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板茶叶消费国 中国茶必须先走出去( 二 )


其实,那时候,中国茶商并没有完全坐以待毙,但是传统的小作坊模式生产让中国茶在和印度、斯里兰卡这样已经形成规模化种植的国家种植的茶相竞争时,除了发动价格战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优势可言 。质量没保证,产量也没保证,又频频降价,名贵二字在不断的降价和质量不稳定中,离中国茶越来越远 。加上后来中国又遭受战争之苦,绿茶渐渐陨落 。
解放之后,茶产业重新受到重视,但是那时候实行计划经济,因此茶的种植和销售基本上都是控制在政府手里 。易广大回忆说:“改革开放之前,种多少茶,卖去哪,卖多少钱,都不是市场说了算 。”
种植茶的茶农以家庭为单位,魏月德告诉采访人员:“最初种茶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田里劳作,一亩产茶也就几十斤 。”所以,不要说茶产业,单是国内供给都很成问题 。唯独老字号张一元董事长王秀兰的记忆有所不同,因为生意需要,张一元在福建拥有自己的茶园,即使如此,那时候张一元的生意也只能用“还可以”形容 。因为除了老北京人能响亮地叫出张一元的名字,在全中国,知道张一元的人少之又少 。
不要说是张一元,“那个时候,就是连茶最简单的类别,大家都不知道,提到铁观音,很多喝茶的人还会一愣 。”易广大讲道 。
国内市场尚且如此,国际市场就不用去想象了 。
寻找回来的世界
改革开放促成了茶叶市场的再次开放,新的机遇来临 。
易广大和魏月德都是在那时候下海的,离开政府,自己开始经营属于自己的茶企 。那时候下海经营茶的人并不在少数,这些人成为解放后中国市场上第一批民营茶商 。
“刚开始,就是为了吃饱饭,才想干企业 。”魏月德说 。魏荫名茶取名来自第一个发现铁观音的人的名字——魏荫,也是魏月德的祖先 。魏月德告诉采访人员,自己从14岁就学了一手做茶的手艺,因此除了做茶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本着传承老祖先的技艺的想法,也是为了做自己擅长的事,所以才下海做了茶企 。
易广大的“广大茶业”也是取自自己的名字,做茶也是因为家里世代是茶农,而且本身自己对茶有一种割舍不掉的喜爱情结 。从他们身上,我们可以看出那时候下海的人们的单纯想法 。
和张一元、吴裕泰这样的老字号不同,和中茶股份有限公司这样的国有企业也不同,易广大和魏月德都是最前线的茶商,自己亲手打理茶园,然后完成中间的加工,以及最后的销售 。
而张一元、中茶等企业,都是处于二线的企业,从茶商手里买茶,自己加工,然后销售 。但是,在中国市场上,如今有7万多家茶企,处于一线的茶企占到70%的份额 。这种规模,形成了中国茶产业小、散、乱的特点 。
小:以一家一户为单位
晚清海关副税务司班思德曾指出,中国茶“均由小农自由种植,生产数量漫无节制、殊欠组织,栽培方法墨守成规、鲜知改良……趋于没落,乃势所必然也 。相比之下,印度在欧洲商人的控制下,采用大农场集中经营,各道工序均经过科学测验,产量和品质都极为可控 。”
令人感到遗憾的是,小农自由种植的趋势,直到今天,中国也没有显著的改善 。
安溪是中国最大的铁观音产地,生产的铁观音占全国茶产量的30%,这里有茶企560多家,茶叶合作社240余家 。但是真正成规模的企业却很少 。
在安溪茶交易市场,我们看见,大厅内人声鼎沸,摊位上挤满了来自安溪各乡村的茶农,他们或站或坐,挽开口的麻袋中,盛放着品类各异、成色不等的茶叶 。而且卖茶的时候,他们会递给买茶人一张名片,上面标注着某某茶公司的名字 。
据安溪县政府介绍,在这个有1500间商铺、两个交易大厅、1600个交易摊位的茶市场,每个茶农只要交两块钱,就可以在这里待上一天,交易成功只需缴纳每斤一毛钱的交易税 。摊位上的茶农告诉采访人员,他们每年从茶叶中获得35万元收益,“现在茶叶好卖,不愁卖不出去 。”
而对于较有财力的茶农来说,他们就自己购买制茶设备,经营一个小型作坊,每年所得就会翻好几倍,如今这种小型作坊在安溪很流行,所以对规模发展之类的,这些茶商们并不是很在意 。
同样,杭州梅家坞 。这里有整片整片的茶林,都是属于茶农所有,这些茶农家里都有小型的作坊,自己的作坊做自己的茶叶,去买茶的游客发现,在这里买茶,茶的品质如何,全靠自己品 。
采访人员在采访中获悉,这里的茶农不用缴税,30亩地可产600多斤茶叶,一家农户一年可净赚60多万元 。也许是因为茶叶经济不能为这里财政增收,因此政府对规模化的热情并不高,所以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农户自由经营的发展态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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