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角财经|曾被围猎割头发,如今秃顶失业:杀马特开了最后一次大会


北京联盟_本文原题:曾被围猎割头发 , 如今秃顶失业:杀马特开了最后一次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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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杀马特全国大会 , 还是办了 。
本来罗福兴想在国庆当天办 , 片警不容置喙地告诉他 , “这个东西在主流面前不太适合” , 他颇不服气 , 想拿从艺术家、采访人员那听来的审美自由论争辩 , 一开口 , 就被一句“这都是为你好”堵住了嘴 。
推迟一天 , 对这群QQ空间里的“贵族“影响巨大 。 多加一天64元住宿的费用 , 让杀马特们难以承受 。 到正式开始那天 , 不少人已经花光钱 , 提前回了家 。 罗福兴在全国无数个QQ群昭告“盛况空前”的杀马特大会 , 最后来了8个人 。
钱不够 , 大会还是要搞得“正式” 。 在128元一晚的酒店房间里 , 罗福兴一丝不苟地给每个人设计发型 , 头发打毛、上胶、染色 , 用马克笔画眼线 。
在等头发做好过程中 , 杀马特们齐刷刷翘着二郎腿在床沿排排坐 , 嘴里嚼着槟榔 , 骂骂咧咧 , 手上夹着烟 , 房间里云山雾绕 , 看不清脸 。
凭借罗福兴流水线般熟练的技术 , 色彩缤纷的爆炸头很快成群结队出门“炸街” , 等着街上的人骂他们“傻X” 。
罗福兴却突然意兴阑珊 , 一个人往床上一倒 , 闭眼打起了鼾 。
这场不圆满的聚会 , 使他耿耿于怀 , 延期一天让他失落异常 。 他的朋友和他说 , “想多了 , 警察怎么会听你这个X毛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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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消沉了一周多 。 但听到有人要采访 , 罗福兴立马来了精神 。
东莞石排 , 一间逼仄、潮湿的酒店大堂里 , 我见到了这位从公众视野销声匿迹近两年的杀马特“教父” 。 他光着脚蜷在黑色沙发里 , 一只手伸到大脚趾上 , 搓几下 , 又拿到鼻孔前闻一闻 。 看到我来 , 才招呼着在一旁的朋友晃晃悠悠站起身 , 丝毫不介意刚才的动作被我尽收眼底 。
上楼的时候 , 罗福兴点起一根烟 , 边抽边说自己肯定会得肺癌死掉 , 自己的朋友则会因为爱吃摈榔死于口腔癌 , “不过” , 他眼神里忽然兴奋起来 , 补了一句 , “早在几年前 , 我就死掉一次了” 。
2016年以前 , 在媒体的世界里 , 罗福兴都是隐身的 。 所有的影响力都只局限在杀马特圈子里 。 纪录片导演李一凡用了六七年的时间都没办法找到他 。
我问他当时为什么一直处于隐身状态 。 他说 , 他那会认识的一个台湾艺术家告诉他 , 媒体都是坏人 , “他们肯定会搞你的” 。
后来他觉得那个艺术家才是坏人 。 因为 , 这让他错过了3000块的采访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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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产阶级
见面之前 , 罗福兴原本是打算在我身上宰一笔的 。
在以往 , 但凡来采访他的媒体采访人员们 , 都会被他要求体验一下他创作的杀马特发型 。 为了采访成功 , 采访人员们大多会配合 。
“媒体人我都挣了1000多 , 你来由我做头发 , 这X毛能宰就多宰 , 宰他100块钱 , 反正你要采访是吧?宰 。 他也很乐意 。 ”
不出意外 , 我也是他口中的“X毛”之一 。 只是 , 见面以后 , 他发现自己的计划落空了——我这三毫米的圆寸 , 完全没有塑造一件“杀马特”作品的余地 。
他怔怔地看了一会我的头发 , 眼神里有着无法隐藏的失落 。 然后重复问了几次“你还这么年轻 , 为什么要把头发剪那么短啊?”
不过很快 , 他就收起了这种思绪 。 他觉得不应该过多纠结这些小的得失 , 毕竟自己现在是个中产阶级 , 或者至少正“从小资产阶级往中产阶级过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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