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龙山|从天安门到五龙山,1600多公里,他们用脚步丈量使命( 四 )


“你们峨眉山有野猪吗?”巡线路上 , 四级军士长马建飞笑着问严磊 。
马建飞是连队最老的兵 。一次上山巡线时 , 一头野猪突然蹿了出来 ,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
以为受到威胁的野猪 , 发出低沉的嘶吼 , 后腿用力一蹬就向马建飞扑了过来 。情急之下 , 他只好迅速爬上附近一根碗口粗的通信天线 。过了十几分钟 , 野猪才悻悻地离开 。
从天线上下来 , 马建飞才发现双手被晒得滚烫的天线烫出几个大水泡 。
“山里也不总是这么危险 , 有意思的事儿更多 。”马建飞在五龙山上待了整整15年 。在他看来 , 这里有城市无法比拟的魅力 。
巡线路上 , 有很多“补给站” 。夏天的野桃子、野李子 , 秋天的野橘子……谈到那几棵果树 , 马建飞如数家珍 , 眼中尽是喜悦 。
其中 , 一个“补给站”最为特殊:—座烈士陵园 。
来到这个“补给站” , 巡线官兵总会采上一些野花 。站在烈士纪念碑前 , 先烈们的英雄事迹 , 就像是一本“无声”的大书 , 静静在官兵们面前打开 。
很多时候 , 战友们都不说话 , 只是静静地站着、看着 。一种从未有过的使命感在严磊心中升起 。
有时候 , 成长只是一瞬间 。在这里 , 严磊读懂了坚守 。
大山 , 是他们唯一的观众
就像自己守护的那条“线” , 巡线兵的生活也是线性的 。
每一天太阳升起 , 他们的工作生活都顺着线路延展 , 就连每个人的绰号 , 也都与线路相关 。
初见梁建文 , 你不会想到这个体型微胖的小伙子 , 绰号竟然叫“蜘蛛人” 。几米高的陡坡 , 他“噌噌”几下就能上去 。
在巡线路上 , 有一段4米高的水泥护坡 。近乎直立的陡坡几乎无处下脚 , 他们要先用铁锹在护坡边上砸几个坑 , 才能踩着临时搭建的“梯子”往上攀登 。
刚开始 , 梁建文摔了数不清的跤 。有时候 , 爬了一半溜了下来 , 被战友接住 。有时候 , 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 直接摔个“底朝天” 。
“想在五龙山巡线 , 光会我这‘绝活儿’可不行 , 你得先学会认路 。”梁建文笑着说 。
五龙山有多大?打开手机地图 , 先定位到三湘腹地 , 再隔着屏幕放大十几次 , 才能找到这个小点 。但真正置身其中 , 你会发现 , 五龙山太大了 。
山上的路并不好找 , 灌木杂草把路遮得严严实实 , 根本分不清方向 。
巡线时 ,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中士熊浩 。他是连队的“活地图” , 山上每条线路的走向都了然于胸 。
熊浩之所以把路线记得这么清楚 , 却是因为一次“失手” 。
一次熊浩带着巡线队伍迷了路 , 越走越远、越走越错 , 直到多翻了一座山才醒悟过来 。
从那时开始 , 每次巡线他都随身带着笔记本 。打开这个笔记本 , 里面星星点点地画满各种标注 , 包括光缆的走向、地下接头的位置、故障处置记录、标石的编号……
“这些标石的编号 , 还得归功于我们连队的‘艺术家’ 。”熊浩告诉采访人员 , “艺术家”是严磊的绰号 , 他专门负责给褪色的通信标石上色刷漆 。
用严磊的话来讲 , 这个活儿是技术也是艺术:先用白色描底 , 然后用红色装饰 , 最后一步最为重要 , 要在不到一掌宽的标石上写明警示标语和联系电话 。
既要清楚明白又要美观大方 , 严磊必须得拿出“绣花”的功夫来 。
事实上 , 这条路除了巡线兵没有人来 。大山 , 是严磊创作的“艺术品”唯一的观众 。
走的路远了 , 对人生的定义也会发生转变
五龙山的夏天 , 分外凉爽 。透过青翠繁茂的树间缝隙 , 可以看到蔚蓝的天空 。
此时 , 严磊正在维护通信天线 。这是个考验耐心的活儿 , 需要检查几百根通信天线 , 还要用扳手紧固天线拉绳上的每颗螺栓 。
长距离的徒步跋涉让严磊有些体力不支 。太阳炙烤下 , 扳手格外烫手 。检修到最后几处 , 他拧完第一颗螺栓就准备离开 。谁料 , 老班长马建飞拦住了他 。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