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人,名偏唤鸳鸯(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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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逼婚”事件之后,鸳鸯似乎看透了很多东西。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了,也不再想法逗大家开心。有时候想起刘姥姥在大观园的情形,那仿佛是发生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
她变得更加专注和忠心,只是尽自己的职责,照顾好贾母。其余的事,一概不想涉及。所以她撞破了司琪的丑事,也只是严守口风而已。
这样,日子便在不断的重复之中,流逝的更快了。贾母归西之后,鸳鸯也终于等到了命运中必然来临的那一刻。
最终做出决定的时候,她打开妆匣,取出那年铰的一绺头发,揣在怀里。别人的妆匣装的都是自己的嫁妆,唯独她,装的是自己也无法掌控的青春和命运。
那一绺头发,不正是她此生的另一种可能吗?然而现在,不管怎样,一切都将归于无有了。
芳魂出窍的时候,她又见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秦可卿。曹雪芹曾借秦氏之口,指出何为“淫”。现在,又借秦氏之口,道出了何为“情”。
鸳鸯说,“我是个最无情的,怎么算我是个有情的人呢?”
鸳鸯的魂听完秦氏的解释,点头会意,便跟她而去,接手掌管太虚幻境“痴情”一司。
 最是无情人,名偏唤鸳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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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的故事,到这里也算是彻底结束了。
在那个时代,她纵然能力很强,深得贾母的欢心,为人正直善良,有个性有勇气。但终究不过是贾府斗争的牺牲品而已,她根本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只能像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苟且的活着,死的轰烈一些。在她青春尚未完全逝去的时候,在她花朵尚未完全绽放的时候,在她最美丽的时候,将这所有的一切同她自己一起葬送。
至此,我们或许可以试着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最是“无情”的人,偏偏名唤鸳鸯,且成为“天下第一情人”了。
花看半开,酒喝微醉,本来就是一种最好的审美状态。如此说来,情止于未萌,难道不也同样美好吗?
按照秦氏的说法,真正纯洁的真情,是喜怒哀乐未发之时的个性。那么,这便应该是暗恋了。或许,甚至连暗恋也不算,而是即将产生暗恋之前的那种朦胧的情愫。
它像鸳鸯那年铰下的那绺头发,
也像沈从文的《边城》中,翠翠在梦里,纵身上悬崖,摘下的肥嘟嘟的虎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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