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这是诗圣杜甫追求一生的理想。如此宏伟的抱负,是杜甫所在家族世代传承的精神信仰。从汉武帝时期的酷吏杜周,到魏晋时期的名将杜预,再到杜甫的祖父杜审言,乃至后来以诗文名垂千古的杜甫与杜牧,都在坚守着最初的理想与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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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对这理想与信仰实践最为彻底的,当属杜甫的远祖杜预,一个亲手结束三国战乱的男人。杜预出生在官宦世家,祖父杜畿是三国时期曹魏的名臣,父亲杜恕则官至幽州刺史。看似显赫的家世,杜预却因为父亲政治“站队”的问题,长期得不到重用。作为曹魏阵营的人,杜恕因弹劾司马氏朋党而触犯了司马懿,在官场屡遭排挤。受此影响,杜恕在曹丕统治时期长期居家不仕,成年以后的杜预受父亲牵连也得不到任用。一直等到司马昭掌权后,为了招揽人才,才对杜预委以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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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预起初司马昭为了扩大统治基础而拉拢杜预的效忠,将自己的妹妹嫁给他,从而接下了利益相关的姻亲关系。与此同时,杜预的才学也逐渐有了用武之地,他因此成为司马昭的重要幕僚。司马昭任相国后,杜预改任为参相府军事。在景元四年(263年)五月平定蜀国的战争中,杜预被委任为主力军统帅钟会的镇西将军府长史。伐蜀大胜后,杜预凭借自己超人的智慧,在钟会与蜀将姜维的谋反作乱中存活了下来。此役之后,杜预因公受赏,正如《晋书》记载,“及会反,僚佐并遇害,唯预以智获免,增邑千一百五十户。”杜预从此真正进入仕途之后,先后参与了《晋律》注解、农业救灾和治国治军等重要工作。其间因为得罪司隶校尉石鉴,杜预也曾遭受贬谪。一直到咸宁四年(278年),因为长期驻守在荆州前线的主帅羊祜的临死举荐,杜预运筹帷幄决战千里的军事才能得以被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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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 杜预《晋书·杜预传》曾云,“祜病,举预自代,因以本官假节行平东将军,领征南军司。”杜预被任命为镇南大将军奔赴前线之后,“缮甲兵,耀威武,乃简精锐,袭吴西陵督张政,大破之。”杜预攻克了东吴的西大门——西陵,为灭吴之路扫除了一个重要障碍。咸宁五年(279年)八月,杜预上书司马炎请求开战。可司马炎由于受到反对派的蛊惑,对杜预一举灭吴的请战要求犹豫不决。杜预直言进谏,多次向司马炎上书,“凡事当以利害相较,今此举十有八九利,其一二止于无功耳”,请求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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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武帝司马炎经历了三次上书之后,司马炎也已从杜预的战事分析中看到了其中利弊,终于下定决心举兵伐吴。咸宁六年(公元280年)正月,杜预为西线统率,通过排兵布阵,很快拿下了江陵,占据了荆州。接着,杜预配合其它战线继续进军而节节胜利,最终完成了一举吞吴的宏图伟业。根据记载《晋书·杜预传》,“吴之男女降者万余口”。西晋灭吴、统一全国后,杜预因公受赏,加官进爵,泽及后世。建立了不世功勋之后,杜预开始兴修水利,继续为国出力。除此以外,杜预“既立功之后,从容无事,乃耽思经籍,为春秋左氏经传集解”,无愧于其“杜武库”与“左传癖”的美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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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康五年闰十二月(285年初),杜预在被征调到中央政府任司隶校尉的途中溘然长逝,享年六十三岁。对此哀痛不已的司马炎,追赠杜预为“征南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谥号成侯”。这样一个文治武功的肱骨之臣,公元647年(贞观二十一年)配享孔子, 公元782年(建中三年)配享武庙。杜预也由此成为明朝之前唯一一个同时进入文庙和武庙的历史人物。杜预之功绩,正如南土歌之曰,“后世无叛由杜翁,孰识智名与功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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