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者”苏哈托
一个“恶魔” , 沾30万华人鲜血 , 却得善终!“无根者”苏哈托
华人血脉相连 , 海外华人的命运 , 也牵动着所有炎黄子孙的心 。就在1965年 , 印尼华人遭遇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厄运 , 这场厄运 , 震撼了全世界华人 。在此之前 , 印尼历史上 , 也屡屡发生排华事件 。 以1740年荷兰殖民当局制造的“红溪惨案”为开端 , 印尼曾爆发过多起大规模的排斥、屠杀华侨华人的暴行——1945年11月的泗水惨案、1946年3月的万隆惨案、1946年6月的文登惨案、8月山口洋惨案、9月的巴眼亚底惨案和1947年1月巨港惨案等 , 算得上罄竹难书 。而这一切 , 都不及1965年这场厄运 。这一年 , 印度军方打着清洗“亲共左派”的旗号 , 有组织地对华人发动屠杀 。 这场灾难中 , 无数华人遇难 , 海水被染红 。 这次事件 , 又被称为“九卅事件” 。2018年 , 印尼史无前例地举行了一场公开研讨会——反思1965-1966年间的暴行 , 并公布了遇难人数——遇难总人数超过了50万 , 其中约30万是华人 。而举起屠刀的人 , 却仍是被轻描淡写地带过 。这位被称为恶魔的总统 , 血债累累 , 被人们视为“暴君” 。 在他治下 , 印度尼西亚种族压迫、贪腐横行 , 但在他离任后 , 他却未被清算 , 反以86岁高龄善终 。苏哈托 , 这个名字饱受争议 , 藏在这个名字下的 , 是印度尼西亚风云激荡的30年 , 又是印尼华人悲惨的30年 。
没有“家”的土著1921年6月8日 , 一栋用竹编墙搭建成的小屋传来了婴儿的啼哭 。苏哈托 , 降生了 。他的出生地 , 是荷属东印度日惹市附近一个名叫奇姆萨克的小村庄 。 这里是爪哇人聚居的地方 。 作为仍处于原始部落文化的爪哇人的后代 , 苏哈托没有姓氏 , 或许 , 这也是他颠沛流离的童年生活的预兆吧 。苏哈托的双亲都是爪哇农民 , 是他父亲第二任妻子的独子 。 在苏哈托出生五周后 , 他的母亲开始受精神衰弱所苦 , 因此他改由他的姑婆克罗摩德卓照顾 。其后 , 在三岁时 , 苏哈托才回到母亲身边 。 那时他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爸爸——他母亲已然嫁给一名当地农夫 。 年幼的苏哈托 , 早早地被继父带在稻田里工作 。1929年 , 8岁的苏哈托 , 被父亲接去了姐姐家居住 。 在他的第三个家里 , 他遇到了影响他一生的人——他的姐夫普拉威罗威哈卓 。 他的姐夫是一个贫穷聚落的农业主管 , 他抚养苏哈托长大 。 他和姐姐的儿子苏拉迪一起住 , 因而 , 在苏哈托的眼中 , 姐夫更像父亲 。 他终在乌尔彦多罗姐夫的家里 , 找到了稳定的家的感觉 。不过 , 命运真是爱开玩笑 , 2年后 , 他又被父亲 , 从这个“父亲”家里接走了 。因为苏哈托在通泰小学的学费 , 他父亲已负担不起 。 父亲带着苏哈托搬回奇姆萨克 , 在学费较低廉的日惹穆罕马迪亚中学继续学业 , 直到1939年 。在晚年的回忆中 , 苏哈托对童年的印象模糊 , 对家的概念也界定不明 。 颠沛流离的童年生活 , 使得他从未拥有过持续的归属感 。 他成年后 , 也在荷兰、日本、印尼诸国的军队中“频频搬家” , 似乎也是没有“家”的阴影的延续 。
殖民地的殖民主义者苏哈托的教育历程与其他印尼民族主义者(如苏加诺)不同 , 他对于反殖民主义较没兴趣 , 相反 , 在荷兰语都不会说的年轻时期 , 苏哈托竟对殖民主义生出崇拜来 。强者 , 是他的英雄梦想 , 至于道德 , 他从骨子里并不在乎 。 这也为他之后加入了殖民地军队 , 埋下了伏笔 。18岁时 , 苏哈托完成学业 , 在乌尔彦多罗的一家银行谋得一份文职 。如果不是因为自行车意外撕破了他的工作服 , 苏哈托的人生或许是另外一副面貌 。 正是这次意外 , 他被银行开除了 。 迫于生计 , 苏哈托于1940年6月成了殖民地的一名民兵 , 开始在日惹附近的昂望进行基础训练 。拿起了枪 , 苏哈托的铁血基因 , 一下被激活 。 他开始期待战争 , 并期待自己建功立业 , 成为“真正的英雄” 。
战争 , 来得比他想象中快 。德国闪电战 , 开始在欧洲摧枯拉朽 。 欧洲战争狂风下 , 荷兰被德国占领 。 在太平洋上空 , 战争乌云密布 , 日本觊觎印尼的石油资源 , 战争一触即发 。为了抵抗危机 , 东印度陆军开始接受爪哇人加入军队 。 苏哈托加入了朗帕尔的第十三大队 , 成为一名士官 , 分发基萨卢雅的后备营 。 不过 , 在东方 , 荷兰的失败来得比在欧洲更快 。1942年3月 , 荷兰投降日本 , 印尼成为日本的殖民地 。 苏哈托第一时间放弃他的荷兰军籍 , 又在一个月后 , 加入了日军所组成的日惹保安队 。对他而言 , 谁是殖民者并不重要 , 他的眼中 , 只有强者 , 没有忠诚 。1943年10月 , 苏哈托从保安队转任日本的傀儡民兵“乡土防卫义勇军” , 并当到排长 。 这正是这一时期 , 他接触到了日本的武士道 , 并奉为圭臬 。 武士道和爪哇民间巫术 , 构成了苏哈托的精神世界的核心 , 直至他成为总统之后 , 他还常常一边念爪哇咒语、一边进行武士道的静坐 。铁血基因和日本军国主义思想 , 开始在苏哈托身上发生化学反应 , 为其日后成为铁血独裁者 , 埋下了伏笔 。苏哈托在日军中的晋升迅速 。 1944年4月至8月 , 他在茂物接受连长训练 , 并在雅加达、梭罗市和茉莉芬训练新兵 。1945年8月 , 苏哈托正在遥远的贝雷贝格地区训练新兵 , 以填补在防卫义勇军反抗事件中被日军处决的军人 。这一天 , 他听到了新闻:日本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