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的大侠|品读·原创｜江南帖：西塘的每一块砖都是一段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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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夏梓言
来源：《品读》2020年第10期
壹帖：西塘 ， 廊棚下
抬头可见便是廊棚 。
水乡中 ， 廊街上千米的 ， 唯有西塘 。
那些砖和木搭的廊棚 ， 集中在北栅街、南栅街 ， 朝南埭等商业区 ， 旧时或许只是为商贾商业、行人往来提供一些遮蔽 ， 免去日晒雨淋之苦 ， 而今 ， 它们成为了西塘的标签 。
一边是民居 ， 另一边是河 ， 廊街自有一番浪漫的蜿蜒景致 。
去时有着淡淡的阳光 ， 随意走进了一家茶馆 ， 点上一壶茶 ， 开始了下昼的时光 。 我和老板相商 ， 搬来摇椅 ， 在廊街中放下自己 ， 面对一池的波光粼粼 ， 发呆 ， 想一些夸姣的事情 ， 就着阳光的味道 。
茶的香气萦萦上升 ， 忍不住瞌睡 ， 像青石板上入睡的橘猫、慵懒的那条金鱼 ， 各自寻到属于自己的梦 。
忍不住想 ， 若是雨天 ， 会有更美的风景 。 这廊街能减去多少雨中的仓惶 ， 人们仍能慢慢地踱步、谈笑、静静地看木檐边滴滴答答的雨帘 。
贰帖：谁是谁的风景
诗人卞之琳有很美的句子：“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点了你的窗户/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 ”
我猜想 ， 他是在江南作下这样美的诗 。
当我途经一座座古桥 ， 拾级而上、拾级而下 ， 因这时刻、小桥、流水 ， 我变得夸姣起来 。 在岸边阁楼上 ， 说不定有个多情的画家 ， 正靠着木质的窗 ， 把桥上的人与风景 ， 逐一装进自己的行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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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塘桥多 。
自宋以来 ， 已建有安仁桥、五福桥、永宁桥等13座 ， 清代又有卧龙桥、渡禅桥、送子来凤桥等 。
我特地去了五福桥 。 据西塘的白叟讲 ， 从这桥上走 ， 可以得到五种福气：长寿、康宁、富贵、德、善终 。 这样善意的祈愿老是让人神往 ， 游客们在望见桥的那一刻 ， 都大叫大嚷 ， 纷纷表达要来来回回走个百八十遍的英气 。
桥边有人在卖供游人放生的小鱼 。 10块钱一个小盆 ， 三五条鱼 ， 我也买了一盆 ， 固然知道过不多时 ， 它们又会被捉回来 ， 摆在盆里 ， 供下一批游人放生 ， 但是祈福之心左右了我 ， 又想 ， 没准这条小鱼能幸运地从此自由自在呢 。
上桥时 ， 我对心里的神祇说 ， 五种福气或许太豪侈了 ， 那么 ， 给我康宁、德和善终吧 ， 假如太委曲 ， 我便只要善终一样 。 然后 ， 我笑了 ， 自己竟开始像白叟一样 ， 为老境绸缪 。
游人们在桥上都格外地静 ， 或许 ， 他们也在许愿 ， 虽未执香火 ， 却仍虔诚 。 只是不知道 ， 我们想要的 ， 有多少能真正得到？
叁帖：《雨巷》长弄和丁香一样的姑娘
黄昏 ， 暮色渐浓 。
穿行于西塘的宅弄 ， 想象着碰到一位姑娘 ， 从戴望舒的《雨巷》里走出 。
那些宅弄的深处 ， 弯弯曲曲 ， 不知深几许 ， 古老旧舍 ， 大多宅深弄长 ， 三进、五进、七进 ， 住着二三十户人家 ， 都在宅弄里进出 ， 老婆婆大多翻滚着梅干菜 ， 而孩童老是将嘴巴塞得鼓鼓囊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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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来了西塘 ， 怎么会错过“江南第一弄”呢？这第一弄的原名有些蹊跷 ， 叫做“石皮弄” 。 走到西街的尽头 ， 就是石皮弄 。 它长而逼仄 ， 最窄的地方还不到一米宽 ， 两侧就是宅院的高墙 。 路面上选用的花岗岩都很薄 ， 大约只有3厘米 ， 如石头的一层薄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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