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认识你的人也死了?你是你这一生中最后一个死去的人


最后一个认识你的人也死了?你是你这一生中最后一个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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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赞看来,死亡并不都是恐怖黑暗的,它也可以是“有爱的、有温度的、有尊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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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报采访人员 乔迟 编辑 袁国礼 校对 杨许丽
李赞是中国社会科学院国际法研究所副研究员,学法律出身的他,还在读博士期间,就对养老行业感兴趣 。从2010年初,李赞开始从事安宁疗护、临终关怀和养老服务方面的研究和实践 。
2013年起,李赞在北京等地的医院做临终关怀方面的义工 。经过两三年的理论研究和服务践行,他总结出了用心倾听、祥和注视、抚慰交流等爱与陪伴的方法,把老人临终关怀的经验积累理论化 。
在李赞看来,死亡并不都是恐怖黑暗的,它也可以是“有爱的、有温度的、有尊严的” 。临终关怀的目标,就是要提高患者的生命质量,通过消除或减轻病痛与其他生理症状,排解心理问题和精神烦恐,让他们内心宁静地面对死亡 。
李赞呼吁通过培训提高临终关怀从业者的素质,让临终者得到更好的照护 。国家也应重视安宁疗护人才的培养,在医学院校开设安宁疗护相关课程,让真正懂技术、素养相对高的人才进入临终关怀行业 。
最后一个认识你的人也死了?你是你这一生中最后一个死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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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在长沙市第一社会福利院,李赞为失能老人做临终关怀,与老人轻声说话 。受访者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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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他临终遇到的最后一个人”
新京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关注临终关怀的?
李赞:2008年5月,我还在北京大学读博士期间,报名了北大现代日本研究中心组织的“日本研究班” 。实地访问日本期间,发现日本老年人很多,而且积极参与到社会活动之中 。由此我想到了中国未来的养老问题 。
【最后一个认识你的人也死了?你是你这一生中最后一个死去的人】2010年博士毕业后,我进入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作,将国际老年人权益保护作为自己关注和研究的重点之一 。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关注中国的养老问题和老人们的临终关怀问题 。
新京报:在临终关怀方面,你都做了哪些工作?
李赞:博士毕业后,我从2010年初开始实际从事安宁疗护、临终关怀和养老服务方面的研究和实践 。2013年春天开始经常性地做临终关怀义工,去过北京管庄的临终关怀医院、香山公园旁边的养老院等十来家医疗养老机构,以及高龄老人比较集中的居民社区做过义工 。
2015年,我撰写并出版了与临终关怀有关的“爱与陪伴文化理念和操作实务”方面的教材,为临终重症老人总结精神慰藉和心灵关怀方面的理论 。
除了在北京帮助的公益慈善机构、医院、养老院、义工团队等学习爱与陪伴临终关怀技术之外,我还在全国其他各地推广普及这样的理念和技术 。
2019年,我还开发了家庭安宁舒适照护系列课程和培训学习资料,和有关组织一起对医护人员等进行安宁舒适照护培训 。
新京报:在这些过程中,你有过什么样难忘的经历?
李赞:第一次在北京的临终关怀医院做义工时,其中有一个老人,身体很消瘦,眼睛紧闭着,油尽灯枯的状态 。我握着老人的手,小心翼翼地对他说着安慰的话 。我看到他的嘴在动,像是要说话但是说不出来,我陪着他大概有十几分钟 。
后来我就去了另一间病房 。刚过一会儿,就听说那个老人去世了 。当时我整个人都蒙了,内心非常复杂 。生命怎么如此脆弱,一个人说死就死了?刚刚我还在跟他讲话,我真的成了他临终遇到的最后一个人 。死亡来得太突然,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让我有一种很无助、很无力的感觉 。
那段时间我睡觉时,那个老人的样子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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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老人有尊严地走完最后的旅程”
新京报:为什么需要提倡临终关怀?
李赞:很多老人无法平静接受死亡,即使活到80岁、90岁,有些人依然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可能会很不甘心 。很多临终老人面临着慢性病甚至绝症的折磨,会逐渐丧失行动能力、自理能力,失去记忆等 。老人们生命慢慢走向衰竭,死亡步步逼近,他们会对死亡有未知的恐惧情绪 。尤其是到了弥留阶段,恐惧心理可能会累积到极点 。而很多家属在面临亲人离世的时候往往也是手足无措 。
新京报:你认为临终关怀应该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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