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散文: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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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情散文:在老家
乡情散文:在老家文:雪山灵儿
一次又一次奔波回到无人居住的老家 , 坐在院地就觉得很舒心 , 有了一份踏实和宁静 。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 , 父亲带领全家老小修建了这一院房屋 。 如今 , 物是人非 , 老屋空寂而苍老 。 斑驳的墙壁 , 破旧的门窗 , 已有点倾斜即将倒塌而不得不用木棍支撑住的院墙;地面在长期日晒下风化 , 一些杂草、鸟的羽毛和枯叶散落;地里除母亲种植的百合和草莓 , 还有父亲栽下的树 , 硕果累累;地边上父亲喜欢的几束月季开着几朵鲜红的花 , 处处长满了野草 。 无处不在的沧桑犹如母亲头上的华发 。
当每一次回去又都让我无比惊喜 , 我看到过一地橙黄色灿烂的百合花 , 没有人欣赏依然如期绽放;枣花的香味浓郁地飘浮 , 小蜜蜂嗅着枣花的香甜蜂拥而来 。 庆幸那次我们回去的正是时候 , 没有错过老宅最美的时节 。 虽然错过了杏花、梨花和苹果花 , 当又一次站在院地 , 抬头便是坠弯枝条的果子 。 我常常觉得这是父亲的老宅 , 搬来之前那个早已消失了的老院子该是祖父母的 。 无论消失了的还是存在着的 , 都将成为一片寂灭 。 在我脑海的两个老宅 , 是三代人生活的印迹 。 我童年时的老宅有更多祖父母生活的印迹 , 那时候的记忆总是很牢固 , 那个老院子如今还清晰地存留在记忆里 , 包括那些快乐的日子 。 在这个院里祖父母也生活了十多年才离去 , 且都是从这里走的 。 那一个个重大的场景 , 仿若昨日 。
起初最热闹的是祖父七十五岁祝祷 , 家里来了好多人 , 祖父乐哈哈地坐在上房正中方桌边 , 墙上贴着崭新的一幅老寿星画 , 方桌上摆满了祝祷礼品 。 准确的时间是这个宅院建成的第三年 。 那时已包产到户 , 经济处在一个起步阶段 , 物质不是很丰富 , 日子依旧紧紧巴巴 。 人们送的礼品都很简单 , 一个被面 , 一付自己蒸的寿桃 , 一块布或是一个镜框等等 。 父亲只为祖父办了寿宴 , 没有为祖母办过 。 因为那是一个认为男人顶天立地的时代 , 也是 , 我的祖父在那个年龄依然是家中的壮劳力 , 下地干活毫不含糊 , 勤劳了一辈子 , 习惯了天天干活 。 不论轻重脏累 , 只要是他认为要做的活儿 , 他就会去做 。 父亲常常刚到地头就因大队这样那样的事被人叫走了 , 祖父从不埋怨 。
父亲一直在忽略祖母的功劳 , 而我却总是觉得祖母更辛苦 , 一家大小九口人的吃喝全是祖母操持 。 当然 , 祖母多是做家中的活 , 那也忙得脚不停歇 , 粮食入仓 , 那就全是祖母的事了 。 且我们都是祖母帮着带大 。 有祖母母亲才一直从民办老师到公办教师 , 我们也才一个个能上学 , 放学也能按时吃饭 。 祖母坚持每年至少养一头或是一大一小两头猪 , 或卖掉或过年时宰了 。 她每年都会自己孵一窝小鸡 , 那可得时时操心 , 稍不留神 , 不是叫猫叼走了 , 就是得病死了 , 最后也就剩下八九只 。 那些鸡祖母从来舍不得吃 , 等着母鸡下蛋 。 有时县城来人需要招待 , 父亲只好带到家里来 , 要祖母杀一只鸡款待 。 祖母即使不愿意 , 心有怨言 , 却从不违背 。 她会选一只公鸡 , 放学回家 , 我们只能嗍嗍去了肉的鸡骨 , 那也很香 。 祖母每天早晨都会用开水冲一个鸡蛋放在灶台边 , 等祖父回来给他喝 。 那是祖父作为长辈在这个家中唯一的一点特权 。 祖父从不挑食 , 祖母做啥他都吃得津津有味 。 在这一点上祖母总是偏心我的父亲 , 白面馍紧着父亲吃 , 炒个辣椒也单独给父亲一小碟 。 祖母仿佛掂量得很清 , 她知道谁在这个家中付出得最多 , 谁该享受怎样的待遇 , 都由她把握 。 可是一直以来 , 大家都很明白祖母的偏心 , 却谁也没有异议 , 似乎事情就该是这样 。
祖母记得我们每个人的生日 , 仿佛这就是她该记住的事 。 在那一天她会悄悄地塞一个煮熟的鸡蛋给我们 , 不让其他人知道 , 怕勾出孩子们的馋虫 。 多余的鸡蛋会拿去卖了 , 换油盐酱醋回来 , 有时扯一两尺条绒布给我们做鞋 。 祖母搓麻绳 , 打褙子 , 纳鞋底 。 当姐和我陆续到县城上中学时 , 每周回来 , 祖母得烙半天的饼 , 装上满满一包让我们背走 , 有时还会炝一小瓶油辣子或是一盒淹白菜带着 , 所以 , 祖母给了我们更多温暖 , 我们更恋她 。 在农村其实女人远比男人要辛苦 , 她们干完地里的活还要忙家务 。 那些琐碎的家务活没有人觉得它有多累 , 或许因为她们的无怨无悔默默无闻更容易让人忽略 , 也许没完没了的家务活里看不到成绩 。 祖母在没完没了的琐事间也会烦闷 , 在家人不理解时 , 时常闹点别扭 。 与祖父、与父亲、与母亲 , 有几次闹得很凶 。 一次祖母寻死觅活 , 向铁道边上奔跑 , 父亲和几个人将她抬回家 。 这样一来祖母一躺就是好几天 , 家中便乱套了 , 一家人的吃喝没人管了 。 母亲总是在学生放学后匆匆忙忙回家做饭 , 又总是喊这个叫那个地让我们帮忙 , 做得饭菜也没有祖母做的好吃 。 父亲回家吃现成饭习惯了 , 他进进出出地等待开饭 , 拿着一张报纸烦躁不安地翻阅 。 这样折腾一次 , 仿佛一家人都清楚了祖母在这个家中至关重要的地位 , 以后会小心或是顺着祖母一些 。 过不了几天 , 祖母看孙子们回家冷锅冷灶 , 又或她气消了 , 或是忙惯了躺着实在难受 , 在某个中午我们回家祖母已经做好了饭 , 大家虽然发自内心欢天喜地 , 却谁也不表露出来 , 只是静静地吃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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