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的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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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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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花开时节动京城”而对一种花有着强烈的执念，这种花儿从很小的时候就听说只能生长在一个地方，而我的家乡无法栽种成活这种奇妙的植物。从那以后，就深深惦念着这种美丽的存在。
第一次在千呼万唤中见到这种花儿的容颜是在一个朋友的家里，二十世纪初的驿城家里开着暖气的小区还不是很多，而朋友家不仅开着暖气，大冬天的还在客厅的茶几边堂而皇之地安放着一盆盛开的牡丹。原本是普通的拜访，因了这卓越的花儿在一旁招摇而显得谈话饶有兴致，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被其牵引，那纷繁的花瓣，粉色的容颜，配着舒展的绿色叶子，为了感知这些是真花还是塑料花，差一点忍不住掐上那么一下。
那时候关于这种花的花期、水土都被颠覆。这要归功于这些随着人们的渴盼而不断创新的花匠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培育与观察。
何时开花，开什么形状颜色的，是红牡丹还是绿牡丹，牡丹的品种繁多，花色多样，我们能够看到的在洛阳王城公园已经是千姿百态，极尽其艳，而遥想唐朝那个女皇颁诏天下关于花的揶揄，竟然也如此生动而在当今有了注脚。
朋友说，洛阳的角角落落“铺”满牡丹，这些是早开品种，并不娇贵，而那些绿牡丹、紫牡丹等等叫不上来名字的品种，因为稀有而被人们争相一睹为快。我想那些里三层外三层等待与这些珍稀牡丹来个眼神交流的人们，也许如我当时一样的心境，徒有亵玩焉的小心思却也在津津有味的观赏中不停按着快门，赶快把这美好的稀缺的一幕保存。至于当时的观感早不重要，而是回头通过修饰、补光等等达到惊艳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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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实的牡丹就那样恹恹欲睡地站立在繁华的街头，一样被清扫的机器漰溅浑身的泥水或者被并不善良的目光打量比较，而那些小心思似乎在说，这些牡丹身份并不娇贵，娇贵的是那些珍稀的原来没有的品种，是那些深藏专门的园子被精心培育的繁华，而不深入想一想，这些被人视如珍宝的花儿没有母本，没有流淌着母本的血液也不可能有转瞬即逝的惊艳与珍贵。
在隋唐遗址公园内有一座仿古大殿，大殿犬牙交错，殿内歌舞升平，乐声悠扬。人们高举着自拍杆，目睹着舞台中央那些穿着唐装的年轻男女，在进行一场关于怀古的仪式。演员穿着朝靴迈着的步伐轻盈而稳健，看惯不惯的目光深处有着怎样的波澜不得而知。而我从表演结束那些目不斜视从不与游客交流的眼神看出，这些演员早已经进入了自己角色的定位，而时刻刻意保持一些神秘。
一起一伏的公路永远笼罩在一派雾蒙蒙水濛濛之中，清明时节何处不嘶声呜咽，在黑漆漆的午夜，一阵阵飓风吹过中原的每一个角落，甚至能够看到遥远的甘肃那些盛开的桃花被冰封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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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美好的一瞬毕竟只是一瞬，哪怕你夜半挑灯端详，对即将到来的凋零生哀伤，都似乎无济于事。书本教会我们，只有逆风而上，谈不上飞翔，如跌落凡间的那些古洛的华贵牡丹，择地而生已不可能，不如化作这些千年一叹的植物旁边的那些还未被花匠清除的野草，短暂苟活的间隙，连夜打苞盛开，几天之后迅速枯萎轮回。
【 一朵花的怀想】这满城的牡丹，开在伊河的春波荡漾的地方，开在卢舍那脚旁的罅隙里，开在皇城城墙外的阡陌上，开在连绵起伏不绝的卓越的山峦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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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花，可以开得惊天地泣鬼神，也可以开得婉约而惆怅，更可以为盼君期未有期，日日思君不见君，更可以开得小心翼翼而不顾一切。
铺满璀璨烟火气息的古城被一城花儿俘虏，每一点一滴的美好都悄然珍藏心间，从不华贵，从不娇弱，而被每一片云抚摸过的生命阙然开出不一样的天地与柔肠百结来。
来一次洛阳城，挥一挥手，当真不带走一片翠绿的云海。
【来源：天中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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