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湾投资七万给谁了 曾培淦( 二 )
1998年,国家工商总局、国务院先后发布《关于禁止MLM经营活动的有关信息》和《关于全面禁止MLM经营活动的通知》,MLM被迫转入地下 。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传销和直销逐渐向不同的方向发展 。
在那个坎坷的时期,MLM也完成了从有形的MLM到无形的MLM的演变 。民间传销研究者易铁告诉南方周末采访人员,这种演变始于摇摆机传销遇到的一个瓶颈:传销越来越多,摇摆机的生产和供应跟不上 。一群大佬坐在一起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发现成员们关注的不是摇摆机的质量和功效,而是拉了多少人 。
“就算一个鸡蛋值6980元,你说只要有人买就值6980元 。”易铁说:“重要的不是鸡蛋值不值这个钱,而是当你买下鸡蛋的时候,你相信这是走向财富的第一步 。”
赋予鸡蛋财富魅力的是“几何乘法”和“五级三阶制” 。几何倍增是直销和传销中常见的概念,即1变3,3变9,9变27,下线无限倍增;五级三级制是传销圈子里金字塔形的奖金分配制度 。最高级别将获得所有奖励——百万或千万财富 。
用易铁的话来说,只要有人跟你说五级三级制,你就能判断他做的是传销 。其实一旦你误入传销,给你洗脑的目的就是让你接受几何乘法和五级三级制的概念 。一旦你接受了,你就会相信拉人头是最快的赚钱方式 。
打地铺,进社区因为南派和北派交叉严重,一铁更喜欢用“净衣帮”和“脏衣帮”来形容这两个流派 。
1998年,一纸禁令让MLM转入地下,公安部门几十年来从未停止打击 。一场旷日持久的《捉迷藏》从此上演 。
就在那个时候,MLM工业出现了第一个“教父”式的人物 。
1997年4月,台湾省郑永森、李培育在湖南长沙高新开发区以台湾省华宇国际有限公司的名义成立华亮(长沙)实业有限公司,主要生产海豹油等产品,进行传销 。华良接手双安康,成为当时风头正劲的传销 。
公安部门迅速采取行动 。根据公安机关当时的通报,该案传销活动遍布全国25个省75个城市,18个月内传销金额达2.9亿元,20多万人受骗 。该案被列入“2001年全国整顿和规范市场经济秩序十大经济犯罪案件”,由公安部挂牌督办 。
可惜,郑永森夫妇没能将他们绳之以法 。此后有报道称,郑永森用偷来的钱在太平洋岛国帕劳购买了房产,并成为该国政府的经济顾问 。
田文自称是郑永森的朋友,他告诉《南方周末》,这个传言可信度很高 。郑永森在政策高压下火中取栗,最终得以全身而退,而华粮系统出来的“高管”在传销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郑被很多传销组织奉为“教父” 。
传销被取缔后,一批没有参与其中的人开始反思,离开或者被家人劝说离开这个行业 。易铁在做MLM研究和反传时,发现这些人的思维方式往往比较简单,适应社会的能力较弱 。他称这群人为“MLM难民” 。
通常,这些MLM难民只能在一段时间的无所事事之后,寻找MLM组织重操旧业 。当时早期的旧传销窝点被反复打击清理,开始流向新的地方 。
把这些人称为“难民”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从事传销时,往往住在小城市城乡结合部的廉租房里,过着打地铺、吃大锅饭的“艰苦生活” 。这个传统一直保持至今,传销圈里有句名言“吃了苦才算好人” 。
随着相对高收入、高学历、高智商人群的参与,传统的“乞丐式”生活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特别是南方的一些MLM派系告别了车间,进入了社区 。然而,在北方,MLM行业仍然保留着睡地板的传统 。
根据地域不同,传销习俗分为南派和北派 。最大的区别在于是睡地板还是打人 。但由于南派和北派严重交叉,一铁更喜欢用“干净衣服帮”和“脏衣服帮”来形容这两个学校,脏衣服帮指的是住在小区里不打人的学校,脏衣服帮指的是睡在地板上有暴力倾向的学校 。
净衣帮和脏衣帮的分化大概形成于2007年左右 。直到今天,这两个派别的特工还经常争论谁更真实 。但在易铁看来,从MLM体系的发展来看,大部分MLM套路和洗脑套路都是从净衣帮产生的 。
2017年7月10日,广东警方成功捣毁犯罪窝点70余个,侦破“1040阳光工程”、“金色国际EGC”、“赛伯乐”等网络传销案件50余起 。(视觉中国/图)
言语程序底层员工打鸡血,每天在课堂分享中感受成功的梦想;中层人员穿着气质,固定时间见来学习的人;高层人员炫富,成为财富神话的主角 。
2005年8月,国务院发布《禁止MLM条例》和《直销管理条例》,再次明确了MLM在中国活动的非法性质,界定了MLM活动,明确了查处措施和法律责任 。2009年2月,“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被列入刑法修正案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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