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龙网

  1. 主页 > 生活百科 > >

我的父亲 作者?我的爸爸是一个书迷

九 借还是偷
1976年4月，父亲母亲商量在我家门前盖个吊楼 。我家门前是一条大约五米来宽的马路，马路之外是一个涧，涧下的东面是我家茅坑，涧下的西面是猪圈，父亲在猪圈顶上打了个棚子，正好与马路地面一样平，为猪避雨雪遮荫凉，猪圈的窝棚正好伸到马路底下，这是过去盖新房打基础的时候设计好的 。父亲说，把猪圈改造一下，盖成吊楼，上面住人，下面喂牛，还能赞牛粪挣工分 。
有的晚上，狼来拉猪，只要猪叫，大声吆喝，“打狼啦，打狼，打狼……”女人手在窗子敲打，男人下到猪圈，看看猪到底被狼叼走没有，一般大猪叼不走，小猪就让狼抓扑成功了 。后来各家各户，睡觉前把猪栏关好关结实，让狼无计可施 。
有了盖房子的想法就立即实施 。木料倒是不缺多少，关键是缺粮食缺钱 。妈妈说她有办法，她去向外婆借，反正外婆的粮吃不完 。
妈妈的娘家在下官坊街道 。大舅一家在农村，小舅在城里工作，小舅妈也在同一个街道上 。外公于1973年去世，去世以后，外婆自己住，与小舅家一房之下隔墙相连，大舅早早单过了，两个儿子商量好，并经队长协调一致同意，每年分别供给外婆100斤麦和150斤玉米，菜自己种自己吃 。那些年，外公过世后，留下一些存款，大约是90多块，怕小妗子通过楼梯爬过来偷走，外婆把钱存放在我家，妈妈锁在箱子里，没钱时挪用一些，事后再填补进去 。外婆知道我家贫穷，时常送些吃的，帮衬帮衬 。过节放假，就去外婆家，她总是给我们藏着好吃的，点心，麻花，烙饼子，连吃带拿，收获满满 。
遇到盖房子，明着借粮名不正言不顺 。于是妈妈去外婆家商量，外婆同意相帮，把粮食装好缝好提前放在门外的柴捆子下藏着，免得半夜有开门声让隔壁小妗子听着 。
这天半夜两点左右，父亲按照约定到下官坊外婆家取粮食 。
刚刚把柴捆子翻起来，把粮食取出来，突然周围四下是人，大喊道，“抓贼啦，抓贼啦，贼娃子偷东西啦！”大舅领头，拿着棍子，拿着手电，齐刷刷地照向父亲 。父亲又害怕又害羞，只能说，“哥，哥，是我，是我 。”大舅大声说，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儿，在这儿干啥？”父亲抱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大舅大声说，“弟妹，赶紧找队长去，咱妈把我们供的粮食给女儿女婿转，这不是偷吗，让队长说个理，这老人我们以后管还是不管了？吃里扒外 。”队长来了，进行调解矛盾，父亲还是没脸说话 。队长说，你先回去，以后有事做在当面，不能让人误会，如果是偷，就会让武装队抓你 。父亲丢尽脸面，一再还嘴说，我没有偷，是娃她妈提前说好说，怎么成偷了，低着头回家去了 。
回到家，我妈妈问明情况，知道是小舅妈有意做的局 。肯定是外婆跟妈妈商量的时候，让小舅妈听到了，她虽然不同意，又无法干涉，无法当面阻止，加之平时知道外婆在填缓我家的穷窟窿，有气撒不出来，于是就去给大舅说，让大舅出面干预 。
妈妈对舅妈的做法很是生气，碍于小舅的面子，不能撕破脸 。于是连夜出发，打着灯笼，领着我做伴，直接冲着大舅、小舅妈而来 。到了外婆家，先叫着外婆，赶紧起来，是来借粮食的 。直接上大舅家把大舅叫起来，把小舅妈也叫起来，沿街叫喊，我娃他大借的粮，我前面说好的，白天有活走不开，晚上来拿，有什么错，你们非说是偷，不是借，都是自家兄弟，竟然把事做的这么绝，那有这么欺负人的；我自己的妈给我借粮，有借有还，麦收之后我就还了，帮助我盖吊楼盖房子，外人都会帮忙，别说你们是我娘家人，不帮我家忙，还毁坏我家外头人的名声，我们走的端行的正，怕谁呀，讲不讲理呀？我妈声色俱厉，义正辞严，大舅和小舅妈一声不吭，也没有再叫队长来调解，只是听我妈说，怕说不合适，我妈上前拽着去讲理，我妈小时候是外公外婆宠爱的女儿，从来就没有怕过大舅，小舅妈也不敢说话，一说话我妈就会揭穿她，让人了解她的险恶，让她更没面子，甚至大打出手，亲戚之间，不能不交道，留点面子好下台阶 。我折服于我妈妈的能说会道，把话说得圆，说得有理，说得让人信服 。大舅不说什么，小舅妈说，这真是对不起，不知道是姐夫，知道了我们不会做这难看 。
妈妈当着他们面，对着外婆说，妈，我借你的粮食我就拿走了，我从你这儿借粮，我再在你这儿还 。我妈领着我，背着麦子，头也不回，回我家了 。
回到家，我妈给我爹说，你丢的面子，我给你要回来了 。人穷不输精神，人穷不能志短，要穷得有志气有骨气，一不偷二不抢，明明白白做人怕什么，要挺直腰杆大大方方做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还能让他们看不起，我一时穷还能一世穷 。


推荐阅读


上一篇：乡镇开店，有什么好项目吗？ 乡镇开店找项目

下一篇：宗庆后娃哈哈创业启示?娃哈哈老板宗庆后是哪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