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宁|“孙一宁”们的网红直播江湖:从一夜35万到一月5000元( 三 )


签约了工会的新人主播相对来说好一点 , 工会会安排员工假装观众在直播间跟主播聊天互动 , 帮她们度过这个比较困难的时期 。 “工会对新人的帮助非常重要 , 如果没人跟她们聊天 , 她们可能坚持一个小时或一天 , 就不再播了 , 很可能直接就跟这个行业告别了 。 ”
“十几个主播里 , 可能只有三四个能坚持下来 , 一百个人里能出来一个头部主播就不错了 。 ”林楠说 。
看似坐在镜头前聊聊天 , 就可月入过万 , 实则做网红直播也有很多不为外界所知的辛苦和困扰 。
“做直播需要一直坐在镜头前不能乱晃 , 所以时间长了很多人肩颈腰都不是很好 , 有时候一场直播5个小时下来 , 我的小腿都是肿的 。 ”小鱼姐姐说 , “还有就是费嗓子 , 我原来声音很细 , 做了主播之后 , 因为要一直不停的说话和唱歌 , 现在变得有点沙哑 。 ”而长时间熬夜直播 , 让冰冰患上了睡眠障碍 , “我周围大多数人都要靠褪黑素才能睡觉 。 ”
维护好直播间里的“大哥”也是主播们的一门必修课 。 主播们下播之后 , 还要去粉丝群互动 , 那些给她们刷礼物的大哥 , 她们也要像对待客户一样尽心维护:平常微信多聊天多问候 , 逢年过节发个红包或寄一些小礼物 。 “像有些大主播 , 还会搞一些线下活动 , 而我们这些小主播 , 主要是维护好大哥 , 维护不好的话 , 可能大哥就去给别人刷礼物了 。 ”
有时候面对“大哥”线下社交的邀约 , 主播们也得有选择地去应酬 。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 , 主播们也会有自己的应对方式 , “我们可能会带身边朋友一起去参加 , 前提是我们跟大哥认识一段时间了 , 有一个基础的了解后 , 如果说因为送了礼物马上要见面这种 , 我反正是不会去的 , 毕竟涉及到人身安全 , 谁知道对方是什么目的呢 。 ”小鱼姐姐说 。
“大哥给主播送礼物了 , 那主播一定要有回馈 , 类似吃吃饭唱唱歌之类的应酬 , 主播都得有选择的去 , 如果不去 , 可能大哥就给愿意去的主播送礼物了 , 在这种竞争之下 , 不安全感让这些主播都会去社交吧 。 ”林楠透露 。
也许正是这种付费性的社交模式 , 更加深了人们对于网红直播的偏见 , 也让直播行业如今在招募新主播时变难了 , “这些质疑让很多人不愿意做主播 , 即使做了主播 , 也不会告诉家里人自己真实的职业 。 ”

网红直播间里的故事:
有“大哥”一次打赏七八万 有人卖房为主播刷100多万
做直播久了 , 主播们也会经历或听闻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 。
有一个上大学的女学生 , 因为觉得小鱼姐姐长得像她妈妈 , 她在两天多时间里给小鱼姐姐刷了一万多元钱;有个粉丝 , 一到冰冰的直播间就给100元的礼物 , 然后点一首歌 , 一整年就点那首歌 , 冰冰也给他唱了一整年 。
也有一些闹上社会新闻的事情 。
一个男孩 , 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很多岁的女主播 , 瞒着做生意的父母 , 用他们卡里的钱给女主播刷了近50多万 , 父母以小孩未成年为由让女主播退钱 , 最后平台和工会已经收取的分红没退 , 只退了女主播的打赏 。
还有人为了追女主播把自己的房子都卖了 , 然后给女主播刷了100多万的礼物 , 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 。
冰冰透露自己收到打赏最多的一次是七八万 , “他可能是冲动消费吧 , 很多人上班比较累 , 下班了 , 就来网络上放松一下 , 聊聊天 , 倾诉一下 , 这也是一种陪伴 。 ”
主播与粉丝互相陪伴久了 , 也会有感情 。
【孙一宁|“孙一宁”们的网红直播江湖:从一夜35万到一月5000元】之前有个大哥一直是小鱼姐姐的忠实粉丝 , 结果有一天他转去了别人的直播间 , 小鱼姐姐还因为这个事情伤心得哭了 。 但面对这种事 , 主播们只能学习接受 , “直播间打赏本来就是一种娱乐消费 , 大哥喜欢上别人 , 这是他们的自由 。 ”
同类型的主播竞争十分激烈 , 大家为了引流想尽办法:小主播去曝光率高的大主播直播间连麦蹭流量 , 或给大主播打赏 , 让大主播推销自己;有些直播平台还流行拜师 , 小主播拜大主播为师 , 大主播推荐小主播 , 但这个师傅也不是白拜的 , 小主播需要让自己的粉丝给大主播刷礼物 。 此外 , 合作炒CP、立姬圈人设也是主播行业流行的吸粉手段 。
“同类型主播之间肯定会有一些摩擦 , 比如互相撬粉丝 , 但也会有一些对脾气的主播 , 在不在一个城市不重要 , 偶尔连麦聊天 , 这样直播时间过得也快一些 , 也能丰富直播间内容 。 ”主播冰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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