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所述,可以看出司马光著书治学的一些风格。首先,著书的目的性非常强,就是要“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劝善惩恶,正言直笔”。司马光以历史的得失作为鉴戒,提供给最高统治者作为治国理政的参考。其次,著书资料搜集要充盈。史料记载司马光在动笔写历史事件之前,都要先广泛收集史料,包括正史、野史笔记等,然后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辨析史料的真伪,以时间为“纲”,以事件为“目”,务求将事件的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据说当时经他修改过的书稿堆满了2间屋子。最后,著书语言要简洁明了,简单易读。司马光要求在编写中“删削冗长,举撮机要”,史料和事件编排上有所取舍,专门捡取关系国家兴亡、百姓生计的大事,编为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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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夏县司马温公祠 · 涑水书院
务为可用之文,推崇文以载道
除了史学上的成就,司马光在诗词、散文和杂文上的造诣也颇深。司马光生活的年代,正值北宋诗文革新运动的完成阶段,即革除五代旧习、摆脱西昆体的形式主义及浮华轻靡的文风,要求文章写作反映社会现实。司马光也不例外,必然受到诗文革新运动的影响。司马光作为北宋朝堂上的政治家,他的文章无不针对社会弊病,为感于时事而言,为纠挽流习而发。苏轼称之为“其文如金玉谷帛药石也,必有适于用,无益之文,未尝一语及之”。
王安石为相期间推出的诸多变法措施,在浸染儒学教育多年,“堪称儒学教化下的典范”的司马光眼中有太多不合理之处,违背了孔圣人有关“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的教诲。在当时炙手可热、有皇帝坚定支持的王安石这里,几乎听不到不利于变法的言论,但是司马光还是冒着得罪神宗皇帝与王安石的风险,硬着头皮前后3次写信给王安石表达反对意见,这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与王介甫书》。他在信中向王安石直言:“今天下之人恶介甫之甚者,其诋毁无所不至。光独知其不然,介甫固大贤,其失在于用心太过,自信太厚而已……是知条例一司已不当置而置之,又于其中不次用人,往往暴得美官,于是言利之人皆攘臂圜视,炫鬻争进,各斗智巧,以变更祖宗旧法,大抵所利不能补其所伤,所得不能偿其所亡,徒欲别出新意,以自为功名耳,此其为害已甚矣。”司马光信中直截了当地列举了实施新法“侵官”“生事”“征利”“拒谏”“致怨”等弊病,要求王安石废除变法措施,恢复祖宗旧制。
司马光在与王安石的书信争辩中,就事论事,没有因为其他人对王安石的人品评头论足,就趁机对其进行人身攻击、贬损人格,恰恰相反,司马光认为王安石是“贤人”,只是功利心太重、过度自信而已,切实体现了司马光的“君子之风”。书信内容开诚布公,直击要点,不说假话空话,不写华而不实的套话废话,完全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充分体现了他“务为可用之文,推崇文以载道”的行文特点。
司马光常说:“学者贵于行之,而不贵于知之。”司马光治学之道给我们的启示,就是要在治学过程中敢于付出行动,而不是崇尚空谈。只有具备治学严谨、求实、勤奋、刻苦的精神,才能在治学的道路上取得更大的成就。
【 学者|司马光:学者贵于行之,而不贵于知之】◎本文原载于《学习时报》(作者张林),图源网络,图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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