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母亲悲伤散文?思念母亲的散文随笔( 二 )


从二哥出生起,我家日子才慢慢有了起色,二姐四岁的时候,父亲得了严重的胃溃疡,一向钢铁一样的父亲病来如山倒,很快起不来炕了,那时候药品短缺,青霉素更是奇缺,而当时治这个病最好的就是青霉素 。幸好时任八肯中卫生院院长的赵凤芝跟老爸很熟,所以格外关照了一下父亲,她前托人后找人地给父亲掏登青霉素 。
没钱住院,是老妈把药买回家,自己给老爸注射,当然之前老爸是会打针的 。就是因为父亲的这次跟死神交手,愁苦无助的老妈竟然学会了吸烟,也通过这次给父亲打针,她才学会了打针,这成了日后她服务整个小山村(八队、九队)两个小队村民的技能,直到她被摔伤 。

思念母亲悲伤散文?思念母亲的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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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医疗条件很落后,人们手里也没有多余的治病钱,我们村子距离大队卫生室有五六里之遥,所以生病了去看完医生,就把该吃的药和该打的针带回家 。
清楚地记得,村里需要打针的青壮年和孩子都亲自来我家打针,而行动不便的老人就得我爸妈亲自去家里给他们打了 。那时家里有个杏色的铝制的药针盒,里面放着一支玻璃注射器和几个针头,另外一个玻璃瓶里塞进十几团新棉絮,再滴几滴白酒,是当时用来打针的全部工具了 。父母不定时地用开水煮一煮那个玻璃注射器,如果一天内连续有几人打针,就倒来一缸白开水烫烫 。儿时的我并不知道其中用意,后来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消毒 。
随着时间的推移,营子里患慢性病的老人多了起来 。有小队会计蒋振贵,有前院的孙姓大娘,有住在下营子的我叫大姑和大姑夫的姓高的老两口,有九队姓吴的七大爷,还有我不知道怎样称呼的其他老人……每当季节更替,老人们旧病复发,又没钱去医院,就得买了药回来自己吃药打针 。这些人每天的打针任务,义不容辞地落在了老妈头上,因为老爸一直忙,那时候冬季农闲的生产队里也有许多事的,比如:倒腾牲畜,要起大早跟车老板一起赶着马车出发,去一百多里以外的甸子或八里罕牲口市场,卖了不能继续劳力的,买来比较健壮的牲畜以备春耕之需 。倒腾牲口可不是一日之功的事,需要往返多次才能达到满意的收获 。
村里得慢性病的老人买回打针的药以后,都会由子女们来我家告知他爸(或他妈)需要啥时间打针,老妈都会一一地记在心上,而且从不懈怠 。
思念母亲悲伤散文?思念母亲的散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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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的冬天特特别别的寒冷,每天老妈早早起床做好早饭,顾不上吃就揣着药针盒出发了,连围巾都没有,更没有手套之类的了 。给需要的老人们一一打完针回来,冻得瑟瑟发抖,进了屋里,满脸通红,双手直搓,双脚直跺 。那也没有机会进里屋暖和一会的,还得紧着吃口饭,继续忙自己家里家外的一切活计 。
老妈不仅学会了打针,给左邻右舍送去了方便,后来还学会了接生呢 。不知道有多少个家庭的小生命,是她用双手迎接而来的,但我却知道四妹和五妹都是她自己接的生,身边只有父亲和大姐帮忙 。
老妈一向都是有求必应,除非实在没有办法 。清楚地记得,五妹出生时是鸡叫以前,在那之前的一个时辰,狗狂叫不止,原来是住在前街的叔伯哥哥来叫老妈去给他家嫂子接生,屋里的老爸回答说:“你老婶子也快生啦!”哥哥只好又去找别人了 。
五妹出生时已经是一九七五年了,可家里条件依然很差,老妈只是喝了大姐熬的几顿稀饭,吃几个鸡蛋,过了三天就开始下地干活了 。
五妹是计划外怀孕,当时计划生育还不是太紧,父亲执意要留下她,实现他有五个姑娘的愿望,这样家里有了我们姊妹七个 。农忙时,老妈下地挣工分,挣口粮供一大家子人糊口,农闲时每个孩子的穿衣戴帽,缝连补粘都得靠她的双手去完成,许多针线活都是煤油灯下干的 。冬季絮上棉,夏季改成单,大的穿坏了的衣服,拆洗过后补补缝缝再改给小的穿 。
那时候人们穿的鞋,要夏天拆旧铺陈打袼褙,晾干以后压平整,裁成鞋帮鞋底,粘上新布,鞋帮要延鞋口,緀鞋口,鞋底要搓麻绳,用麻绳一锥一针纳成的,真是千针万线,滴滴血汗一双鞋!这样的鞋不禁穿,孩子们穿鞋露脚趾头是常事 。后来,大姐学会了针线,代替老妈不少,再后来家里添置了缝纫机,还算提高了效率 。
老妈不光自己家里没得空闲,邻里谁家有个婚丧嫁娶,儿生日娘满月的大事小情,老妈也要前去帮忙 。记得西院孙桂荣姐姐也是三岁没了妈,老妈待她视如己出,她经常长在我家,跟我们一起长大,每当他父亲和哥哥不在家时,老妈就会派二姐和我过去跟她做伴,陪她看家,孙姐姐长大后也是老妈教会她做的针线活,那年远嫁黑龙江建三江的她回来探亲,说起儿时的经历,对老妈仍是满心的感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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