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孩子别怕,我带你爸爸回家

你还记得那个在大雨中为你撑伞的人吗?你可曾因被善待而成为温暖的人吗?在女孩小彤的心里 , 有一群叔叔 , 曾温暖过她的人生 。故事:孩子别怕,我带你爸爸回家
01“郑叔叔 , 我考上浙江大学了 , 刚收到录取通知书 , 妈妈让我给你们报个喜!”2019年8月的一天 , 听到这个消息 ,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 , 一个劲儿喊“好 , 好……”打电话的这个女孩叫小彤 , 她父亲李健曾是我最铁的哥们儿 , 只是 , 他已经离世15年了 。放下电话 , 我长长吁了口气 , 默默地说 , 李健 , 你听见了吗?咱孩子挺争气 , 你的在天之灵可以暝目了!站在窗前点了支烟 , 思绪翻涌 , 又把我带回十五年前那段惊心动魄的真情岁月 。我叫郑毅 , 山西大同浑源县人 , 是一名体育老师 。我和李健是高中同学 , 三年里 , 我们同班同寝室 , 常常一个饭盒吃饭 , 一个被窝里睡觉 , 甚至同穿一条裤子 。高考后 , 我们都落榜了 。 李健打算跟人学经商 , 我本想再补习一年 , 可是父母办的养鸡场那年赶上鸡瘟 , 赔得血本无归 , 还背上了巨额债务 。一时间 , 我连补习费都拿不出来 , 更别说一年的生活开销了 。为了让我顺利复读 , 李健拉上我 , 开着他家的农用三轮车 , 到处打听着揽活干 , 最后终于在一个砂厂找到了一个替人送沙子的差事 。 我俩连装车带送货 , 一天能挣到五十块钱 , 半个月后 , 终于赚够了学费 。我顺利返回校园复读 , 李健开着三轮车送我 。 分别时 , 望着他晒得黝黑的脸 , 还有满满血泡的手 , 我感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年后 , 我考上外省一所体育高校 , 每次放假回家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健 , 几瓶啤酒 , 一碟花生米 , 够我们聊个通宵 。再后来 , 李健结婚 , 我请了假风尘仆仆地参加了婚礼 , 酒宴上 , 李健把我介绍给新娘子:“这是我最铁的异姓兄弟 , 以后 , 你要像对我亲弟弟一样待他!”他媳妇儿晓慧一看就是热情爽快的女人 , 说:“李健的兄弟就是我兄弟 , 以后 , 俺们家门随时向你敞开!”一句话说得我眼眶发湿 , 一仰脖干了整杯酒 。光阴荏苒 , 一晃 , 李健升级当了爹 , 我成了体育老师 , 我们身在不同县区 , 见面机会少 , 但只要我回来 , 晓慧和李健都会再叫上几个要好的同学 , 好酒好菜热情招待。只可惜 , 这样的岁月静好随着一场车祸 , 轰然坍塌 。022004年 , 李健和两个朋友在县城中心地段 , 合伙租下一栋上下两层的门面楼 , 开了家小型超市 , 靠着踏实勤快 , 超市的生意挺红火 。4月20日上午 , 我突然接到晓慧的电话:“李健出事了 , 他去河北保定的山区进货 , 返回路上翻车了 , 现在人在医院抢救!”李健是家里独子 , 母亲常年卧病在床 , 女儿小彤年仅3岁 , 现在家里只有父亲一人 。 60多岁的李大伯已只身一人先行赶往当地县医院 , 晓慧情急之下 , 给我打了电话 。我匆忙向单位请了假 , 马不停蹄地租了车赶往那个山峦绵亘的县城 。下午时分 , 我抵达医院和李大伯碰头 。 见到我的刹那 , 老人老泪纵横 。 他沙哑着喉咙吐出几个字:“李健他 , 已经不在了 。 ”原来 , 李健经人牵线 , 联系上了河北保定的一位批发商 , 对方因为急用钱 , 打算把手里囤的一批货物低价转让 , 李健觉得利润可观 , 就急匆匆雇了辆大货车 , 于4月19日上午专程去河北保定拉货 。装上货后 , 货车便按原路返回 , 傍晚时分 , 行驶至山区时 , 在一个转弯路段 , 发生了侧翻 。 包括司机在内的四个人都不同程度受伤 , 李健伤势最重 。过路司机拨打了120 , 救护车赶到后 , 把伤者全运到了医院 。 20日凌晨 , 大货车司机打电话通知了李健家人 。货车走的G108国道 , 是一条贯穿六个省的主要运输线 , 在山西至河北段 , 沿途几乎全是山区 , 由于这条路年代已久 , 经年累月都有载重的卡车通行 。柏油路面坑洼遍布 , 一侧紧靠陡峭崖壁 , 另一侧是低落的荒坡河道 。 事发现场是盘山路上一处坡陡弯急的地方 , 初步估计 , 应该是司机返程心切 , 车速过快 , 方向打得太急 , 导致转弯时车子向右侧翻 。坐在货车驾驶室后排的李健被直接甩出车外 , 后脑勺撞到坡地上的一块大石头上 。 而其他三个人都比他幸运 , 经医院救治 , 均已脱离生命危险 。李大伯说 , 交警部门的事故认定结果还没有出来 , 李健的遗体暂时还得留在这里 。当时 , 出事的地方还属于贫困县 , 各项基础设施都不完善 , 根本没有真正的太平间 , 于是就有几个社会上的人找了一处废弃民房 , 专门用来存放尸体 。医院的一位清洁工告诉我们 , 所谓的停尸房 , 实际上没有任何储存设备 , 只是几间破屋 , 费用却高得离谱 , 一般人根本承受不起 。由于这里没有正规太平间 , 他们这种“私营服务”一家独大 , 来存放尸体的人虽有怨言 , 却无可奈何 。眼见天色将晚 , 我们别无选择 , 只好要来了存尸处电话 , 拨了过去 。 等了半个多钟头 , 他们派了辆农用四轮车 , 将李健遗体运了过去 。这是一处年久失修的院子 , 共有四间瓦房 , 房顶上长满荒草 , 门窗都已破朽不堪 。看门人抱来稻草 , 铺在地上 , 让我们把遗体放上去 , 之后 , 便拉一张破草席 , 胡乱盖上面 。 望着李健血肉模糊的脸 , 我心如刀绞 , 可有李大伯在 , 泪都不敢掉一滴 。临走时 , 看门人面无表情地说 , 这里按小时收费 , 一小时三百 。我当下觉得心里一沉 , 这简直就是天价 , 我听说其他地方的殡仪馆 , 收费标准是300元一天 , 而这么个破地方 , 要价几乎翻了十倍!可是没办法 , 死者为大 , 总不能让李健曝尸荒野 。李大伯说要留下来等事故处理结果 , 让我先回家看看 , 安抚一下大娘和晓慧 。03我租了辆车赶回李健家 , 时间已是晚上 。 行至熟悉的大门 , 忽觉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 此时家里还不知道李健已经不在了 , 该怎么跟她们说呢?站在门口 , 我犹豫不决 , 天色越来越黑了 , 忽然听到院里面有响动 , 接着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爸爸 , 回来……爸爸 , 回来抱小彤……”我一看 , 屋里走出一个小小的身影 , 她一边喊着 , 同时手上挥舞着一件什么东西 。 我忙跑过去一把揽住孩子:“小彤 , 你在干嘛呢?”“郑叔叔 , 奶奶让我喊爸爸回家!”小彤话音刚落 , 李大娘从屋里匆匆走出来 , 拽着我就往屋里走 , 她小声说:“我找人给看了 , 说李健现在魂没有附体 , 得让孩子拿上他的衣服在夜深人静时大声喊 , 把他的魂喊回来……”借着屋里透出的灯光 , 我看清小彤手里拿的是件外套 , 男式的 。“小郑 , 那边到底啥情况?李健他 , 没事吧 , 啊?”大娘的眼睛又红又肿 , 我如鲠在喉 。院子里 , 又响起孩子怯生生的呼唤:“爸爸 , 快回吧 , 小彤想你……”我再也控制不住 , 哭出了声:“大娘 , 李健已经不在了……”唉 , 那时的凄凉景象 , 实非笔墨可以形容!24日上午 , 李大伯那边打来电话 , 经过当地交警调解 , 货车司机和李大伯达成协议 , 赔偿十万元 。 对方说会尽快筹到钱 , 一并付清 。李大伯让我帮晓慧筹备李健后事 , 他马上联系车辆运遗体回来 。 我打电话叫来几个要好的男同学 , 一起准备为李健发丧 。谁知很快李大伯又打来电话 , 说他去取遗体时遇到麻烦了 , 存尸处那帮人坚持按小时收费 , 说迄今为止至少得交两万块才能把遗体运走 。李大伯苦苦哀求 , 希望少交一些 , 对方态度蛮横 , 一分都不能少!这个地方天高地远 , 对方人多势众 , 李大伯一时没了主意 , 电话里沙哑的声音已带着哭腔 。李大娘经此打击 , 已经病倒了 , 而我刚刚得知 , 小慧还怀着身孕 , 看看眼前的老弱妇孺 , 想想挟尸要价的泼皮无赖 , 我悲愤交加 。话说回来 , 一时间 , 上哪里找两万块钱呀?晓慧说 , 家里的钱全拿去付货款了 , 别说两万 , 两千都困难!看着晓慧和李大娘愁成一团的模样 , 我心急如焚 。报警吗?不行 , 说穿了 , 当初去存放尸体 , 虽出于无奈 , 可也是我们的自愿行为 , 对于这天价收费 , 我们也是知情的 , 就算找当地派出所报案 , 顶多算民事纠纷 。 调解不成 , 还得打官司 。这个季节 , 气温已日渐升高 , 遗体估计已有腐坏迹象 。 若按正常流程等调解结果出来 , 恐怕只能取回一具腐尸了 。那帮人也正是明白这点 , 才敢肆无忌惮地挟尸要价 。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 不能再耗下去了 , 怎么办?!突然 ,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明着要不出来 , 可不可以来暗的?事出非常 , 也只好以非常手段解决了!我迅速理了一下思路:放遗体的那处院子 , 位于城外荒野 , 周围没有其他民房 , 那看门人晚上十有八九不会留宿 , 如果是这样 , 我们就有机会把尸体偷出来!04我忙打电话给李大伯 , 让他晚上去实地侦察一下 , 存尸间有几个人看门 , 晚上是否也在?我说:“如果有可能 , 我们去把尸首偷回来!”李大伯说:“其实这两天只要有空 , 我天天都过去看 , 陪孩子说说话 , 给孩子擦擦脸和手啥的 。 我发现那看门的天一黑就锁上门走了 , 晚上根本没人……只是路这么远 , 又没人手 , 偷尸的话 , 难度太大了 。 ”想到老人这两天的经历 , 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 我告诉李大伯 , 为了李健 , 豁出去了 。 人我来找 , 他在那边做好接应就行 。我把同学强子和另外俩同学叫来 , 简单说明情况 , 告诉他们事出无奈 , 只好去偷尸 , 敢不敢干?沉默片刻后 , 强子站起身 , 说:“干就干 , 为咱兄弟 , 义不容辞!”其他两个人也跟着表示赞同 。我心里恍若一股暖流淌过 , 瞬间眼眶发湿 。 虽然大家毕业后疏于联系 , 但危难之时 , 都挺身而出 , 李健是不幸的 , 却又是幸运的!“好 , 有大家这句话 , 我心里就有底了!我们一起合计一下 , 怎么干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 商量好了行动方案 。 我上街联系了一辆专门运灵柩的轻型卡车 , 谈好价钱 , 约好时间 , 然后又买了几条铁链子 , 每人一条缠在腰上 , 以备不时之需 。下午五点 , 我们四个同学连同司机一行五人 , 踏上了征程 。卡车颠簸在山路上 , 由于驾驶室里只能容纳三人 , 我和强子坐在了露天的车厢里 。 天早早黑下来 , 周遭一片沉寂 ,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和发动机的轰鸣声 。天上一钩残月 , 几点疏星 , 我和强子打着哆嗦 , 裹紧衣服 , 谁都没开腔 。 那一刹 , 一种莫名的悲壮情绪在心头翻涌 , 我默默祈祷:李健 , 好兄弟 , 你在天有灵 , 保佑今晚一切顺利吧 , 咱们一块回家!05晚上九点左右 , 我们抵达当地 , 估计再有几十公里就到了 , 为保险起见 , 我先拨通李大伯电话 , 他说他已经守在院外了 , 确定里边无人看守 。我们加速前进 , 很快来到目的地 。 黑暗中 , 有个略带佝偻的身影静静立在院门口 , 是李大伯 。原本 , 我对自己贸然“偷尸”的举动还有一丝怀疑 , 可是 , 在看到李大伯那一刻 , 我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正确的 。 伸张正义 , 匡扶弱小 , 谁说非得墨守陈规?跳下车 , 我安排李大伯和司机在车上等 , 我们四个抬上准备好的担架迅速冲进去 , 强子挥动大钳 , 扭断门锁 , 大家一齐动手 , 把遗体放上了担架 。我从兜里摸出事先准备好的信封 , 压在地上 , 信封里面装着两千块钱 , 算是他们应得的报酬 。 唉 , 若不是他们漫天要价 , 我又何至于出此下策!我们把担架抬上车 , 各就各位后 , 车子发动 , 冲上了大路 , 几番观察后 , 确定没人追赶 , 我悬在嗓子眼里的心脏才慢慢回落 。约凌晨两点多 , 我们带着李健的遗体顺利返回 。 让我感动的是 , 家里又有几个同学自发赶来 , 一直在等着我们 。人多力量大 , 李健的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 。然而 , 新的问题马上又来了 , 27日即是在当地交警队交付赔偿款的日子 , 我们还得赶过去 , 看尸体那伙人会善罢甘休吗?李大伯紧张地说出了他的担忧 。 这两天 , 他打听到一些情况 , 看管存尸间的这伙人 , 大多是社会上的混混 , 好几个有过犯案的前科 。“大伯您放心 , 我们一定会帮你把钱拿回来!”我握紧拳头 , 心里再次打定了主意 。大伙分析 , 这伙人经常发死人财 , 胆大妄为 , 如果他们打听到交款日期 , 肯定会去交警队堵人 。 毕竟我们名义上还欠着他们的钱 , 也不怎么占理 。有个同学说:“我们包辆车 , 多去些人 , 带上家伙 , 实在不行就跟他来硬的!”我连忙摆手:“咱们人生地不熟 , 对方的势力如何 , 我们一无所知 , 真打起来我们不一定能占上风 , 再说现在是法治社会 , 咱们也不能干扰乱治安的事 。 ”得想个两全之策 , 既要保证拿回钱 , 又不能让矛盾激化 。 大家七嘴八舌商量了半天 , 还真制订出一套比较完美的行动方案 。06眨眼间 , 交款日期到了 。 李大伯和我 , 搭乘大巴 , 于上午九点左右到达县城 , 然后打车来到交警队 。果然 , 我看到交警队大院外 , 站着一伙彪形大汉 , 目测至少有七八个 , 其中一个看到我俩 , 眼神明显异样 。我在脑海中仔细搜索 , 猛地记起 , 这个人在存放尸体那个院子里见过 。 这进一步证实了我的猜想 , 他们确实知道我们今天要拿赔偿款的事 , 摆明了要在这儿守株待兔 。我尽量放慢速度 , 和李大伯一起走了进去 。 边走边说:“下午还有两趟班车 , 看看能咱们不能赶上一点半那趟 。 ”肇事司机挺守时 , 已经在办公室里面候着了 , 双方在赔偿协议书上签字后 , 李大伯拿到了十万元赔偿款 。这时 , 交警队院里有两辆北京牌照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先后开进来 , 车上下来几个西装革履、戴墨镜的男子 , 径直走了进来 。 为首那个 , 正是强子 。等他们进了屋 , 我把装钱的公文包递给强子 , 他和一个同学立即转身出去上了车 , 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调转方向 , 一溜烟蹿了出去 。我趴在窗户上往外瞅 , 门口那伙人并没留意这辆车 , 还在伸长脖子往里张望 。约摸二十多分钟后 , 强子打来电话 , 他们已经顺利出了县城 , 未见有人尾随 。我松了口气 , 和另外两个同学使了个眼色 , 说时迟 , 那时快 , 大家飞快地簇拥着李大伯上车 , 驶出了交警大院 。车窗外 , 那些人疑惑的表情一闪而过 , “快走!”随着车子加速 , 我看见那伙人似乎在嚷嚷什么 , 不过 , 已经晚了 , 一个转向后 , 这伙人在视线中彻底消失 。一路上 , 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 不停地往后张望 , 生怕后有追兵 , 把腰里的铁链子抽出来紧握在手里 , 直到驶进山西地界 , 紧绷着的神经才放松下来 。或许 , 我留下的信封起了点作用 , 这帮人好歹没有白忙活 , 也就不再豁出命来穷追不舍了 。说来 , 能把钱顺利取回 , 还多亏了一个人――我班那位绰号“二少爷”的冯涛 。那天在商量取钱细节时 , 这小子自告奋勇 , 说可以提供两辆轿车和司机 , 这样不容易让人怀疑 。我故意和李大伯乘大巴赶去 , 让这伙人认为我们势必仍将乘大巴返回 , 所以放松警惕 , 一心等着在外面拦截 。冯涛是个富二代 , 他爸是我们县大名鼎鼎的老板 。 他和李健起初关系并不好 , 俩人还打过架 , 不过 , 打完之后反倒成了铁哥们 。在当时 , 私家车还很稀缺 , 冯涛挺身而出 , 帮我们实现了最终突围 , 我向这家伙表达感谢时 , 他一拳头挥过来:“都啥时候了 , 废话少说 。 ”07就这样 , 我们这伙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 终于帮李健顺顺当当办完了葬礼 。临别时 , 李大伯不停地说:“多亏了同学们 , 我代李健谢谢你们……”其实 , 眼前这位老人 , 面对丧子之痛 , 表现出的隐忍、镇定和坚强 , 同样让我肃然起敬 。李健不幸离世 , 留给他家人的 , 将会是长久的悲痛和哀伤 , 我们几个悄悄合计 , 谁有空闲 , 就来串串门 , 看看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 , 能帮则帮 , 尤其要多关照孩子 。晓慧忍痛打掉了腹中的胎儿 , 把超市盘了下来 , 担负起了这个家 。 我们帮她联系 , 找到了几位可靠的批发商 , 为超市长期供货 , 免去了她奔波进货的麻烦 。这样一来 , 她和孩子的生活温饱不成问题 。 晓慧告诉我 , 有大伙的支持 , 她会带着孩子好好活 。每年过节 , 我和强子总会带上精心准备的礼物 , 去看望李大伯老两口 , 像李健在世时一样 。 2010年 , 晓慧改嫁 , 开始了新生活 , 小彤留在了爷爷奶奶身边 。为了保证孩子健康成长 , 我定期给小彤寄钱和衣物 , 其他几个同学也都以各自的方式 , 关心着孩子 。每年8月 , 我都会为小彤准备好全套的文具书籍寄过去 。 后来 , 小彤学会了写信 , 常和我用书信交流她的生活状况 。在大家的努力下 , 小姑娘很优秀 , 且自信开朗 , 父亲的事没有给她留下太多阴影 。 她在信里告诉我:“郑叔叔 , 虽然爸爸走了 , 但有你们在我身边 , 就像爸爸在我身边一样 。 ”偷尸、护钱的事情渐渐过去 , 当年的同学也都成家立业 , 但这件事似乎成了一种粘合剂 , 让我们始终保持着紧密联系 。 不管哪个人有需要 , 其他人都会一呼即到 , 献计献策 。2013年5月 , 强子身体出现不适 , 我陪他检查 , 确诊为尿毒症 。 医生建议先做透析治疗 , 但这病发展到后期 , 只有换肾一条路了 。 医生说 , 光手术费就需要约七十万 。两年后 , 因病情恶化 , 强子急需换肾 。 同学们再次行动起来 , 纷纷解囊相助 , 还通过网络平台组织募捐 , 短短两个月时间 , 就凑够了高额手术费 。2015年底 , 强子顺利在省人民医院接受了换肾手术 。 这无疑是又一次集体合力创造的奇迹 。小彤听说了我们的事 , 还亲手缝了爱心抱枕 , 让我给强子叔送过去 。2019年的高考 , 小彤不负众望 , 以全县第三名的成绩 , 被浙江大学录取 。开学前 , 我们几个结伴去看望她 , 送去一部手机和大伙凑的一万元钱 , 孩子哭了 , 说什么也不肯要 。争执中 , 我把多年前李健陪我赚学费的故事讲给她听 , 告诉她:“我们和你爸 , 是一辈子的情份 , 兄弟情谊 , 就是这样 , 没有顾忌 , 不用废话 , 只要对方需要 , 一句话 , 随传随到 。 你要做的 , 就是带着大家的心愿 , 好好努力 , 将来做个有用的人!”2020年秋季开学后 , 小彤给我发来微信 , 传了张她在学校演讲的照片 。她说 , 她把我们的故事讲给了全校师生听 , 虽然她从小失去了父亲 , 但从来不缺父爱 , 这份爱 , 给了她一双坚强的翅膀 , 陪她跨越万水千山 , 迎风翱翔 。人生在世 , 唯情义无价 , 我想 , 这将是我们一生中最弥足珍贵的财富!来源;知音真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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