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妆这件事上,唐宋美人才是真我个性

在这个神奇的北宋,我们生生看到 :会写“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豪放派掌门人苏轼,居然也能趴在地上观察小舞姬“涂香莫惜莲承步,长愁罗袜凌波去”;会写“塞下秋来风景异……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的大丈夫范仲淹,也能惆怅咏出“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这样琼瑶式的“相思泪”;更不用说其他人了。蛾眉与花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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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市长安区南里王村韦浩墓出土的唐代壁画中,左右仕女的蛾眉妆历史从来都不缺乏误解,但解开误解也不难,因为历史通常也是一部人性史。温柔的蛾眉古代的流行,一般都是从宫闱到民间,两位重量级的宫廷美人都翻了“蛾眉”的牌子,成为蛾眉代言人,这蛾眉妆的效果能差吗?上行而下效几为必然。但如果换位思考一下,你作为一位后宫争宠的美人,是东施效颦胜算更大,还是真我个性剑走偏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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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南唐·《簪花仕女图》还原于是就有梅妃江采苹的《一斛珠》来暗暗戳心:柳叶双眉久不描,残妆和泪污红绡。长门尽日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这是在跟皇帝撒娇了——“走走走,你还送我珍珠干什么?你还惦记着我干什么?你去找那个胖女人好了!我又不能出宫门和你玩耍,无聊得快要死了!”结果如何呢?马嵬坡兵变之后,唐玄宗果然又想起梅妃,可惜梅妃寿数不长,并没有等到皇帝重新临幸的那一天,但这是另一回事。有人统计过,在泱泱大唐,妇女的眉型居然有十几种之多,柳叶眉也可以和蛾眉一争长短,正应了那句 :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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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熙载夜宴图》局部,侍女的柳叶长眉猜测蛾眉之所以流行,一是和胖胖的脸型相得益彰,魁梧的脸型需要有壮硕的眉型来辅佐 ;二是许多李唐皇室成员都与胡人有着谜之深交,物质极大丰富,观念空前开放,审美特别多元,所以一对今天看来“怪怪的”, 那时候说不定正是“萌萌的”蛾眉,就空前兴盛了起来,成为唐妆的第一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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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剧《长安十二时辰》对妆容的还原仙山的头冠进入宋朝之后,恢宏大气的国风变得婉约多情,爱憎分明的表达重写意不重写实,我们依然看到,北宋皇后们的眉妆虽依然保持浓眉型的晕染,但再也没有《簪花仕女图》中小蛾眉的活力娇憨,虽然花钿依然贴在额头,面靥也分列两颊,但金的红的黑的翠的一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素白皎洁的珍珠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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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高宗皇帝后画像中,妆容为珍珠贴面这样的北宋,这样迥异于大唐的多情气象,你大概才能理解为什么“你是这样的宋仁宗”( 在朝廷上为自家老丈人求官而被包拯唾沫星子喷了一脸,并自行擦干……),而不是其他人。另一个有趣的现象是,宋代皇后画像(群)中,除了例牌的鸟雀、瑞草、祥云与珠宝的堆砌之外,头冠上还可以看到仙山与仙女。著名的辽代贵族妇女墓出土的山水图轴上(10 世纪,对应北宋)出现的并非真实的山水,而是想象中道教神仙居住的圣地,它代表了当时贵族们(或说画家与画家机构的赞助人)对于来世安宁空间的神往,也是神灵画与人物画结合的体现,而且她们还把这种理念戴在自己的头上……若这都不算知行合一,我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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