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止#明朝最野蛮的制度,为什么推行到灭亡才打止文史宴( 三 )


 #打止#明朝最野蛮的制度,为什么推行到灭亡才打止文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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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止#明朝最野蛮的制度,为什么推行到灭亡才打止文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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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保这样的大太监是张居正都要殷勤巴结的“名不正则言不顺”,监、卫擅权遂成为历朝正统科举出身的多数士大夫阶级前赴后继,口诛笔伐的主要目标。他们所以争先恐后,用屁股挑战板子者,应该是维护理学的政治理念,发扬“名教”的忠节理想。尽管以后人眼光看去,他们不免疏空、拘执、迂腐甚至“愚忠”,但他们确实表现出这样的信念:宁愿牺牲屁股甚至性命,绝不以“天皇圣明兮,臣罪当诛”,作为悔罪免打的遁词。一则记载说,杨继盛被杖前,有人送来蚺蛇胆,服下可以抵御杖刑之酷,杨答道:“椒山自有胆,何必蚺蛇乎!”(《史窃》)汪文言不过是个下级官吏,但要他板诬杨涟等人时,却受尽栲掠,宁死不承。御史林汝翥是天启原首辅叶向高的外甥,听说有诏受廷杖后,曾“踰墙而逃,偃卧邻屋一昼夜,潜出都门,投顺天巡抚邓汉处,自请系狱,恳其具奏。”总宪孙玮听说后,特地责备他说:“未为强项之童宣,先学逋逃之张俭,致玉阶无碎首之节,而西台有畏死之官。损国威而弃君命,非法也。”最后林还是受杖一百。名节砥砺,忠义相期,是明代士大夫的共识,甚至以宗教徒般的虔诚,去坦然迎受这残酷仪典的。妻儿也以之为荣,如隆庆年尚宝司丞郑履淳因建言用贤被杖一百,“血渍於裤,今其子孙尚置於笥中。”(《闾史掇遗》)以为传家之宝。赵用贤因反对张居正夺情而挨廷杖,其妻将他掉下的肉腌起来保存。见《明史·赵用贤传》。明代廷杖冤狱确实摧折士气,也因此出过很多趋炎附势,卖友求荣的无耻之徒,但纵观历史,明士人崇尚名节,大胆建言,勇於干预时政的风尚,在振刷士夫颓风,抗御强权暴政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还应该注意到,官员抗议活动的背后,出现了市民的支持。 正德间对抗刘瑾的“御道匿名书”事件和阻谏南巡,大批官员罚跪廷杖,都引起京师罢市,百姓慰劳,更不必说晚明一再出现“苏州民变”,市民出面直接对抗镇守太监和缇骑的著名运动了。正是受到这样的支持和鼓舞,所以明代士风才会愈摧折愈旺盛。正因为有此,所以才会演出后来清兵入关后,很多地区在士大夫的率领下全民抗战的不屈篇章,其影响延续至近世抗日战争而不衰。其实“名节”之虚妄与不实惠,明人并非不明白。万燝死后,御史李应升曾上疏说:“夫士所以激昂奋发,不能自己者,独念祖宗养士二百余年,祸在萧墙,且在旦夕,故感恩图报耳。一言触忤,篪辱身死,岂所以作忠勤士哉?夫缄口待迁,厚利也;危吉招戮,实祸也。身死而天下悲其忠,虚名也。舍荣妻子、肥身家之计,而削影编户,取侮於乡里小儿,区区传此虚名,饥不可食,寒不可衣,将焉用之?况伤残父母之遗体,备诸楚毒,以从龙(逄)、比(干)於九京也?人非奴隶,法非讯囚,罪非死刑,命非草芥。廷杖重典,殊失士心。”明代《大明律》以峻刻著称,监狱之暗无天日,笔记有记述杨涟等受刑惨死的实录,小说有《三言》中的《卢太学诗酒傲公侯》为政。而经过司法制度和法律程序的明正典刑中,也有刘瑾之凌迟处死,熊廷弼之“传首九边”的严厉。即便循法追究官员过失、责任和罪行,也没有让他们舒舒服服的活法。但我们注意到,李应升此疏中说的“人非奴隶,法非讯囚,罪非死刑,命非草芥”,分明道出了 廷杖的实质,不过是皇帝的私刑,而且是专门对付文官政府,尤其是抵制政治舆论监督的法外之刑。如果有一天出版《中国舆论监督史》,或《中国参政议政史》的话,一定不要遗漏“廷杖”这一专章。 #打止#明朝最野蛮的制度,为什么推行到灭亡才打止文史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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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论3打屁股是对士大夫的集体侮辱,即使来自君上,所以明代士人深以为耻。从明初侍读学士詹同温和劝告“古者刑不上大夫,以励廉耻也。必如是,君臣之恩礼始可两尽”,到嘉靖时刑部尚书林俊力陈“臣闻古者挞人於朝,与众辱之而已,非欲坏烂其体肤而致之死也,亦非所以待士大夫也”,再到天启朝首辅叶向高哀恳廷杖乃“敝政”,“万万不可再行,后以当问者付之镇抚司。士类受祸其惨,更有不忍言者”,尽管措辞一退再退。但反对的态度却始终如一。入清以后,明遗民甚至以此为灭国之由,也就不奇怪了。《红楼梦》写也挨过板子的贾宝玉批评“文死谏,武死战”,说“昏君方有死谏之臣”,这本是祖述老子所言“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老子》第十八章)这代表着清人的看法。清朝君主个个以“圣明”自任,所以索性取消了言官制度,也标示着传统中国社会框架中,士大夫议政权力和舆论监督的终结。“屁股挑战板子”的故事,也就从此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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