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别|“双性人”模糊又灰暗的人生：为什么性别只能有男女之分？( 二 )
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的专家表示 ， 像刘艳这样的"真两性畸形"患者 ， 以男女性身份同时生育了孩子 ， 在世界上的确非常罕见 ， 他完全可以通过手术 ， 摘取某一套生殖系统 ， 成为一个正常人 。
2005年 ， 华西都市报对此事进行了报道 ， 立刻引发轰动 ， 不少人既惊诧又怀疑 ， 而刘艳本人 ， 也长期遭到各种各样的取笑和辱骂 ， 面对采访时 ， "他"痛哭流涕 ， 他很感谢现在的妻子 ， 对"他"这个"怪人"的包容和爱 ， 那么多年 ， 一直忍受旁人异样的目光 ， 而他最想做的就是尽快变为一个"真正"的男人 ， 和妻子安度余生 。
如今十多年过去 ， 刘艳的大儿子27岁 ， 小儿子也19岁了 ， 大儿子管他叫妈 ， 小儿子管他叫爸 ， 两个儿子都正常健康的长大 ， 亦父亦母的他甚是欣慰 。
就像刘艳 ， 有一些"双性人"能通过手术回归正常 ， 这无疑是幸运的 。
可还有一些"双性人" ， 穷其一生都难以走出阴影 。
21岁的赵兵（化名） ， 只身来到上海 ， 他只有一个梦想 ， 凑够钱做手术 ， 变成正常人 ， 然后找个姑娘成家 ， 照顾父亲 。
陌生的城市 ， 连房子都租不起 ， 只有住在地下室 ， 但相比那个永远被嘲笑、被欺负的农村老家 ， 这里要舒服的多 。
1999年 ， 赵兵生在广东一个偏远的小镇 ， 他似乎没有什么童年 ， 一出生就和别人不太一样 ， 对于性别 ， 村子里的接生医生迟迟不敢定论 ， 到了两三岁 ， 赵兵便已经成了村子里的笑柄 。
赵兵说 ， 那个时候也是可以治疗的 ， 几百块 ， 可以堂堂正正做个男孩或者女孩 ， 但是家里没钱 ， 错失了良机 。
母亲性格大变 ， 对赵兵时常大骂 ， 后来干脆丢下父子俩不告而别 。
村子里的人 ， 不管男女老少 ， 对赵兵只有歧视和嘲笑 ， 将其视作"怪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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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走在路上他们会突然扒下他的裤子来看 ， 谈起童年 ， 赵兵悲伤且麻木 。
上学之后 ， 情况更恶劣 ， 在教室里从来都是一个人坐 ， 去男厕所会被同学赶出来 ， 女厕所又进不去 ， 同学嘲笑他 ， 老师也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
他那时候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女孩子 ， 他觉得女孩就不会被欺负 ， 被打骂 。
上了中学 ， 男女孩的生理发育集中在一起 ， 赵兵的胸部开始发育 ， 喉结也慢慢凸显 ， 因为在镇上读中学 ， 知道他的人还不多 ， 他以女孩的样子示人 ， 可纸包不住火 ， 即便是"女孩" ， 依然被欺负、被嘲笑、被孤立 。
赵兵的包里日常戴着文胸和中性运动服 。
后来 ， 赵兵没有读书 ， 在老家周围四处打零工 ， 可到哪里总有人会认出他 ， 他到哪 ， 嘲笑就跟到哪 。
于是 ， 他听父亲劝告 ， 远离家乡 。
现在 ， 赵兵更想做一个"真正的"的男人 ， 他想赚很多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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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赵兵这样经历过或者正在经历痛苦的"双性人"并不少 ， 有人因为"性别模糊"陷入自闭 ， 有人甚至几十年隐居深山不肯出世 。
河南西部一隅 ， 环山围绕的一个农家土胚房院子里 ， 住着一个"怪人" ， 年近五十 ， 不婚不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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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李梅（化名） ， 因为一场大病成为了"双性人" ， 本来是一个秘密 ， 有一次在山上站着小便被人撞见 ， 秘密也就被撞破 ， 村子里都说他"不男不女" ， "上辈子造了孽" ， 几十年过去 ， 风言风语依然还在 ， 他并不在意 ， 因为没有钱治疗 ， 便终生不嫁 ， 住在深山 。
这个世界尽管越来越包容 ， 但对于这些并不算少数的"双性人"来说 ， 生存的狭缝却依然很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