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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年刑事案件分析报告 案件分析报告( 四 )


(2)在《梦幻西游》游戏案中，法院认为，由于没有直接、充分的证据证明侵权行为给网易公司造成的损失或给华多公司带来的利益，一审法院参考了对华多公司游戏直播业务利益的估算、对涉案游戏知名度的估算以及对估算结果的进一步核实，以1893万元的估算结果为基础， 并进而考虑涉案作品类型、权利类型、华多公司继续侵权的情节、华多公司继续侵权的情节 。
(3)在“华”游戏一案中，法院认为蜗牛公司主张直接以回灌水价值和收益利润率计算利润不准确；不能确切认定本案两被告从侵犯华游戏作品中获利；苏州金鼎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的专项审计报告显示，太极熊猫自2015年7月以来，净收入有所下降 。但考虑到网游上市后有特定的市场生命周期，因此不能断定收入减少全是华游戏上市所致 。因此，本案中没有确切的证据认定权利人的实际损失或者侵权人的违法所得 。法院根据本案证据，综合考虑以下事实因素，通过估算侵权人的违法所得，酌情确定本案赔偿数额 。“根据上述估算，二被告开发经营华游戏的利润明显超过蜗牛公司主张的赔偿金额 。在此基础上，法院综合考虑两被告的侵权性质、侵权情节等因素，支持蜗牛公司连带赔偿3000万元的诉讼请求 。”
(4)“小米商标案”中，法院认为，网店商品的评论数可以作为确定商品交易量的参考；涉案23家店铺的销售额可以纳入本案侵权利润的计算范围；参照格力公司、美的公司年报显示的小家电行业毛利率，取33.35%的中位数作为本案被控侵权商品的利润率，据此计算被告公司的侵权利润 。法院同时认为，被告公司的侵权行为具有极大的恶意，情节极其恶劣，后果十分严重，应当适用惩罚性赔偿，故最终以侵权利润乘以三倍惩罚性赔偿计算确定赔偿数额 。
(5)在“格力”专利案中，法院认为，奥克斯公司无正当理由拒绝提供其侵权利润的账簿资料，法院无法查明其侵权利润，应当承担举证妨碍责任 。法院在综合考虑线上销售、线下销售、利润率、专利贡献率、侵权性质、主观恶意的基础上，“分析判断原告索赔金额的合理性(因原告主要引用间接证据，必然涉及合理推定)” 。同时，法院还认为，“本案发生前，被告被一审判处停止侵犯原告同一专利权的侵权行为及赔偿方案，却在本案中继续大量制造、销售八种型号的侵权产品，具有明显的主观恶意 。这种不尊重之前的判决，无视国家法律和他人权利的恶意侵权行为，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 。法院在确定赔偿金额时会充分考虑这一点 。”
(6)在“英利”商标案中，法院认为，由于博华公司在本案中未能提交证据证明其销售侵权产品的利润情况，无法查明博华公司销售侵权产品的实际利润情况，根据法律规定，博华公司侵权行为所获得的利润应当根据涉案注册商标商品的利润情况认定；双方对涉案货物总价值16，597，803.59美元无异议；综合相关证据和事实，认定涉案注册商标商品在被控侵权期间的利润率为16%，以此计算博华公司应承担的赔偿金额 。同时，二审判决认为:“天威公司、英利公司主张博华公司的侵权行为恶意且后果严重，应当考虑支持其全部诉讼请求，但上述因素是法院在无法确定权利人的损失和侵权人的利润的情况下，适用法定赔偿方法确定赔偿数额时应当考虑的因素 。但本案中，博华公司的侵权利润是可以查明的，故一审法院不考虑上述因素并无不当 。”
三.总结与思考
综上所述，通过梳理2019年北京等八法院十大案件千万元以上高额赔偿案件的判决情况，结合2019年最高法院和八法院知识产权司法保护情况，笔者认为，在知识产权和不正当竞争案件中，法院确定赔偿金额的方式无非有两种:一是酌情确定；二是计算确定 。损害赔偿的具体计算可以归结为三个问题，即是否、是否以及如何计算损害赔偿 。对此，笔者总结了以下几点:
首先，在高额赔偿的情况下，以自由裁量的方式确定赔偿金额只有个案价值 。如前所述，在《mir传奇》游戏案中，一审判决书长达37000余字，法官将判决重点放在了被控手游《王者传奇》和《mir传奇》的侵权对比和侵权认定上，而对于赔偿金额的认定，则直接写明“赔偿金额应当酌情确定，综合考虑性质、类型、影响、 涉案作品的实际运营主体和运营情况、被告侵权使用的情况和方式、被告的主观过错、持续时间、游戏行业的一般盈利可能性、游戏受众的认知等因素”(详见本文第二部分(6)第一部分)，即给予2525万元的高额赔偿，本案一审判决已经生效 。这说明对游戏版权案件的判决是有一定经验的 。比如本文讨论的四个博弈案件的赔偿金额分别为3000万元、2525万元、2000万元、1691万元，这在一定程度上会增强法官自由裁量的信心 。但是，酌定赔偿虽然好处很多，一方面有助于减轻当事人的举证责任；另一方面，有利于发挥法官现有的审判经验，减轻法官的审判负担，特别是制作裁判文书的负担，但并不是所有金额大的案件都有这样的运气 。因为，在诉讼中，更多的案件在确定赔偿金额时可能缺乏相应的参考，而赔偿金额是否公平合理，并不是简单靠司法经验就能解决的，仍然需要通过计算来确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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