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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年之后,48岁的郭婉莹迎来了人生最黑暗的时期。因为政治问题吴毓骧所有家产全部充公,还被关进监狱。吴毓骧还要赔偿14万元的债款,这让濒临破碎的家庭雪上加霜。身为资本家的妻子,郭婉莹受到了“特殊关照”,她被下放到农村改造。忧郁的日子总会过去郭婉莹带着儿女住在只有7平方米的小破屋中。晚上,寒风穿过破洞肆意的拍打在她们脸上,郭婉莹只能尽力拥着儿女,可早上醒来还是能在脸上摸到一层冰霜。面对这极差的生存环境,郭婉莹却能苦中作乐。在农村,郭婉莹被安排做最脏、最累、最苦的活计,喂猪、扫厕所、挖泥塘……即便她被“践踏”到尘埃里,仍能不忘自己的修养与傲骨。在喂猪、扫厕所时,郭婉莹会穿着仅有的旗袍,她牢牢记着父亲的教导――花一样的傲骨。三年之后,吴毓骧在监狱中去世。郭婉莹不仅要养育孩子,还要替丈夫还14万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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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省吃俭用,早饭不吃,中饭在食堂吃最便宜的菜,晚上吃一碗8分的寡淡阳春面。她心中有一份希望,忧郁的日子总会过去。多年之后,郭婉莹终于平反,她被邀请到上海硅酸盐研究所教英文。她已经白发苍苍,是一位精致的小老太太。只要有客人来访,她必定要化妆待客以示尊重,她仪态优雅,举手投足之间俨然是上海旧时贵族的姿态。1998年郭婉莹去世,她将遗体捐献给国家用作研究。有人用“有忍有仁,大家闺秀仍在;花开花落,金枝玉叶不败”来形容她的一生。后世的陈丹燕专门为她写了一本书,《上海的金枝玉叶》。在书中,陈丹燕称郭婉莹是上海最后的贵族,纵观郭婉莹的一生,她确实担得起这名头。郭婉莹对生活淡然处之的态度难能可贵,在她身上体现的是岁月与风雨沉淀过后的从容,体现了“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的豁达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