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峪口风中树
文章插图
文/王智魁
深秋时分 ， 天阴沉沉的 ， 清净的秦岭青华山山谷 ， 满眼的树木叶子已经有些黄了 。
开始时候 ， 云也比较淡 ， 我走在山谷旁人工修筑的“天梯”上心旷神怡 。 抬眼望各色树木盘曲交错 ， 有的挺拔笔直 ， 有些低矮粗壮 ， 有些盘缠曲折 ， 好一个复杂的树林 。 因为“天梯”的缘故 ， 我可以触摸到旁边有些树的树顶 ， 顿时有了种身比巨树高的自豪感 。
树林里有好多不知名的落果 ， 有些好像就是栗子 ， 毛剌剌的刺 ， 俯身去捡拾 ， 结果扎得我手火辣辣的疼 。 我就这么不紧不慢的拾级而上 ， 进峪口的人实在是太少 ， 开始的清新空气直入肺腑 ， 我感到很清净 ， 舒爽 ， 可是慢慢的 ， 随着山势的不断升高 ， 山谷幽深 ， 大山苍茫 ， 我突然有一种孤寂的感觉 。
起风了 ， 开始树木轻轻摇摆 ， 但随着天上云层的变暗 ， 风一阵紧似一阵 ， 阔叶树的叶子哗啦啦的响 。 我放眼看去 ， 在不远处有一棵碗口粗的白杨树被风吹得微微倾斜 ， 枝叶发出啪啦啦 ， 哗啦啦的抗拒之声 。 那树冠随着疾风的劲吹 ， 持续地倾斜着 ， 但风稍微一弱 ， 它就又挺直了身子 。 可是大风不断吹着 ， 这棵杨树也就一直这么在风中摇摆着 ， 挣扎着……
我突然可怜起这棵树来 ， 感觉它仿佛就是一个不断和厄运抗争的人 。 我真希望这风能停下来 ， 让它喘口气 ， 静静地站一会儿休息一下 。 可是事与愿违 ， 这风一阵紧似一阵 ， 丝毫没有为这棵树停下来的意思 。 于是这棵树就一直跳着它那单调的摇摆舞 ， 不得停歇 。 我就想 ， 这也就是我看到的情形 ， 这棵树这么大 ， 在这谷口少说也长了十多年了 ， 在这十多年的岁月里 ， 这样的风对它可以说是司空见惯 ， 甚至比这大的风它都经过 。 再看时 ， 我感觉这树似乎很从容 ， 它似乎是在与风嬉戏 ， 它以轻盈的姿态告诉我：别担心 ， 这没什么！
记得一年 ， 我在秦岭的另一个峪口 ， 见到一个高耸入云的大松树 ， 我就想 ， 这棵树有几百年的历史 ， 在这几百年里它经受了多少风霜呀 。 我不自觉的把眼前这棵白杨树和那棵松树联系起来了 。 是呀 ， 它们都是秦岭的树 ， 它们是大山的子孙 ， 它们一样的坚韧 ， 一样地不惧风霜 。
我曾看过一个资料说 ， 有人发现在山坡上只有一种树活了下来 ， 经观察 ， 发现活下来的这种树比较柔韧 ， 在大雪积压时 ， 它枝条会适当弯曲 ， 不至于被压断 ， 而其它活不下来的树都是因为缺乏柔韧 ， 在大雪中枝断干折 ， 最终死去 。 我想 ， 秦岭峪口这些活下来的大树也一定有韧性 ， 不然早就被风吹折了 。 这让我联想到做人 ， 英国哲学家维特根斯坦说：悲剧不是树弯了 ， 而是树折了 。 人生难免遭遇艰难挫折 ， 在许多时候人真的很无助 ， 这时候懂得隐忍与退让常常是一种明哲的做法 ， 就如这秦岭峪口的参天大树 ， 它们懂得和困难“周旋” 。
有这样一个漫画 ， 画中是两棵树 ， 一棵树在风中不断弯曲 ， 而另一棵树却被人用三根木棍支撑 。 随着树木的逐渐长大 ， 那个一直被大风“摧残”的树长成了参天大树 ， 而那个一直被支撑的树在去掉支撑之后在大风中折断了 。 在风中学会坚韧 ， 这是树木成才的正途 ， 在困苦中摸打滚爬有时也人有出息的正常状态 。
我就痴痴地想 ， 这棵白杨树与那棵松树 ， 它们的生命必定是坚强而柔韧的 ， 这可能有先天原因 ， 但也可能有后天的“锻炼”适应的作用 。 人生难免经风雨 ， 但是 ， 我们要学会智慧地面对一些艰难的局面 ， 要在苦难中积聚人生的智慧 ， 积聚奋进的力量 。 那些不曾摧垮我们的事物最终成了我们朝更高目标奋进的推动力量 。
【秦岭峪口风中树】风依旧劲吹着 ， 白杨树依旧在风中“舞蹈” ， 但我已经不再为这棵树担心 ， 担心它被吹折 ， 而是从它身上学习到了坚韧不屈 ， 领悟到了一些做人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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