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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籍|“书”是我的第二任老师

_原题为 “书”是我的第二任老师
■陈亮
曾经 ， 两耳不闻窗外事 ， 一心只读圣贤书 。 那时候的我 ， 单纯得接近迂腐郁闷 。 那时候的书本便是知识的全部 ， 那时候的课外书堪称一书难求 ， 那时候的凉水杯只能垂涎欲滴 ， 那时候的学生情谊又是多么的清淡 。
那时候的老师 ， 却无比的威武而引人注目 。 A老师 ， 常穿大褂样的卡其布中山装 。 长袖善舞 ， 如指挥家一般运筹帷幄 ， 在黑板上用粉笔游走龙蛇 ， 他叫道：“陈亮 ， 这道题你来做！”记得是划分一句话（或一段话）的支配、并列关系 ， 我最擅长拿手 。 B老师 ， 眉清目秀 ， 风韵犹存 ， 讲起课来滔滔不绝 ， 我最喜欢她的几何和代数课 ， 几何课有时并不用三角尺 ， 代数则步骤似庖丁解牛 。 她最擅长鸡兔同笼问题 。 因为愚钝 ， 这也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
命运弄人 ， 我读到高中 ， 由于神经衰弱而不得不退学 。 这段时间 ， 我报考了汉语言自考 。 我自觉自己虽然没有像有的同学 ， 广泛地涉猎课外书籍（特别是一些被认作旁门左道的武侠书或稀罕的连环画） ， 但有“熟读唐诗三百遍 ， 不会作诗也会吟”的至理名言 ， 于是一心扑在自考的独木桥上 ， 为伊消得人憔悴 。 理想很丰满 ， 现实很骨感 ， 没有多少根基的我对诸如《外国文学》《中国古典文学》之类的书籍 ， 只能囫囵吞枣、踽踽而行 。 最后终于兵败滑铁卢 ， 弃车保帅 ， 由于种种羁绊 ， 英语和数学提前给了我“放弃”的姿态和权利 。 半途而废也好 ， 见好就收也罢 ， 我只能听天由命 。
【书籍|“书”是我的第二任老师】我对汉语言抑或说文学的喜爱 ， 其实是在十多年之后 。 俗话说“失之东隅 ， 收之桑榆” 。 当我理直气壮地站在学校图书馆 ， 既来之 ， 则安之——我明白了我此生的追求 ， 微不足道却摄人心魄……
学校的一位作家 ， 引领我走上写作之路 。 记得参加一次报社座谈会（作家推荐） ， 主编在台上讲“时评”约稿 ， 我却在纸上记下“视频”一词 。 风马牛不相及 ， 何其的尴尬 。 不知怎的 ， 我却误打误撞走上了自由撰稿人之路 。
童年的羞涩 ， 青年的迷茫 ， 都让我踌躇不前 。 从发表第一篇豆腐块到现在 ， 整整10个年头 。 是金子总会发光 ， 但埋在土里不被认可的滋味却千头万绪、百感交集 。 于是与书相遇 ， 在这个美好的季节 ， 我爱上了读书 。
林语堂先生在《读书的艺术》中结尾写道：现在你们手里拿一本书 ， 心里计算及格不及格 ， 升级不升级 ， 注册部对你态度如何 ， 如何靠这本书骗一个较好的饭碗 ， 娶一个较漂亮的老婆——这还能算为读书 ， 还配称“读书种子”吗？还不是沦为“读书谬论”吗？
然而 ， 这段话 ， 我用了十年甚至更多时间才得以明白 。 想当年 ， 没有意气风发 ， 也没有书生意气 。 物质乃至书籍上的缺乏贫瘠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 尽管人的脑细胞拥有无穷无尽的诞生力 ， 但对书籍的渴求却好比杯水车薪、蜉蝣撼大树 。
读书的真味 ， 应该是“读书不为稻粱谋” 。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钟粟 ， 一概被林语堂给否定了 。 所以 ， 读书应该怀揣虔诚 ， 聪明的读书人 ， 应该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 所以“难得糊涂” 。 读书 ， 不应该怀揣功利 ， “像我这样优秀的人 ， 本该灿烂过一生 ， 怎么三十多年来还在人海沉浮……” ， 曾经沧海难为水 ， 如今与书相遇 ， 便如金凤玉露一相逢 ， 便胜却人间无数！
如果说懵懂时的老师是我的第一任老师 ， 那么“书”在我步入不惑之年 ， 才真正成为与我惺惺相惜的第二任老师 。 这位老师 ， 雅致、清高、纯粹 ， 让你欲罢不能 。 《白狐》：我爱你时 ， 你正一贫如洗、寒窗苦读 ， 离开你时你正金榜题名洞房花烛……它讲述的故事 ， 妙就妙在与一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隐形的财富有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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