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胡适的母亲究竟是何许人?他曾称“我的恩师就是我的慈母”

胡适童年生活的境况,读者可以从他的《我的母亲》一文中了解个大概。文章开头说:“我小时身体弱,不能跟着野蛮的孩子们一块儿玩。”大家说胡适文绉绉地像个先生,便给他起了个绰号“穈先生”。正所谓“三岁见老”,童年时养成的性格与习惯,一直会延续下去,终生都很难改变,胡适也不例外。
作者:柳袁照
一天,胡适在家门口与一众小孩“掷铜钱”,一位老辈人见了,笑道:“穈先生也掷铜钱吗?”胡适听后顿时羞红了脸,觉得太失“先生”的身份。老辈人的一句玩笑话,竟让胡适警觉起来,就此影响了他一生:他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不能贪玩,即使是玩掷铜钱一类的游戏也不行,因为这与“穈先生”的身份不符。
我们可以琢磨这段话:“大人们鼓励我装先生样子,我也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又因为我确是喜欢看书,所以一生可算是不曾享过儿童游戏的生活。”大人的鼓励是十分重要的,就像身处十字路口、正愁如何选择时,迎面走来一个自己信赖的人,他告诉你该怎么走,你能不听吗?胡适说自己没有嬉戏的能力和习惯,在我看来,这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成的;只要时日一长,“能力和习惯”都会发生变化,甚至是根本性的变化。
胡适童年时的爱好就是读书写字,这与他能够成为一个大学者是有紧密联系的。他文章写得好、书法写得好,都是童年打下的底子;他的音乐、美术不行,也是童年的“因”导致了成人后的“果”:“我常常用竹纸蒙在小说书的石印绘像上,摹画书上的英雄美人。有一天,被先生看见了,挨了一顿大骂,抽屉里的图画都被搜出撕毁了。于是我又失掉了学做画家的机会。”
 胡适|胡适的母亲究竟是何许人?他曾称“我的恩师就是我的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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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人才观是有问题的,涉足艺术、音乐、演艺等被认为是不务正业、是“旁门左道”,假如当时胡适的绘画爱好能够得到先生的鼓励,并加以引导,说不定他的成就还会大许多。
胡适|胡适的母亲究竟是何许人?他曾称“我的恩师就是我的慈母”】这些经历说大也大,不过比起母亲对他的影响,都是小事。胡适说:“但这九年的生活,除了读书看书之外,究竟给了我一点做人的训练。在这一点上,我的恩师就是我的慈母。”这话说得太明白了,童年的学习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学会做人,母亲是胡适的第一位老师、第一位好老师,给了他“做人的训练”。她有一个习惯,每天一早就把胡适唤醒,让他“披衣坐起”;至于母亲是何时醒来的,胡适并不知道。“她看我清醒了,才对我说昨天我做错了什么事,说错了什么话,要我认错,要我用功读书”,每天让胡适“三省吾身”,这样的做法真是用心良苦。
母亲对胡适“做人的训练”,是有榜样可依的,这个榜样就是胡适的父亲:“她对我说父亲的种种好处,她说:‘你总要踏上你老子的脚步。我一生只晓得这一个完全的人,你要学他,不要跌他的股。’”“股”是家乡话,丢脸、出丑的意思。俗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母亲希望儿子做一个“完全的人”,她对胡适童年时的要求,也是胡适对自己一生的要求。
胡适提起在学堂读书时的一个细节:母亲每天都早早地催他到学堂,最早到,学堂还不开门,锁匙在先生家里,“我先到学堂门口一望,便跑到先生家里去敲门。先生家里有人把锁匙从门缝里递出来,我拿了跑回去,开了门,坐下念生书”。这样的日子,十天里总会有八九天。先生到学堂后,胡适向先生背了书,然后再回家吃早饭。这个早自习,是在母亲的严格督促下才养成的好习惯。
胡适的母亲又是一个善于管教儿子的人,是“慈母兼任严父”,教育胡适很注意场合,不会伤害孩子的自尊心,做到内外有别,“内紧外松”。她从来不在别人面前骂胡适一句、打胡适一下,但却很有威严:“我做错了事,她只对我一望,我看见了她的严厉眼光,就吓住了。”她教育胡适有特定的时辰——若是小事,晚上照常睡觉,等到第二天一早睡醒了再教训。若是大事,就在当天夜深人静时,“关了房门,先责备我,然后行罚,或罚跪,或拧我的肉,无论怎样重罚,总不许我哭出声音来,她教训儿子不是借此出气叫别人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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