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本」我曾经也是二本学生( 三 )

后来随着教学的深入 , 我发现 , 平淡无奇课堂的皱褶处 , 隐藏了很多很多像她一样的学生 。

我眼中的中国教育现实

让我惊讶的是 , 很多农村和城市孩子 , 面对高考这个话题,有不同的态度 。 不少城市出生的学生对应试教育深恶痛绝 , 刘奕晓将此比喻为“一场赌博” 。 方雪怡表示“中国学生的青春时代似乎被简单粗暴地划分成了两部分 , 高考前 , 高考后 。 父母的期望 , 老师的教导 , 同学之间小小的攀比 , 都像一块块巨石 , 压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

但不少农村学生充满了闯过高考的庆幸 。 一个叫苏艳的女孩说 , “我们受过中国教育的一代回首过去 , 都埋怨高考 , 记恨它 , 但又不得不承认 , 它给我们这些寒门学子一条走向富裕、离开贫穷的道路” 。 陈文婷坦诚 , “回忆起青春 , 能想起的只有假期里不愿上的辅导班 , 黑板上永远擦不干净的数学公式 , 空气里的粉笔灰味道 , 向家长报告成绩时的惴惴不安” , “而今 , 我坐在大学的课堂里 , 我又无比感激高考 , 是它 , 让我有了通过自己的双手 , 以笔为剑 , 拥有看到更辽阔天空的机会” 。


「二本」我曾经也是二本学生

考研学子们将楼道、天台变成了自习间 。

他们的中学时代 , 过得异常辛苦 , 无论身体、还是心理 , 都几乎到达极限 , 在“倒计时”“誓师会”的催逼下 , 时间观念非常强 , 不少学生甚至连洗澡、洗衣服、情绪不好时的哭泣都嫌浪费时间 , “多考一分 , 干掉千人”的应试理念 , 杀气腾腾 , 深深根植在他们心中 。

也正因为经受了压力过大的考试进阶 , 课堂上 , 学生们中规中矩、老成持重 。 从教13年来 , 从来没有一个学生因为坚持自己的想法 , 和我发生过争论 。 他们的平和中正与我们大学时代的张扬放肆 , 构成了鲜明对比 。 没有一个孩子有过意外的表现 , 他们收缩起属于青春年代的触角和锋芒 , 逼到绝境 , 唯一能够下手的对象只有自己 。

在我的大学期间 , 我偷偷将一条纸做的假蛇 , 放在英语符老师的讲台上 , 老师吓得大惊失色 , 决定停课查出恶作剧者 。 众目睽睽之下 , 我满脸通红站起来 , 承认错误 , 最后闹剧就像没有发生过 , 消息甚至都没有走出教室 。

中学时期的老师、家长 , 总认为将孩子送到大学就万事大吉 , 但中学教育的后果 , 大学老师才有更直接的感知 。 我在具体的课堂中 , 充分感受到教育像一场慢性的炎症 , 中小学时代服下的猛药、抗生素、激素 , 到大学时代 , 终于结下了漠然、无所谓、不思考、不主动的恶果 , 学生内心的疲惫和大学时代的严苛压力 , 成为他们精神生活的底色 。

四任班长

我的一届学生 , 从大一到大四 , 班上一共选举产生了4任班长 , 他们分别是曾刚、王国伟、吴志勇、石磊 。

回过头看 , 4位班长毕业以后的选择和现在的处境 , 实际上代表了十几年前二本院校大学毕业生所面临的机遇和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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