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冻不死,秋风吹不开。许大天地间,受得一所獃。生意在根本,肯趁阳和回。要从梅兄游,一笑霜雪堆。六花已飞舞,槁悴如根荄。下有返魂香,英英死不摧。老仙造化手,妙处能夺胎。唤醒万黄金,桃李皆奴侪。对花酌老仙,高致方能陪。东篱有佳人,万些招不来。”宋朝释道璨《雪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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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从古到今,写雪菊的人非常少。当然这个雪菊不是指的白菊花,而是雪中的菊花。因为我们都知道菊花是秋花,这种低矮的草本的植物,虽然有极强的生命力,但是最美的季节却是在短暂的秋天,靠着不多的阳光雨露,绽放生命的华彩,所以菊花耐轻霜,而不能忍受风雪。因为极度的寒冷会使枝叶冻伤枯萎。
但是有没有雪菊花呢,那当然是有的。比如红楼梦中借探春的笔写了一句“露凝霜重渐倾欹,宴赏才过小雪时。”说的就是冬天小雪节气后可能带雪的菊花,但是也点明了这是残菊。
晚秋和初冬偶尔也会有雪,又正逢菊花的盛期。但人们往往是惆怅和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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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朝天种落驩,也把佳节劝杯盘。
苦寒不似东篱下,雪满西山把菊看。”宋朝范成大《燕宾馆》
那么这个范成大可能是受了朋友或者主人的邀请,去往宾馆宴会过重阳,那里热闹温暖,自己也感受了美好温暖的气氛,不像自己在山中,重阳节可能山中有雪,而自己常常对着带雪的菊花,寂寞把杯,领略那种无人知道的寒冷。
可以看到菊花并不合适雪。
“瀛海茫茫又晚秋,瀛山漠漠几浮沤。
人间底事登高处,来上元龙百尺楼。”宋朝家铉翁《九日即事雪中见菊》
那么重阳节下雪,赏菊花的兴趣也不会太高,看到大雪压折或者压残菊花总不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如果心底有不痛快,的确是增加惆怅。
所以菊花和雪并无太多美好的交集。如果菊花枯萎之后,又逢大雪,估计就更无人喜欢了。到底菊花不是冬花,适合风雪里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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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宋朝这位僧人的诗,却让人领略了雪中菊花的另类之美,原来冬天的菊花,哪怕是雪中菊花,是可以这样欣赏的!
“大雪冻不死,秋风吹不开。
许大天地间,受得一所獃。”
这个“獃”字是”呆”,是待在那里的意思。我忽然想到李商隐的枯荷,留得枯荷听雨声,写不是留得枯菊听雪声吗?
菊花和荷花虽然都是草本,但是还真不是见风就伏的弱草,尤其是菊花,除非是霜雪压断了它的枝叶,它才会低下头颅。而且大多数菊花枯萎是不飘花瓣的,就是花朵枯萎蜷曲在枝头。
所谓大雪冻不死,秋风吹不开,说的就是枯菊之美吧。的确残留的菊花茎,如果你有心折开,往往会有一线绿,那是它不甘心的生机。
天地之间,菊花只要一点土,就可以存活。它是如此珍惜这一点点世间立脚的地方呀!
“要从梅兄游,一笑霜雪堆。
六花已飞舞,槁悴如根荄。
下有返魂香,英英死不摧。”
【 大雪|雪菊三首,冬日菊花,生意在根本,大雪冻不死】我本来打算和梅花兄一起领略这个冬天,结果自己刚开心,霜雪就来了,那雪花漫天飞舞,我只能憔悴如枯根一样。
但是,转折来了,可是我的根和心还在,那蓬勃的内心,是风雪压不死的!
原来还有这样写枯菊花的,看到了菊花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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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仙造化手,妙处能夺胎。
唤醒万黄金,桃李皆奴侪。
对花酌老仙,高致方能陪。
东篱有佳人,万些招不来。”
那么就是写的雪中的枯菊,被僧人爱惜,在冬天里重新焕发生机。在他的爱护下,居然在冬天开了花。这样冬天的美丽,是春天桃李都无法比拟的吧。而且他也很得意,说菊花开放如美人,如果不是自己的诚心,怎么会让它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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