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树｜一个人，在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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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一棵树 编辑|淑为 图片|均来自网络
她 ，一个人 ， 在海边 。 着一袭长裙 ， 黑色 ， 独对一海的波翻浪涌 。 海阔天宽的背景下 ， 这么长身玉立的一个背影 ， 那一份千山鸟飞绝一下子击中了我 ， 心惊心颤至心疼！我目不转睛盯着 ， 生怕眨眼间人被大海淹没 ， 抑或轻飘飘落进水里 ， 似一片落叶坠落枝头 ， 一个旋也来不及打一样 。
这样孤寂的一个背影 ， 古旧光阴里有很多定格 ， 在发黄书页间被凄厉地拉长 。 是悠悠天地间那个不见古人 ， 不见来者 ， 涕泗交流苍茫独立的慷慨任侠么？是那个青袍饮泣知何报 ， 慷慨难酬国是恩的风姿凛凛的热血男儿么？是昆明湖鱼藻轩旁左手甲骨文 ， 右手叔本华的那个中国人最后的体面么？是面对大河无限惭愧 ， 自认年华虚度 ， 以梦为马横心朝向火车的歌谣和绝唱么？是谁让易逝的岁月风干得一滴不剩？是什么让他们独立苍穹 ， 寒风满袖 ， 天边冷月人归后 ， 如此地落寞而怅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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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凝眸闪着银光的水流 ， 凝眸处 ， 一点清愁 。 凝眸处 ， 水东流 ， 是重光的人生长恨吧？是六一居士迢迢春水渐远渐无穷的千古长愁吧？是易安居士又添一段新愁的门前水流吧？是天未明时初起的美人 ， 手拂秋水凉冷的银瓶 ， 满满都是浓的化不开的清愁吧？
也许是的 。 一个人 ， 是孤独 ， 是寂寞 。 是二十一岁的喜宝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很久 ， 到凌晨三点才吞服的安眠药 ， 是唇边颤抖萤火着的那支烟 。 是丰子恺的人散后 ， 天边一钩新月下冷寂的清影 。 是老树的傍于衰柳的孤蝉 ， 是秋风吹老了的荷塘 ， 是真想死掉拉倒糟糕的心情 。 是一个人不想说话 ， 不想晃悠 ， 蜷在沙发里发呆或怅惘或悲苦瞬间的满面泪流 。 人生的十之八九如影随形 ， 大的如若不在 ， 小的定然常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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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树｜一个人，在海边】也许不是的 。 一个人 ， 是闲适 ， 是意境 。 是老树的吃茶读闲书 ， 听雨看花落；是寄自春天的风中来信 ， 满目花瓣 ， 一字不著；是恣意去活的蝴蝶 ， 随花任去天边 ， 充满私密的喜悦 。 是夜阑卧听风吹雨 ， 铁马也是诗 ， 冰河也是歌；是桃李春风一杯酒 ， 江湖也逍遥 ， 夜雨也美好 ， 灯影也妖娆 。 是恣意乱吼的放歌 ， 是深沉厚实的静默 ， 是烤熔愚钝的艳烈书火 ， 是肆无忌惮的洒然泼墨 。 是一个人拔腿就走的快意生活 ， 走遍千山万山 ， 千水万水 ， 满目湖山清阔 。
像她 。 一个人 ， 坐在光阴的列车上 ， 一路狂奔到这海边 ， 充满一个人不动声色的欢悦 。 像我 。 一个人静静地盯着屏幕 ， 赏心把玩神思迷离良久 ， 在别人的故事里悲欣起落.甚至,听到自己在空旷的田野上发出苍茫空洞的大笑 。 各人头上一片天 。 这年月 ， 一个人也有一个人不为人知不须被人知的快乐 。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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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一棵树 ， 教师 ， 为人矜严无趣 ， 随性适意 ， 喜欢戏曲文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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