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杂志|新锐·创作谈 | 无所不在的变形者(许梦熊)( 二 )


因此 , 我对这个世界重新抱有一种好奇心 。 我以为自己能够跟年轻的塞林格或者拉迪盖一样创造青春的奇迹 , 然而这是很遥远的事情 , 在一切还没有产生真正的变化之前 , 我只是挥一挥胳膊 , 等待它变成翅膀时 , 我才能够接近更高的存在 , 或者更高的真实 。 像我们手中的小物件这样的真实 , 必须有一个比它更高的真实才能够让它变得闪烁不定 , 几近神秘 。 因为你 , 它才如此不可思议 , 呈现更多的可能性;因为至上者 , 我们才如此不可思议 , 同样呈现更多的可能性 。 这是我们挽救自己的一种方式 , 至少让我们再次相信 , 我们值得挽救 , 而不是在完全的失望中瓦解 。
每个创作者都会遭遇这种必然的变形 , 那只白头乌鸦总会飞到你的窗前 , 带来别处的消息 , 或者一声不吭 , 像栅栏一样沉默 。 我们偶尔借助植物的块茎展现自己就是那只白头乌鸦 , 为了突破这种物类的界限 , 恢复神秘的灵感 , 我们的创作便是一种召唤 。 如同米哈耶罗·米哈耶罗夫洞察的一个事实 , “很明显现在需要一种极致的精神力量 , 可以融化当前所有杂糅的意识为一的力量 , 不是单靠人类意志的力量” , 这是我们回归神话的一条道路 , 必须汲取这种力量 , 才能够成为无所不在的变形者 , 赋予更多的生命完善自身的一种指引 , 在那里 , 悲哀的面孔转为喜悦的面孔 , 我们也可以把这块痛苦的土地变为欢乐的土地 。
【西湖杂志|新锐·创作谈 | 无所不在的变形者(许梦熊)】在《乌头白 , 马生角》的结尾 , “当乌云将太阳遮住 , 奇迹回到了现实的一面” , 所有的幻象通过漫长的旅程并非消失 , 而是抵达了它也是一个现实的层面 , 因而 , 我们既能够接纳现实 , 也能够接纳幻象 , 于是 , 我让克里希纳的话在休止符前落下 。 “树木献出了自己的果实 , 甚至树皮、叶子和汁液 , 献给所有需要这些东西的人 。 那同样这样做的人是幸福的” , 我不能断定就是这样 , 至少在某种时候 , 我“献出了自己的果实 , 甚至树皮、叶子和汁液” , 我得到了一种宁静 , 它让我体会到那棵大树在我身上开枝散叶 , 并且能够荫庇走向我的人 , 使他们得到休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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