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旭光|梦溶窗棂14


丁旭光|梦溶窗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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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文化出版社2021年12月出版
十四、黑漆漆大门隔断了弄堂喧嚣


我们家在底楼客堂间,有二十平方米,以前是用来待客的,坐北朝南,房间高近四米,冬暖夏凉 。耸立着的两扇黑漆漆的大门,隔断了弄堂里的喧嚣 。楼梯口前就是客堂间,客堂间前是天井 。十二平方米的小天井 , 由我们家独立使用 。我儿时的嬉戏玩耍做功课,我们一家的洗衣晒刷,都集中在小天井里 。小天井给我们带来了方便,也带来了乐趣 。
天井四壁粘着厚青苔,小时候的我,常常会目不转睛地盯着青苔 。青苔上,有小小的蜗牛在上面悠闲 。地面整整齐齐四方形的石板缝中,偶尔会钻出几茎青嫩的小草 。墙角下,栽种着一些花草与盆景,花盆里的无名小花,正在静悄悄地显红呈绿 。




丁旭光|梦溶窗棂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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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旭光小说


抬头张望 , 天井前前门门楣上方的墙缝里,爆出一棵臂膀般粗的枇杷树,翠绿的枝叶遮盖着大门 。有一次,艾格尔的母亲怀抱着两岁的艾格尔来我们家串门 。在我们家二楼吃枇杷时,小小的艾格尔随手一丢,把果核丢进了瓦楞里,种子在隙缝里顽强生长 。因为当年艾格尔的随手一丢,枇杷果核已经是常年遮风挡雨的枇杷树了 。
想不到这么多年后,我和艾格尔以这种方式不期而遇 。看到艾格尔后,我就想到了那一棵枇杷树 。
我们的童年时代,不要说留声机,收音机已然是奢侈品 。乐器自然也是奢侈品了 。我们家正儿八经的乐器,便是父亲的口琴 。
父亲平时喜欢吹吹口琴 , 拉拉二胡 。幼时,父母就对我宠爱有加 。在我刚刚会走路的一天黄昏 , 父亲吹起了《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听到父亲的口琴声,我伸手夺琴 。夺过来胡乱吹几下,突然一扬手 , 把口琴摔在地下 。口琴自然被摔坏了,父亲见状,只能是摇摇头 。省吃俭用后,再买一把 。
我最早听到的,就是父亲的口琴曲《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听得最多的,是李叔同的《送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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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雪海 胡钖爵


我的小学是鲁班路三小 。鲁班路三小在鲁班路上 , 国光口琴厂也在鲁班路上 。国光口琴厂是我上学的必经之地 。每次经过国光口琴厂,只要口琴厂礼堂的主席台上有人在排练节目吹口琴,我都会驻足不前 。而且,我会从头听到尾 。口琴厂排练的节目中 , 我印象最深的口琴曲,是《社员都是向阳花》 。
我一年级时,有一次在操场上观看文艺表演 。听了两位三年级大哥哥的口琴二重奏《我为祖国献石油》 , 让我对口琴兴趣大增 。很快 , 我就学会了这首曲子 。




丁旭光 上海作家、上海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中国棋协大师 。
出版有小说集《蓝色的迷茫》(1991年西南交大出版社)、长篇小说《寒江独钓》(1995年长春出版社)、中短篇小说集《墨绿旗袍》(1999年百花洲文艺出版社)、长篇小说《褐色木门》(2013年中国文史出版社),长篇小说《烟雨秦淮》(待出) 。
短篇小说《汉白玉》被中国小说家学会收录于《中国当代小说家全集》,长篇小说《褐色木门》获“《小说选刊》2012年度笔会长篇小说二等奖”并入选获奖文丛,2004年上海市作家协会小说专业委员会等举办的“丁旭光作品研讨会”被载入《2005年上海文化年鉴》 , 其个人辞条被中国小说家学会收录至《中国当代小说家大辞典》 。
罗英 长篇小说《梦溶窗棂》筹划人,上海文化出版社副总编辑、上海女摄影家协会副会长、上海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 。
【丁旭光|梦溶窗棂14】胡钖爵 上海画家,师从程十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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