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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说“重庆女摊主砍伤城管队员”事件

也说“重庆女摊主砍伤城管队员”事件。也说“重庆女摊主砍伤城管队员”事件文／俗士
9月7日发生在重庆的“女摊主砍伤城管队员”之事已经尘埃落定 ， 相关舆情也渐渐平息 。 人们似乎因女摊主杨某砍伤城管队员杨某桥被认定为“正当防卫”感到欢欣鼓舞……9月13日重庆公安局南岸分局官方微博通报了处理结果 。 如下：水果摊主杨某的行为构成阻碍执行职务 ， 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予以警告处罚；杨某被追打过程中挥刀致城管队员杨某桥受伤的行为系正当防卫；城管队员杨某桥的行为构成殴打他人 ， 予以行政拘留① 。 通过观看当时的监控视频 ， 我觉得认定女摊主杨某“正当防卫”是没问题的 。 由于关于杨某正当防卫这方面的评论已经很多 ， 我也没有再多可以论述的了 。 我想对另外两项处罚谈点看法 ， 因为我觉得加上这两条处罚 ， 才能对这一事件做完整分析、评论 。 而只谈论“正当防卫”这部分不仅不完整 ， 还会加深人们的城管的偏见和仇恨 ， 加重小贩与城管的矛盾……一、杨某的行为及对她的处罚从视频上看 ， 首先是城管野蛮执法（执法程序不规范 ， 即没有与杨某做必要的沟通直接搬走占道的物品）在前 ， 然后是杨某阻碍城管执行双方发生冲突（激烈争吵） ， 然后情况突变将水果篮扔在地上 ， 据相关报道说碰伤了城管队员杨某桥的手 ， 紧接着杨某桥殴打杨某 ， 杨某情急之下抓起一把西瓜刀（杨某说当时眼镜被打掉了 ， 什么也看不见 ， 人也懵了 ， 没意识到自己拿的是刀）挥舞砍伤了杨某桥……整个过程时间不长 ， 也不复杂 。 不过 ， 我觉得期间有个节点让事件的性质产生变化 。 ——开始城管野蛮执法 ， 杨某阻碍执行 ， 但从杨某桥殴打杨某开始事情就不再是城管执行公务而成为杨某桥个人施暴的违法行为了（这点后面详论） 。 需要申明的是：整个事件的起因是水果摊女摊主杨某的占道经营行为 。 我一直将占道经营、超载运输、假冒伪劣等视为中国社会难以去除的毒瘤——看似无关紧要的小恶实际是无视规则、秩序的自私自利的极为令人讨厌的行为（为此我写过一篇《超载合理——一个邪恶而猥琐的价值观》②的评论） ， 常常能引发一些矛盾和纠纷 ， 甚至危害无辜者的生命安全 ， 就像这次 。 所以 ， 不能因杨某此次砍伤城管队员被认定为“正当防卫”就觉得杨某所做都对 。 我觉得 ， 她受到“警告处罚”是咎有应得 。 从某种意义上说 ， 正是有“占道经营”这种情况存在 ， 并让市民很有怨言 ， 政府才成立了城管机构（当然还有其他的因素 ， 但这是一个重要原因） 。 也就是说是“占道经营”之类的存在 ， 让城管有了合理性 。 可以说 ， 占道经营这种事越多 ， 城管存在和壮大的必要性越大 。 ——我始终认为：蔑视规则其实就是向权力发出邀请 。 不过权力这尊神请来容易 ， 想送走就难了 ， 而且它来了 ， 你就要低眉顺眼、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二、杨某桥的行为及对他的处罚我觉得重庆公安局南岸分局认定杨某桥的行为构成殴打 ， 对其处以行政拘留的处罚是恰当的 ， 因为杨某桥从对杨某施暴那一刻起就不是城管执法行为了 ， 因为他的行为并非城管机构授权的职务行为 ， 纯属个人行为 。 而且公安局也没权力处罚城管机构的职务行为 ， 他们只能对杨某桥个人违法行为做出处罚 。 可能有人会认为 ， 一帮人穿着制服去执行公务 ， 期间所有行为都属于职务行为 ， 其实并不是 ， 如果有些行为超出授权范围 ， 如那些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行为 ， 就不属于职务行为 。 因而这些行为造成的后果也要行为人自己负责 ， 具体到杨某桥 ， 他受伤是咎由自取 ， 而不能算工伤 。 其实 ， 很多人都会以在执行公务为自己的错误或犯罪开脱 ， 最典型的事例就是二战结束后 ， 在纽伦堡法庭上 ， 很多战犯都以自己是在执行上级命令为名逃避罪责 。 那时还出现了一个著名的“齿轮说”（一种把自己看作一架巨大机器上的一个小小的齿轮被大机器推着转 ， 并且是可以被替换的之类的说法） 。 但纽伦堡法庭没有支持这种说法 ， 因为那样整个纳粹德国除了希特勒以外没有一个人对纳粹德国所犯的罪负有责任 。 换句话说 ， 每一个人都可以把责任推给希特勒自己全身而退 ， 甚至逍遥法外……后来 ， 汉娜·阿伦特在她的随笔《极权之下的个人责任》中说：“正如法官费很大劲去明白指出的 ， 在法庭受审的不是体系、历史或历史潮流 ， 不是各种主义 ， 例如反犹主义 ， 而是一个人 ， ……”可以说所谓的“集体责任”是不成立的 ， 只有具体的、有名有姓的、有血有肉的人才能承担责任和接受审判 。 所以 ， 我认为那些基层公务人员也别幻想单位会为自己在执行公务时超越职权范围的行为兜底 。 就像这次事件中的杨某桥 。 回到“重庆女摊主砍伤城管队员”一案 ， 我觉得这不是一起普通百姓被强权欺凌愤而反抗的事件 ， 也不是一起弱势者反抗强者的事件 ， 而是一场刁民与恶吏之间的冲突 。 2020年9月21日注：①【重庆城管追打水果摊主反被砍伤 最新通报：女摊主系正当防卫】https://xw.qq.com/cmsid/20200914A02J6A00?f=newdc②《“超载合理”——一个邪恶而猥琐的价值观》http://m.kdnet.net/topic-1348082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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