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泽雪|《白夜行》:桐原亮司与唐泽雪穗两人真的有爱情吗?

东野圭吾先生的名著《白夜行》,剧情设计确实巧妙,表现手法也很高超,在不同人物经历中把事实抽丝剥茧般展现出来,只可惜这个事实太过残酷。一件当铺老板对幼女买春的事实,一件二十年前亲子弑父的惨案,两粒仇恨的种子不断生长发芽,然后结出更恶毒的果实。就像那位老刑警笹垣润三说的,没有在更早的时候把它们扼杀掉。后来当他听说那件事情的起因时,又对桐原亮司和唐泽雪穗产生了莫名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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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好多评论都是对他们凄美爱情的认可,对他们悲惨命运的悲悯,甚至还有人对他们作恶的洗地——那些杀人的事实,真的可能被洗白吗?他们确实值得同情,但是他们后来的作恶却也是铁打的事实。遭受别人的恶意是恶意,他们伤害过的桐原洋介、西本文代、寺崎忠夫、藤村都子、西口奈美江、川岛江利子、今枝直巳、筱冢美佳、栗源典子,甚至收养唐泽的唐泽礼子在昏迷时被安乐死就该遭到报应吗?用仇恨去报复无辜的人,一点都不值得同情,错了就要被罚,挨了罚并不意味着你可以继续犯错。在桐原亮司与唐泽雪穗一路人挡杀人的过程中,也许只有桐原洋介和松浦勇实在有点该死,但惩罚他们的应该是法律和警察,而不能是这两个行侠仗义的年轻人。有人会说,他们作为受害者,去报复世界本无不可。如果这部小说写得是古代侠客盛行的江湖,那就没什么问题,因为那样的世界里原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武力就是最大的道理。所以侠客们纵横江湖、行侠仗义、劫富济贫。那个世界是没有平民百姓什么存在感的,有的也不过是因为侠客大家而受到波及的路人,因为比武而遭受财产损失的店铺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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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大家最喜爱的《射雕英雄传》,也有黄蓉与郭靖看到别人家娶亲故意去捉弄,嫌新娘太丑,把她从轿子里拉出来戏弄一番,最后还割掉了人家耳朵。读者们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白夜行》不能这样,因为它距离我们太近了,现代社会是讲法律的,不是讲武力的,要不东野圭吾先生也不会安排笹垣润三念念不忘地追踪案情十九年。毕竟现代社会是保护普通人的,《白夜行》讲的也是普通人的故事。这本书构思确实精巧,悬疑设计的也非常惊心动魄。不过它描绘的那个世界,真的太让人觉得阴森了。就像我一位朋友说的,如果身边有一个唐泽雪穗一样的人物,那该多么可怕。另外,作为读者,我也并没有读出唐泽与桐原之间有多么凄美的爱情,更愿意相信他们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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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故事以桐原亮司的自杀结尾,唐泽雪穗到最后都没有亲口表达对桐原的感情,但桐原似乎一直在被唐泽所用:唐泽被桐原洋介猥亵,桐原亮司就杀掉了父亲;唐泽在学校被人嫉妒,桐原就制造强暴未遂来逆转唐泽与藤村都子的关系,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筱冢美佳身上;唐泽想要离开高宫,桐原就去盯梢三泽千度留;唐泽发现今枝调查快要触及真相,桐原就布局接近栗源典子,搞到氰化物后直接杀人灭口;唐泽觉得养母生病要拖累自己,桐原于是狠心地让老人“被”安乐死。作为回报,或许桐原根本不要回报。桐原窃取的那些商业机密,也许都成了唐泽做生意的本钱,成了她开店的启动资金,甚至最开始投入股市的那些巨额资产,可能就是桐原杀掉父亲获得的那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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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原为爱坚持在黑夜行走,他就是那条保护枪虾的虾虎鱼。而唐泽这条枪虾,也许只是在利用桐原,利用他不求回报的无限付出,去追求自己想要的额名利。支持这个推断的理由是,桐原亮司杀掉了父为恋人复仇之后,两人原本可以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另一段新的生活。即使因为唐泽礼子的收养一时不能成行,也完全没有必要从此明面上不再往来,走上不同的人生轨迹。唐泽为什么要去找高宫诚做男友,甚至编造谎言去逼对方结婚?为什么离婚后再故技重施,嫁入筱冢家族?一切都是因为,唐泽雪穗追求的就是财富和名利,而不是和桐原牵手在阳光下走完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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