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早梅美诗五首:枯草绿 , 冻云开 , 料得南枝有早梅
冬至在古代是一个重要的节日 , 周朝以冬十一月作为一年的开始 , 冬至是周秦时代的新年岁首 , 这是什么原因?这是因为以太阳作为坐标 , 冬至是太阳在离当时人们最远的一天 , 但同时这是一个极致点 , 因为意味太阳瞬间会跨过这个极致点回归 。古代崇拜日月之神 , 以太阳之回归作为新年伊始 , 皇帝举行隆重的祭天的仪式 , 标志着统治的顺天承运 , 天授皇权 。
虽然汉朝修改订正了日历 , 以每年正月为新年的开始 , 但是冬至作为重要的节日保留 。唐朝崇尚道教 , 冬至节神秘吉祥 , 包含着期待春天的热情 , 唐宋明清 , 冬至节是皇家盛典 , 每年均有隆重的祭天典礼 , 往大了说 , 是强调皇权的合法性 , 万物初生靠太阳 , 往小了说 , 这是人敬畏天道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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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宵忽见动葭灰 , 料得南枝有早梅 。
四野便应枯草绿 , 九重先觉冻云开 。
阴冰莫向河源塞 , 阳气今从地底回 。
不道惨舒无定分 , 却忧蚊响又成雷 。”[唐]韩偓《冬至夜作(天复二年壬书戍 , 随驾在凤翔府)》
韩偓是晚唐的高官 。56岁的时候 , 皇帝唐昭宗被凤翔节度使劫持到凤翔 , 韩偓闻讯 , 星夜赶赴陕西凤翔府 , 在这里陪伴皇帝过的冬至 。内忧外困 , 韩偓被任命为兵部侍郎 , 他运筹帷幄 , 调兵解帝王之困 。这首冬至诗描写了他此时此境的心情 。既看到了希望 , 也深感压力的存在 。
这天的晚上 , 是冬至的交节 , 那么葭灰占律只是想象中的 , 因为皇帝和他不在宫廷 , 无法举行大典 。但是按照古老的说法 , 此时此刻 , 葭灰必会随着节气的到来飞动 , 代表太阳的回归 。
那么最敏感此时太阳的 , 除了新生的蒹葭和飞舞的葭灰 , 就是这个季节的梅花了 。那最南枝头向着太阳的梅花一定先开放 。
从这个时间开始 , 原野的枯草应该返绿 , 天上压抑的冻云 , 也该散开了 。那些冰冷的冰凌 , 你们再也封冻不了河的源头 , 因为从现在开始起 , 大地春回 。
我倒不担心春天 , 它迟早会来 , 已经在路上了 , 我担心春天来了之后 , 又有新的忧患 , 比如说 , 那些蚊子苍蝇又要出来闹腾了 。
这既是一首冬至节应景大气的节气诗 , 又同时有深沉的政治感怀 。比如他自己不就是极寒冬天 , 那一枝得皇帝眷顾的梅花吗?
他的春天到了 , 帝国的春天也会归来 , 只是他分明知道 , 前途仍旧会有烦恼忧患 , 所谓春天来了 , 苍蝇也就多了 。果然 , 他扈驾昭宗回京城后 , 就遭到谗言 , 贬出了京城 。后世纳兰性德以屈原来比喻韩偓 , 说他“冬郎一生甚憔悴 , 判与三闾同醉醒 。”
冬至节的早梅 , 向阳寒花 , 是韩偓的自况 , 为报君恩 , 冰雪绽放 。
这是在唐诗中所能看到的梅花与冬至的诗 , 或者也有其他的 , 但没有流传下来 。正是这首诗表达了梅花与冬至太阳的关系 , 梅花也就被称为冬至的应节之花 。当然不是说它的盛放 , 而是说它在冬至节左右会次第开放 , 能感知最早的冬至一阳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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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钟应律好风催 , 阴伏阳升淑气回 。
葵影便移长至日 , 梅花先趁小寒开 。
八神表日占和岁 , 六管飞葭动细灰 。
已有岸旁迎腊柳 , 参差又欲领春来 。”宋朝朱淑真《冬至》
南朝的朱淑贞作为一个女子 , 更敏感细腻感受冬至节的美好 。而且宋朝广泛种植梅花 , 她的时代相对岁月静好 , 可以看到那种冬至节的欢喜心情 。且南宋疆域偏南 , 整体气候湿润 , 江南地区冬天也相对和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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