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节|坐轮椅全国巡演,我等着他们今年上《乐夏》!( 二 )




因为房租便宜 。


这里就是昆明的树村、霍营 。


麻园村 , 说变也变了 , 说没变也没变 , 还是住着一群正统礼教之外的游魂 。





苦果在麻园住了3年 , 他说那是最干净的3年:


“玩音乐 , 没想过赚钱 。 为了一场几个人的演出激动上好几天 。 ”


也正是因此 , 乐队变更过20多位乐手 , 原始成员只剩下他一人:


“春天鼓手走了 , 夏天还回来吗 , 秋天鼓手来了 , 冬天还会走吗?”


在云南艺术学院对面的老窝酒吧中 , 麻园诗人脱胎换骨 。


第一次演出出场在这儿 , 脱裤子在这儿 , 摔吉他在这儿 。


被老乐队欺负在这儿 , 被地下乐迷们瞧不起也在这儿:


“一个不是科班出身、上大二了才去北京老豪运接触到摇滚乐的乐队 , 凭什么上台演出?”



乐队在老窝酒吧演出


2010年 , 苦果从麻园离开 , 7年之后 , 一首名为《榻榻米》的歌曲描述了当年在麻园的住所和心境 。


歌曲的末尾 , “榻榻米”这三个字重复了13次 。


一声嘶吼之后人声结束 , BPM加速 , 器乐演奏1分半钟 , 歌曲在神经质般错乱的琴声中戛然而止 。


床呢?没有 。


希望呢?不甘心 。




2010~2012年这3年时光 , 乐队因为缺少收入和乐手 , 活动几乎停滞 。


2014年 , 南宁某场音乐节演出 , 他们想去看大牌艺人调音 , 结果被对方经纪人当作乐迷撵了出去 。


当时苦果带了工作证 , 可是对方不相信他是艺人:


“自己这乐队做的太卑微了 。 ”


《深海之光》写得就是这段故事:


不知道 自己是冰冷 还是放弃了 还是懦弱呢?
时而重拾勇气 时而坠入万里


情况与当年在麻园村相比 , 好像并未改善 。




咬紧牙关扛到2015年 , 麻园诗人在一次音乐比赛中重新站了起来 。


不要报酬 , 上音乐节白干活儿 , 差旅费不要 , 赔钱干也行 。



乐队2015年参加的音乐比赛


同年魔马音乐节 , 麻园诗人终于遇到伯乐谢天笑 , 在老谢的引荐下与树音乐签约 , 这支流浪7年的乐队终于找到驿站 。


从这首《此站麻园》中可以显而易见听出 , 老谢对麻园诗人深入骨髓的影响:


有黑色眼睛的肮脏
有绿色臀部的丰满!


2016年 , 首张专辑《母星》发行 。 2017年 , ep《不爱说话的人》发行 。


两张作品均存在版权纠纷 , 究其原因 , 苦果解释到:


“没有作品积累、人气积累就想赢得公平的合约 , 想被经纪公司认真对待 , 那是痴心妄想 。 ”


过年回家 , 他成了家族中的反面教材 , 收入被曝光时 , 只好装疯卖傻 。





2021年4月 , 《泸沽湖》爆火前一个月 , 版权被乐队售出:


“疫情来了 , 实在没演出 , 就想把版权卖了 , 能卖多少卖多少 , 才有钱继续做歌 。 ”






最后 , 《泸沽湖》打包带上几十首老歌 , 十几年血汗 , 卖了3万 。


歌曲爆火后 , 乐队与李延亮重新录制了《泸沽湖2021》并发行 。


按理说重新制作新版本之后不会有版权问题 , 但合同的某一页藏着这样一项条款:


如果再版 , 需要征得原公司同意 。


原公司不同意 。


《泸沽湖2021》上线十几天后 , 不得不被迫下架 。






直到目前为止 , 《泸沽湖》的版权依旧不掌握在乐队手中 。









两年前 , 乐迷向乐队发问 , 地下音乐人靠什么谋生 。


麻园诗人给出的回答是 , 家里有矿 。


其实这事不能细想 , 越想越绝望 , 只能苦中作乐 。


社保和养老的事情 , 就先骗骗自己 , 假装不会老 。





签约、发专辑、巡演、上音乐节 , 这一切都不等于赚钱 。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 , 大火到了“割韭菜”的时候 , 却又撞上最严厉的疫情防控 。


但麻园村都熬过来了 , 还能有什么事情熬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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