿把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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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里乡亲的看到我这个山里娃子病成这个样子，无不心疼。大家议论纷纷：恐怕这娃子活下去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乡亲们一个、二个的看到我病危，都从四里八乡赶来看我最后一眼，有的稍来半斤白糖，有的提来三个、五个鸡蛋……

一双双目光望着病得九死一生的我，无一不躲在一边流泪。乡亲们叹息道：这娃儿子只有等死了！

1986年下半年，我的病情加重了，家里人也准备着等我一掉气就为我办后事。躺在病床

上的我，看到像和我一样大的同龄人有的参加了工作、成家立业，有的娶亲完配、双夫全马，有的添上了新衣，每当我看到乡亲们有的穿上丝袜，有的穿上了的确良、的确卡的衣裳和裤子时，我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看到村里的年青人，有的穿上了运动鞋，甚至皮鞋……而我却眼巴巴看着别人过好日子，我长到二十多岁连一双像样的鞋子都买不起，我的命运真是太苦了，在我感到非常绝望的时候，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穿上一双皮鞋，这样到阎王殿去报到也会体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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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看到我病成这个样子，知道我临死前的一个愿望就是想穿一双皮鞋，心如刀绞，泪流满面，母亲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因为当时家里太穷了，他们也无能为力……

从县水泥厂回家休假的堂叔来看了我一眼，他也只是摇摇头，看来三号子（乳名）活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他对我爸爸说：“大哥哥” ，三号子还有什么愿望，你们一定要满足他，我爸告诉堂叔说，他就是想穿一双皮鞋。

堂叔对我爸说：“这个我可以帮你弄到一双皮鞋，你等着……”

没过多久，堂叔又从县水泥厂回来了，他还带着一个姓胡的司机，他们在山上转了几圈，胡师傅看中了我剪草壳自留山上那颗白杨树。他准备用这颗白杨树为两个待嫁的闺女准备一些嫁妆，白杨树做箱子是一块上好的材料。在堂叔的撮合下，我爸与胡师傅达成了用我自留山上那颗白杨树换取胡师傅在水泥厂发给他的一双劳保皮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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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第一次穿上这双新皮鞋，时刻准备着去阎王殿报到。

胡师傅也如愿以偿地的得到这个颗高大挺拔的白杨树，他们拖刀动斧，砍倒了这颗白杨树，按照木匠师傅下料的尺寸，断锯成节，请力人背上公路，装车拉走了，后来为他家的两个千斤打了几口木箱子和家具，风风光光的嫁出了闺女……

“白杨树活着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地千年不腐” 。

我穿上了用自留山上白杨树换来的皮鞋，继续与病魔抗争，一年又一年过去了，奇迹终于出现了，我的病有了些转机，就这样，我坚强的活下来了，想当初，刚过弱冠之年的我，被大病夺走了强健的体魄，幸好头脑还很清醒，不甘屈服命运的我，操起了手中的笔，写一些“豆腐块”、“火柴盒” 。精神上富足，常因经济拮据买不稿纸和信封而停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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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家境贫寒，命运多舛。但我还是用白杨树的精神鼓励自己，一定要活出个人样！1987年，我拖着殃殃的病体开始了我的写作生涯，一字字，一句句，一篇篇稿件像雪花一样飘进了县广播站，以及各级报刊。功夫不负有心人，到1992年，我写的稿件登上了《经济日报》，在当地小有名气。

1995年，我被巴东县绿葱坡镇人民政府聘用，从事外宣工作，获得这份工作，我如获至宝，忘命的工作，我先后采写了6000多篇(幅)稿件散见于《经济日报》、《经济参考报》、《农民日报》、中国商报》、《中国经济导报》、《中国社会报》、《中国建设报》、《中国老区报》、《中国三峡工程报》、《湖北日报》、《湖北经济报》、《恩施日报》等报刊，以及省、州、县广播电台。先后40多次被《湖北日报》、《恩施日报》、《巴东报》、县委宣传部、绿葱坡人民政府以及州、县广播电台评为“模范通讯员”、“先进工作者” 。 1998年，被评为巴东县首届“十大杰出青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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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没有像白杨树那样长成参天大树，但我学会了白杨树挺拔、坚强、积极向上的精神。

我立志在有生之年，做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拿起手中笔，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书写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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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武荀，中共党员，巴东县首届“十大杰出青年” ，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新闻摄影协会会员。

在人世间穿越了57个春秋，在绿色的方格纸上笔耕15载，有6000多篇(幅)稿件散见于《经济日报》、《经济参考报》、《农民日报》、《中国经济导报》、《中国商报》、《中国社会报》、《中国建设报》、《湖北日报》、《恩施日报》等报刊及省、州、县广播电台。获奖证书、报刊剪贴堆满了一口木箱子，先后40多次被《湖北日报》、《恩施日报》及州、县电广播电台评为模范通讯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