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的那些事
刺客 ， 现在叫杀手 。刺客多是不起眼的小人物 ， 但能量却很大 ， 有时也能改变历史 。李白曾描述他们是：“十步杀一人 ， 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 ， 深藏身与名 。 ”司马迁的《史记》里 ， 专门开了一个“刺客列传”栏目 ， 浓墨重彩地推介了几个著名刺客 。一个是吴国的专诸 ， 因谋刺成功 ， 使吴王阖闾成功复位 ， 最后建成一个强大王国 ， 也列入春秋霸主行列 。再一个是荆轲 ， 虽然他前期做了许多准备 ， 其间还有许多故事发生 ， 但终因“临门一脚”失误 ， 没有完成历史使命 ， 自然也就没有挡住秦始皇统一天下的步伐 。专诸的奋力一刺 ， 改变了吴国的历史；荆轲则因学艺不精 ， 则没有创造历史 。
清朝末年 ， 革命党人迷信暗杀效果 ， 纷纷以当刺客为荣 ， 甚至包括蔡元培、陈独秀、章太炎等一些大学者 ， 都热衷于通过暗杀来改变历史 。最轰动的一次是汪精卫奉命刺杀摄政王 ， 如果成功 ， 杀掉顽固守旧的载沣 ， 或许能使清廷加大改革步伐 ， 最终走向君主立宪之路 ， 那么 ， 辛亥革命还搞不搞都很难说了 。 可惜 ， 在安置炸药时 ， 被晚上一个出来小便的人撞上 ， 惊动了夜巡的士兵 ， 使得这次刺杀失败 ， 汪精卫也入了大狱 ， 险些丢命 。再有一次 ， 是刺杀袁世凯 。 刺客扔过去三颗炸弹 ， 声响不小 ， 却只炸死了袁的几个部下 ， 老袁毫发无损 。 于是就有了后来袁的称帝 ， 开历史倒车 ， 并造成了北洋军阀的分裂 ， 引起后来数十年的军阀混战 ， 国家大伤元气 。
我们的北方邻国俄罗斯 ， 也有两次著名的刺杀而改变了历史 。1918年8月30日 ， 列宁被女刺客打中三枪 ， 使他至少减寿十年 ， 从而导致他的颇为成功的新经济政策夭折 ， 也没有来得及从容考察安排接班人 ， 结果是他不太满意的斯大林接管了大权 ， 而他欣赏的布哈林、托洛茨基、季诺维也夫则受到清洗 ， 所以 ， 这一天也被历史学家称为“俄罗斯历史上致命的一天” 。 另一次是州委书记基洛夫的被刺 。1934年12月1日 ， 列宁格勒州委书记基洛夫被刺 ， 使得原本就疑神疑鬼的斯大林更相信自己的身边到处都是特务和反革命 ， 于是发动了大规模的肃反运动 ， 使数百万精英死于非命 ， 各军区、海军、空军的司令员、集团军的军长等高级指挥官大部分被杀 ， 海军舰队司令员只剩下1名 。 在415名师、旅长中 ， 有296人被处决 。 以至于后来遭到希特勒突然袭击时 ， 竟然找不出合适的将帅来带兵打仗 。
不过 ， 刺客改变历史的现象只有在强人政治、独裁社会里才会发生 ， 而在一个民主国家里 ， 刺客是作用就远没那么大了 。美国历史上虽然发生了多起刺杀总统成功的事例 ， 但基本上没有影响美国历史的走向 。 林肯主张解放黑奴被刺 ， 但黑奴解放的浪潮依然向前强力推进；肯尼迪、里根也先后遇刺 ， 但美国的内外政策基本没什么大的改变 。 这主要是因为在这样的国家里 ， 个人权力和影响受到种种限制 ， 没有那种一言兴邦一言丧邦的个人魅力 ， 杀了一个 ， 再换一个 ， 其结果还是差不多 。专制国家则不然 ， 二战时 ， 有过几次刺杀希特勒的行动 ， 可惜都没成功 ， 倘若成功了 ， 那改变的就不仅仅是德国的命运 ， 整个世界的历史恐怕都要重写了 。
刺客种类很多 ， 目的也大相径庭 。或为金钱 ， 这是多数刺客的最原始冲动；或为出名 ， 刺杀里根总统的辛克利就是为了出名而引起他追求的女影星的注意；或为情义 ， 专诸、聂政、豫让都是此类；或为政见 ， 如刺杀马拉、刺杀林肯、刺杀马丁·路德·金；或为复仇 ， 如施剑翘刺杀孙传芳 。真正清醒而有意识地为改变历史而动手的 ， 如荆轲刺秦、徐锡麟刺杀巡抚恩铭、吴越刺杀清廷出国考察的“五大臣”、汪精卫刺杀摄政王等 ， 不管成功与否 ， 对历史起到多大作用 ， 其勇气与胆识都是值得敬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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